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的平民生活艰苦,缺衣少食,医疗卫生水平差,普遍活不长。
就算是贵族,也由于种种不良的生活传统,也活不长。
所以有“人到七十古来稀”的说法,中外莫不如此。
两中华由于统治者的关心,舍得出钱给子民们当福利,民众生活渐好,人均寿命在迅速提高。
但世界的其它地方则没这么好运,在这里,费得大叔也不例外,以前他操劳过度,精力交瘁,以致于积劳成疾,身体有病,结果这次长途跋涉要了他的命
他倒在地上,肖洛霍夫半扶着他,看着他呕血如喷泉,很快把上身衣服都染红了,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儿。
肖洛霍夫心在剧烈地颤抖,急切地呼唤大叔,可惜大叔陷入了昏迷状态,不能回应他了。
想救他,野外缺医少药,就算带有一些草药,哪堪使用去救这样的重症。
同族的亚达曼带人来看过,都是摇头。
最终,大叔离他而去
“费得大叔,大叔”肖洛霍夫悲鸣着,这次远征,他的父兄叔伯没有同行,因为他们出动去了其它地方打劫,就他一个人留在家中,遇到征召,跟随着同村人一起行动,费得大叔算是他很亲近的人了。
想起大叔对他的教导与关心,让肖洛霍夫深感悲痛。
他手执大叔的弓箭站起来,眼睛血红,如狼一般地注视着东方,咬牙切齿,誓要为大叔砍下更多的瓷器国人的头颅,射死他们
象费得大叔的悲剧并不少见,东征哥萨克大军还没与瓷器国军队接战,已经有超过五百人倒毙在路上。
有的是病死的,有的是喝酒醉死的,还有的是营养不良饿死的,有的人是乱吃东西而死的。
这还是路上有野兽打,族人之间相互关照,结果照样有不死人挂了。
哥萨克们讲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艰苦环境下他们共同分享减少了死亡率,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人死掉。
有兽肉吃的人照样死掉,消化不良死掉,许多人都拉不出来,大便出不来,痛苦地折腾着。
宿营时,他们互相帮助,肖洛霍夫惊恐地看到那些哥萨克撅起屁股,其他人用手指帮他抠,一旦抠出来就快慰得无以名状,无比畅快
肖洛霍夫没遇到这样尴尬的事情,热心的他帮别人抠过shi,没让别人帮他抠出shi,那是因为费得大叔慈爱地让他吃下猎物的肠油,那些油滑大肠,有助于拉大便,加上他年轻气盛,身体棒,活动多,肠胃蠕动能力强,就幸运地躲过一劫。
没有茶喝,没有蔬菜,有的人采集野菜来吃,缺盐少醋,又不会烹饪,难吃得很,吃到人眼反反,反呕而出,吃了等于白吃。
有的人采摘鲜嫩的蘑菇来吃,那玩意儿在原野里多得是,结果一锅汤下去,吃的人全部倒。
毒蘑菇干翻一帮人,看到他们在地上疼到翻江倒海,年轻的肖洛霍夫哪见过这场面,不由得心惊胆战,庆幸自己没吃,他与其他人束手无策。
那伙食客吃之前已经筛选过蘑菇,把有毒的去掉,但防不胜防。
好在那时费得大叔还没死,见此情况立即问肖洛霍夫:“你有shi吗”
肖洛霍夫莫名其妙,费得大叔想想后,让肖洛霍夫去找来马匹新拉出的屎,新鲜滚热辣,兑水去灌那些吃了毒蘑菇的家伙。
大呕
呕过了,有的人活下来了,有的人就死掉啦
就这样,肖洛霍夫学会了这招,以后他遇到那些吃错东西的家伙们,就去找shi,要新鲜的
除了已经死掉的人,还有不少人沾染上了痢疾、伤寒等病,没有死掉,有的人发作得轻,有的人发作得很严重,高烧、呕吐、黄疸、拉肚子各式各样的症状都来了,他们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好在他们有一帮好兄弟,对病兄弟是关照的,好在他们是骑兵,有马
不然,用担架抬他们,二人抬一个人,抬久了谁都受不了。
马匹则不然,它们路上可以吃草为生,拉上大车,大车上面放着生病的主人。
别人垂头丧气,肖洛霍夫却还生龙活虎地去帮助他们,救助病号,没有遭遇到痢疾、伤寒的侵袭。
不是他抵抗力好,而是费得大叔又救他一命,大叔要他尽可能地喝开水,实在不行就喝流动的水,千万不要喝泥坑水和池塘水。
大叔教导过他:“清晨的时候,去搜集晨露,也是好的水源哦。”
他谨遵大叔的教诲,别人嫌麻烦,他则勤快地搜集燃料,有空就煲水喝,保存着大叔留给他的引火筒,还有大叔带的一袋炭,每天加点炭,保持着火种,经常照顾引火筒,不让火种熄灭。
这样,到了宿营地时就有火可引,能够煲开水了
其他哥萨克多是大大咧咧之辈,哪有他这等的耐心,唯有喝生水,他们又不是阿三,阿三有大神保佑,喝下恒河水面不改色,并无问题,其他人等喝生水,喝得多了,吃得又不好,也没医药,疾病自然找上门来。
据说还有一天的路途,大家正在默默前进。
前面是一条小河,不算宽,河水哗哗地流着,水势有点急,肖洛霍夫的眼尖,看到远处河曲缓水处浸着几具尸体还有几匹马,嗯,怎么回事
到达河边时,发现有一条绳子两头分别固定在两岸,横过河流,有人叫道:“如果觉得力不从心,可以拉着绳子过去。”
拉着绳子过河
我们坚强的哥萨克需要那懦弱的玩意儿
哥们,你没说错吧
见大家以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那人无奈地道:“他们就是过河的途中,中途乏力,被水冲走了,其他的人想去救他,也被水冲走了”
原来如此
说归说,但哥萨克们骑马下河,无人扶绳而过。
肖洛霍夫也打马下河,发现河水非常急
他用力控马,只觉得身体颤抖,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才把马骑到了对岸边上,仔细一看,河岸高峭,由于马过得多了,形成了一个近乎45度的坡度,湿湿滑滑,马匹很难爬上去。
肖洛霍夫轻抚马匹,鼓励道:“哈吉,你是行的,冲上去”
哈吉是他马的名字。
“驾”他厉声大叫着,抽打马匹,马儿嘶鸣,一鼓作气地冲上了岸。
正在高兴时,听到背后有人大叫着。
急回头一看,啊,同村的卜利合吉科在上坡时,马失前蹄,连人带马被水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