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斥候军官疾步奔进了大厅,朝刘备抱拳道:“启禀主公,刘闲大军分别在北城门外和东城门外扎下大营”
刘备皱了皱眉头,喝道:“再探”
斥候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刘备走到堂下,来到徐庶面前,突然朝徐庶深深一拜。
徐庶没料到刘备有此一招,吃了一惊,连忙回拜道:“主公这可折煞属下了”
刘备一脸愧疚和自责地道:“元直啊,我真是后悔没有听从你的劝告啊是我对不起你致使局势糜烂至此,我对不起西川的百姓,对不起大汉社稷”
徐庶心中感动,抱拳道:“主公切莫如此,局势发展到如此地步,也并非是主公的过错,实在是刘闲实力太强的缘故
能效命于主公乃是属下的荣幸,不管时局发展到怎样的地步,属下都将生死相随,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刘备感动不已,抓住徐庶的拳头道:“我替西川,替天下所有的百姓多谢元直了”
随即对众人道:“从现在开始,元直便是我军的最高统帅,从我以下所有人都必须听从元直的号令行事违者,立斩不赦”
众人心头一凛,齐齐应诺。
徐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觉得主公如此对待自己,自己唯有用这一腔热血报效主公了
刘备抓住徐庶的手掌走到上方,后退一步,朝徐庶躬身一拜,一副唯徐庶马首是瞻的架势。在场所有人见状,都大感震动,因为人主如此礼遇臣子可说是从所未有的。
刘备道:“元直,你就发号施令吧,我们都按照你的命令行事。”
徐庶无比感激地拜道:“主公如此信任属下,属下定竭尽所能帮助西川渡过这场危机”
随即扫视了众人一眼,扬声道:“诸位,刘闲军虽然来势汹汹,然而其却犯下了兵家大忌,
其一,有曹操、孙坚、公孙康三大强敌虎视眈眈,他却在此时冒险发动进攻,其他战线难保无虞;
其二,如今正值隆冬,气候变幻莫测,而西川山河险峻,一旦气候突变,则其必将陷入被动,甚至绝境。
其三,兵法有云,背水攻坚乃是下下之策,而刘闲此刻便犯了此大计,背靠沱江攻打我成都坚城,只要我们能够坚持一段时间,则战事必将朝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
有此三条,我军必胜无疑”
在场的众人原本都有些人心惶惶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此刻听了徐庶的话,只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刘闲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可战胜的,心里不由的都恢复了许多信心。
徐庶道:“从现在开始,整个成都施行宵禁。没有命令者不得离家,否则以通敌论处,决不姑息。此事就由糜竺先生负责。”
糜竺躬身应诺。
徐庶的目光扫过众将,道:“敌军已经兵临城下,我军必须严防死守,决不可疏忽懈怠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此事必须慎之又慎
李严将军,请你率领所部兵马守卫西城门,马忠将军,请你率领所部兵马守卫南城门,严颜将军,请你率领所部兵马守卫北城门,张任将军,请你率领所部兵马守卫东城门
刘封、廖化二位将军则率领其余部队及主公亲兵坐镇中央,随时策应各个方向”
六将出列,齐声应诺。
散会之后,刘备回到了后院,准备去吴夫人的院子。
这时,一名内侍快步赶了上来,朝刘备拜道:“启禀主公,张松大人求见”
刘备停下脚步,问道:“他有何事”
内侍道:“张松大人只说有要紧之事禀报主公。”
刘备道:“带他过来吧。”
内侍应诺一声,快步去了,片刻之后,引领着张松来到刘备面前,退到一旁侍立。
张松朝刘备拜道:“属下拜见主公”
刘备问道:“子乔有何急事”
张松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立在旁边的那个内侍,其意不言而明。
刘备看了一眼那个内侍,道:“你先下去吧。”内侍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张松见内侍离去,立刻对刘备道:“主公,属下知道属下的这一番言论可能会被主公误会,然而事关重大,即便主公误会属下,属下也不得不说了”
刘备微笑道:“你不必有任何顾忌。在我面前就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是。主公,属下认为让徐庶全权负责成都的守御工作有些不妥”
“哦”
“主公啊您难道忘记了之前诸葛亮的事情了其纵放诸葛亮一家,而诸葛亮此刻已经投靠了刘闲
若非主公仁义,徐庶只怕早就被抄家灭族了,岂能惶惶然还立于士大夫之列”
刘备皱起眉头来,没有说话。
张松继续道:“主公仁义为怀,令人万分感佩然俗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徐庶与诸葛亮,甚至与刘闲之间的关联尚不明确的情况之下,岂能让他负责守卫成都
再者,先前徐庶出镇洛县之时,竟然在阵前与贾诩会面,两人之间究竟谈论了些什么他也始终没有交待清楚
最蹊跷的地方是,徐庶在洛县之时,贾诩竟然按兵不动,他一离开,贾诩便大举来攻,且洛县顷刻之间便被攻陷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
刘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喃喃道:“子乔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啊”
张松连忙道:“属下绝非嫉妒徐庶,只是心中实在担心成都乃至整个西川的安危,所以才不得不向主公进言,还请主公明鉴”
刘备微微一笑,拍了拍张松的肩膀,感慨道:“子乔一腔忠义,我又岂能不知”
张松感激不已地拜道:“多谢主公”
刘备犹豫道:“只是,我才任命徐庶为统帅,若朝令夕改,不仅会令军中将领措手不及,恐怕也会打击我军士气,殊为不利啊”
张松连忙道:“主公勿忧。属下有一计,不必免除徐庶的统帅之职,也可监视和制约徐庶,绝不会让做出危害主公,危害西川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