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他若不走,她叶伊白便永远是幼帝。
几般推脱之下,她终究只得答应。
“既如此,朕便允了”
“臣,叩谢圣恩”
散朝之时,尽管白衣百般挽留,叶伊白仍执弟子礼将他送出殿门,目送着白衣一步步走出宫门,叶伊白的眼中晦暗不明...
送别之日选在冬至后半旬,大雪满天。
文武百官齐聚在吴都城区门口,吴帝叶伊白亲自送别,规模之大,令人侧目。
刘寒衣仍是身着白衣,在或惊恐或惋惜的目光中,白衣解下了跨在身后的铁剑将它亲手交给了陛下。
没有谁敢小看这柄寒酸铁剑,虽说它从不出鞘,从不饮血,却让人胆寒,因为它叫天子剑。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临了,留个念想,还望陛下不要嫌弃。”
他终究还是走了,城墙外,官道上,仍是大雪,来时,他一人一剑,走时却只有他一人。
“真是做了个赔本买卖”他自嘲道。
揭开马车帘子,望向城头,他自勘一杯,一饮而尽,念叨着“给陛下上酒。”他念旧,酒,自然是冷酒。
“试把人间比梦间,也须回首旧家山。
人生待足何时足,未老偷闲却是闲。”
清冷的声音飘散在风中,最终被大雪掩盖而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