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张家主有何请求还请快快说来。”
杜如晦眉头一皱,怎么和剧本不一样啊
此等商贾之民,听到朝廷找他们帮忙不是应该感恩戴德,千恩万谢吗还敢提要求
杜如晦虽然是一代智囊,但是思想也没有打破常规,尽管没那么极端,却也不是很瞧得上商人之流。
“张某希望得到朝廷的承诺,以后我张家之船能够得到和官船一样的待遇。”
张恒小酌一口,慢悠悠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在他后面的易小川听到他的要求几乎要拍案叫绝,这个要求提的好。
在这个时代,民间的私船是受到严格管制的,而且要交很重的税。
如果和官船一样的待遇,不仅代表着自由调配,还可以免税,一举两得。
和易小川的开心不同,听到张恒的要求,杜如晦的脸色立马变了。
这是小小请求这是狮子大开口吧
“张家主,你莫不是在和我说笑”
杜如晦脸色变冷,虽然李世民交予他全权负责此事,但是如果丢了朝廷的威严,恐怕这官帽就不保了。
“杜大人,你也知道现在的灾情有多严重,吃不饱饭的可不是只有那些百姓,我张家也有几千人混饭吃呢”
张恒说的也是实情,张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开资也大,特别是以漕运为主的生意,光缴税就抵得上张家三分之一的盈利。
“我只能答应你此次替朝廷运粮不用缴税,不受阻拦,事成之后陛下还有重赏。”
杜如晦始终咬着自己的底线不放松,属于空手套白狼。
张恒不着痕迹的撇了易小川一眼,易小川轻轻摇了摇头。
“杜大人,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陛下的封赏我不要了,我只要求我张家之船以后可以随意调配,缴税减半。”
张恒知道胡搅蛮缠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让朝廷记恨张家,得不偿失。
“那就依张家主所言,我代朝廷和百姓感谢张家的义举。”
杜如晦思考片刻,也觉得这个方案可行,朝廷目前的重心也不在漕运这块,此等蝇头小利就让了吧。
“哈哈,那就感谢杜大人了,张某敬杜大人一杯。”
张恒心情不错,替张家争取到了不小的福利,双手捧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明日,陛下的圣旨应该就会传到张家,到时候你们带着圣旨,可一路畅通无阻,请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粮食安全运送回京,杜某先告辞了。”
事情谈妥,杜如晦也不愿多呆,朝中事务繁忙,能喝点小酒已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杜大人慢走”
“杜大人慢走”
张恒和易小川两人一前一后起身,恭送杜如晦离开。
杜如晦走后,张恒恭敬的把易小川请到上首位置。
“公子,属下做的可还行”
“嗯,不错,朝廷现在还不了解大运河的重要性,以后必定还会来和你谈判的,不过那时候你又可以大赚一笔了。”
易小川微微一笑,对张恒的临时表现挺满意的。
“公子,这大运河的船只调配权当真如此重要我也是想起来公子之前的任务,才有此一提。”
张恒虽然是个能干的家主,精明的商人,但是战略眼光怎么可能比得上中华几千年的沉淀呢
“是的,非常重要,这大运河不仅可以翼护长安,而且还能将整个关中和南北完全连接起来,让整个大唐的商品能够快速流通,这其中的利润不可想象。”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大运河是一条极佳的战争后勤通道,昔日隋炀帝三征高句丽只是因为太过心急而已。若大唐能好好利用这大运河,未必没有机会灭了高句丽。”
易小川侃侃而谈,给张恒分析着大运河的种种好处,张恒听的是心潮澎湃,眼中异彩连连。
没想到公子除了拥有那样的力量,连见识都是如此非凡。
他越来越庆幸自己当初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公子大才”
张恒这次是真心实意的赞了一句。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是,公子。”
易小川和张恒两人从君子阁离开,直奔楼下。
“好诗,好诗,崔公子。”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两人刚到楼下,就见天然居大厅中间围了一群人,个个手拿折扇,摇头晃脑。
“小二,这是在干嘛”
易小川好奇,逮住一个送酒的小二问道。
“公子,这是文诗会,这些才子们经常举行的,谁的诗作得好,几日就能名满长安城。”
小二显得很是兴奋,好像那名满长安城的是他一样。
“哦这么热闹张家主一起看看如何。”
“公子有此雅兴,属下当然愿意陪同。”
古代的娱乐活动本就不多,能有热闹看,那当然要参与参与了。
两人稍微往前挤了挤,众人中央,几位扮相极佳的才子正在奋笔疾书。
易小川凝神看去。
一行行血字开始浮现,结果都是些后世没听过的名字,想来这里面没几个有真才实学的,不过一群附庸风雅之辈。
“呵呵,无趣,走吧。”
易小川摇摇头,看了半天略感无趣,压根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人才,还不如回去陪陪小侍女。
“这位公子,这可是未来的诗圣崔琳崔公子,祖父崔义玄,官拜授尚书左司郎中,你们竟敢小瞧他”
易小川身旁,一个鞋拔子脸的书生突然对着易小川大喊大叫。
正愁没有巴结崔公子的机会,看到易小川摇头说无趣,立马打蛇随棍上。
“谁是谁敢瞧不起我们崔公子”
“好胆,可否走到近前来”
“谁说的,站出来。”
一瞬间,易小川成了围观众人的焦点。
易小川没想到这群人真是吃饱了撑的,这都能找自己麻烦
“呵呵,是我说的,你们的诗作确实无趣。”
易小川转过身来,双手负于身后,淡淡的扫了这群人一眼。
“哼,大言不惭以为有几分卖相就能大放厥词了吗”
刚刚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男子放下手中毛笔,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