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徐庶的话,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徐庶看了众人一眼,朝刘备抱拳道:“主公,属下脑子有些乱,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或许晚饭之时,会有些想法。”
刘备一呆,随即明白了过来,扬声道:“既如此,那大家都散了吧。”随即对徐庶道:“元直晚上来见我。”
众人朝刘备行了一礼,躬身退出了大帐。
晚饭时候,徐庶如约而至,只见大帐中只有刘备在,桌上已经摆上了酒菜。
刘备看见徐庶来到,立刻满脸堆笑地招呼道:“元直快快入座。酒菜已经备好,你我一边喝酒一边议事。”
徐庶抱拳应诺,走上前去,在酒按的右边跪坐下来,而刘备则在左边落座。
刘备看了一眼徐庶,皱眉问道:“元直要单独与我讨论,难道是发现众人之中竟然有人背叛于我”
徐庶抱拳道:“主公见谅,非是属下发觉有人背叛,而是觉得如今关键时候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免得走漏了消息前功尽弃”
刘备点了点头,道:“还是元直考虑的周全。”
拿起酒壶给徐庶斟满了酒杯,徐庶大感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捧住酒杯。
刘备给徐庶斟满了酒水,便放下了酒壶,问道:“元直可是已经有了破敌良策了”
徐庶放下酒杯,皱眉道:“这些计策究竟能不能成功,属下心里也是一点底都没有。毕竟贾诩庞统等辈都是经天纬地之才
然而此时此刻,我们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刘备决然道:“不战则死如今我们已然没有了退路元直尽管直说,我刘备唯命是从”
徐庶理了理思绪,道:“第一步该当是夺取夔门,只有夺取了夔门,才能以最少的兵力抵挡住对方荆州方面的敌军,以便我军能够尽可能多的集中主力反攻成都”
刘备思忖着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可是该如何夺取夔门夔门天险易守难攻,又有两万敌军和黄忠坐镇,就算调动我们全军恐怕也”
徐庶笑道:“夔门难攻,何不引蛇出洞”
刘备一呆,大概明白了徐庶的谋划,随即却皱起眉头来,道:“元直所言固然极有道理可是,可是我们该当如何引蛇出洞
那黄忠绝非庸将,想要将他引出来围而歼之,只怕很难啊”
徐庶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对刘备道:“黄忠可谓独当一面的大将然正因为如此,其内心必然渴望立下大功
既然如此,我们便遂了他心愿”
刘备看着徐庶,一脸不明白的模样。
徐庶继续道:“巴郡,以此为饵。如今守卫巴郡的主将是糜竺,而严颜身为副将。可令严颜诈降黄忠,与黄忠约定里应外合攻取巴郡只待黄忠率军来到,我们便可一举歼灭他们了
黄忠一部被歼,则整盘棋就活了”
刘备眼睛一亮,随即却皱眉道:“只是,严颜要如何才能取信黄忠若就这样去和黄忠接触,黄忠岂能相信”
徐庶微微一笑,道:“主公不妨与严颜将军上演一出苦肉计。然后叫严颜派人联络黄忠,黄忠必然深信不疑。
有此里应外合夺取巴郡的机会,黄忠岂能错过不久前,有先前溃散的官兵重新归队,刘闲惯常以此办法潜入对手军中打探消息,因此那些官兵中间定然有刘闲的细作。
我们正可利用这一点,叫细作将严颜受刑的消息带回给黄忠。”
刘备大喜,击掌赞道:“此计甚妙就这么办”随即问道:“此计若成,又该如何夺回成都呢”
徐庶早有谋划,便仔细把他的计策说了出来。
刘备惊叹不已,称赞连连,决定一切都照徐庶的计策行事。
第二天,大帐之上,刘备升帐与众将议事,说到要亲率大军先发制人北上收复成都。
严颜却出列抱拳道:“主公,末将认为此事不可行刘闲兵精将勇,我军之前连战连败,士气低落,贸然北上进攻成都,岂非以卵击石白白牺牲我军将士的性命吗”
刘备怒喝道:“我军近十万人马,岂有夺不回成都的道理你休要长大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严颜急声道:“主公不听末将良言相劝,必然招致败绩损兵折将,那时再后悔可就晚了”
刘备勃然大怒,指着严颜喝道:“严颜,你竟敢如此无礼大军出战在即,口出如此不吉之言,实在可恨若不严惩,必然动摇军心
来啊,把严颜拖到校场上,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众人大惊,纷纷为严颜求情,然而刘备谁的话都不听,喝令白耳兵把严颜拖了下去。
不一会儿,严颜被拖到了校场之上,剥掉了甲胄,摁在板凳上施刑,只见大棍一下接着一下重重地落下去,声音惊心动魄
只一会儿的功夫,严颜的后背就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
然而严颜却兀自高声叫喊道:“主公你不听忠言,必将后悔必将后悔”
刘备站在大帐前怒吼道:“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
营中的官兵们看到这一幕都议论纷纷,一个士兵问旁边的小队长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主公为何要责罚严颜将军”
小队长叹了口气,小声道:“听说今日大帐之中议事,严颜将军顶撞了主公,令主公勃然大怒,这才下令白耳兵拖出严颜将军施以刑罚唉”
士兵面露思忖之色。
不久之后,有快马连夜奔到夔门关下,举起令牌高声叫道:“我乃黄忠将军部下,有要紧情报报告黄忠将军,快快打开关门”
城上官兵验看令牌无误,立刻打开了城门。
那骑士当即飞驰而入。不久之后,这名骑士便出现在了黄忠面前,取出一卷竹简捧起拜道:“启禀将军,混入敌军军营的细作有消息禀报将军”
黄忠心头一动,立刻接过竹简,展开来看了一遍。脸上顿时流露出喜色,哈哈大笑:“刘备这是把心中的郁闷往部下身上发泄啊
如此责罚部下,岂非凭白动摇自己的军心真正是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