逢纪对于高干的担心不以为然,笑道:“如今黄河水流湍急,刘闲军就是再强也难以强度将军何须担心”
高干却摆了摆手,道:“若是别人倒还罢了可是来的却是那赵嫣然其虽为女子,然兵法韬略便是男子也远远不及我担心她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逢纪呵呵一笑,道:“将军多虑了赵嫣然再诡诈,也要有能施展诡诈的基础如今地利尽在我方,她便是有满腹阴谋,也无处施展啊
将军要做的就是稳坐钓鱼台,看战事发展再做决策,不必急于一时而自乱了阵脚”
高干觉得逢纪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
逢纪笑着抱拳道:“其实只要我们坚持一段时间,就胜券在握了不久前主公不是传来消息说,匈奴人已经被说动,决定全力助我们了吗
待匈奴大军南下,首先作为血祭的便是那赵嫣然一部到时,我们大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啊
今次大战貌似凶险,然局势对于我们却非常有利只要我们不自乱阵脚,大败刘闲,雪耻复仇,是可以预期的”
高干击掌笑道:“听先生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啊”
随即决然道:“就依先生所言,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美稷,匈奴单于率领手下部众等候在城西不远的草原之上。
当太阳快升上头顶的时候,前方出现了动静,只见黑压压一片好似潮水一般的大军漫过了不远处的山丘直朝这边过来了。
没过多久,那支大军来到匈奴单于面前,一个身着皮裘披着锦缎披风的人物策马而出,正是匈奴右贤王。
右贤王看了一眼匈奴单于,微微行了一个按胸礼:“单于。”
单于有些感慨地道:“右贤王,真是好久不见了”
右贤王笑道:“族内事务冗杂,没有闲暇来拜见单于,还请单于见谅。”
单于道:“不必说这些无用的客套话。我们还是商议一下进军的策略吧。”
随即一脸凝重地道:“此战可谓关系我们匈奴一族的兴衰荣辱,至关重要啊”
右贤王点了点头,道:“刘闲方面定然料不到我们会举全族之力南下,我意从上郡方向全速南下然后向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破上党
如此,在界山的刘闲大军变成瓮中之鳖了那时配合袁绍军南北夹击,不愁不能全歼刘闲军如此,便有很大机会斩获刘闲,则刘闲的势力便能就此瓦解了
此战若成,我们匈奴人不仅可以解除巨大的祸患,而且还可以获得大量的人口和财货,可谓好处多多啊”
单于思忖片刻,道:“你的谋划没有问题,那就由你右贤王率部先行,我本部大军随后跟进”
右贤王明白单于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道:“就这么办”
这时,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东边传来。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单于部族的头领正策马狂奔而来,似乎显得非常焦急的模样。
那头领直奔到单于面前,急声禀报道:“不好了单于,刘闲骑兵突然出现,一举击破了我们在黄河岸边的五千骑”
右贤王和单于吃了一惊。
单于急声问道:“对方来了多少人”
头领咽了口口水,摇头道:“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据败下来的人报告说,漫山遍野全都是可怕的汉军骑兵,他们如同旋风一般冲来,见人就杀,根本无法阻挡”
单于心慌意乱,急声道:“快传令所有兵马向美稷会聚,准备御敌务必要保住美稷不失”
头领应诺一声,急奔了下去。
单于扭过头来对右贤王道:“右贤王,敌军为何突然来到”
右贤王也正疑惑,听到这话,皱眉道:“莫不是被刘闲方面察觉到了什么”
单于皱眉沉思片刻,请求道:“如今敌军突至,请你右贤王率部助我退敌”
右贤王点头道:“此事我责无旁贷”
随即便传下号令,令麾下六万人马全部开向美稷。
匈奴战士们全都紧张起来,因为之前与刘闲方面的战争,他们不仅没能占到丝毫便宜,而且几乎每战都损失惨重,这让所有匈奴人对于刘闲方面潜意识里就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匈奴单于与右贤王集结匈奴各部族共计十二万人马于美稷及其周边,只等刘闲军来到。
时间在等待中缓慢地流逝着,气氛显得十分压抑,明明聚集了十几万大军,可是整个美稷却十分的寂静,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
半日过去了,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
前往打探消息的斥候突然出现,在焦躁等待中已经疲惫不堪的人们顿时紧张起来。
斥候飞奔到单于面前,急声禀报道:“单于,汉军利用我们在黄河狭窄处搭建的浮桥,已经渡过黄河去了”
单于大感意外,看向一旁的右贤王。
右贤王面露思忖之色,嘀咕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的目标并非我们”
突然心头一动,急声对单于道:“不好这支敌军并非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从此地东渡黄河,定然是要突袭袁绍军的背后”
单于闻言,也吃了一惊,急声道:“我们立刻起兵截住对方,同时派人向袁绍军告警”
右贤王道:“我立刻去传令”
寂静了两天的美稷突然变得喧嚣了起来,单于本部以及右贤王的大军匆匆调动起来,直朝东方追去。
日落之时,大军赶到了黄河岸边,在夕阳的映照之下,只见浮桥的残骸在河面上随波逐流着。
这浮桥并非刘闲军搭建,而是匈奴人不久前搭建起来的。
匈奴大军受阻于黄河,一时不能前进了。
高干半夜之时被部下叫醒,匆匆来到前面大厅,看见逢纪领着一个匈奴人在大厅之上,颇感意外,问道:“出了何事”
逢纪脸色凝重地抱拳道:“匈奴大单于派人传讯,不久前,刘闲军一支两万人左右的战骑突然出现在美稷横渡了黄河,目标应该是我们晋阳”
高干突然听到这话,猛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