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生漫天要价,俄毛头子来了个立地还钱,以200张貂皮、500张银鼠皮和二张玄狐皮成交,换取了杨天生不再碎碎念。
双方都宣传自己胜利,俄方诋毁中国人无耻敲诈,不是大国风范,杨天生则说对方认栽,未战已落下风,他吩咐把所有皮子入公账,自己一毛不取。
郑重其事,经手人员统统签字画押,以表他的清白。
妥协是肯定的,双方都有达成和平协议的愿望,不可能为区区一个臭气而让谈判破裂。
老毛子想达成协议,最差也要让西西伯利亚安全,以免黄皮的异教徒“十万大军”杀来,那万万抵挡不住。
杨天生则心知肚明西伯利亚目前做的是亏本买卖,他与颜常武有过深谈,明白吞并西伯利亚是功在千秋的事情,可惜目前不会有收益。
是的,大明为了保障西伯利亚驻军的后勤,还有基建的费用,人员的支出,这些都不是小数目,而且用得也特别多,比如说人员费中有一项支出是“艰苦地区补贴”,西伯利亚驻军是最高额的。
杨天生才刚从大明次辅的位置上,清楚目前为止仅一个西伯利亚已经花费了上千万银元,要不是东南国支持了一半,大明的财政放在漠南、漠北和北海三块地区已经用去了二千万银元,捉襟见肘,地主家也无余财呀。
第二天,双方正式谈判,甫一开始就是火药味十足,没开火枪,会场的硝烟味呛人。
俄罗斯人首先发言,严厉斥责中国人的非法入侵,痛诉中国七宗罪,包括中国突然发兵俄罗斯,疯狂地吞没俄罗斯的土地,杀害俄罗斯的子民,可谓是坏事做尽。
不是文明人的行径,属于无理、无法无天的恶劣行径,理应受到全世界的强烈谴责
两使臣康斯坦丁与谢尔盖分别出示了证据,一是俄国地图,在地图止清晰地显示出西伯利亚全境,还添加上时间,表明俄国人是什么时候得到西伯利亚的。
还有在俄国人向西伯利亚进军的过程中,并没有遇到明军或者中国人的抵抗,没有他们的旗帜、军队。
西伯利亚从来都不是中国人的土地,是俄国英勇的哥萨克打下的土地
二是俄国在西伯利亚的势力地图,包括一座座的城镇,留了多少人,清单上清清楚楚,内容翔实。
俄毛粗枝大叶,是万万做不到这么详细的内容,这些证据是俄国中的意呆利人的帮助。
俄国宫廷中雇佣了不少的欧洲白皮,他们帮助俄国人做许多事情,证据的搜集是其中之一。
他们讲完,轮到中国人来讲,主讲者是阮大铖,他一出口就语出惊人:“西伯利亚是中国自古以来的领土。”
后来“自古以来”四个中国字用得多了,俄毛的家伙们居然也能辩认出来,更被翻译成多国文字,用一些外国统治者的话来说,他一见到中国人说“自古以来”他就哆嗦
西伯利亚是中国人自古以来的领土
俄国使节脸现bs之色,中国人的脸皮太厚了
真要是中国人的土地,拿出证据来
只听阮大铖不慌不忙地道:“大明前朝是元朝,元朝是漠南蒙古人所建立,至尊的成吉思汗是元朝的大汗,元朝的力量远播,占据了亚洲大部分的土地,直达欧洲,都是元朝的土地元朝的主体民族是蒙古人,堪称是蒙古人从长城射出的箭,能够射到维也纳的钟楼”
然后他展示了大元帝国疆域图,可见到帝国的土地广阔无边,横跨亚欧两大洲,东面一头到达了白令海峡,西面一头到了巴黎。
阮大铖厚颜无耻地道:“这些都是我大元帝国的土地也就是我大明明的土地我中国的土地”
也包括了莫斯科,还有喀山,沙俄的土地,都是大元帝国的土地
“你x的”俄毛头子们齐齐向阮大铖瞪眼,顿时觉得这个斯斯文文的官真正是衣冠禽兽,格外的可恶。
昨天杨天生不过是让老毛子肉痛,今天阮大铖却是对大家诛心啊
沙俄两使臣脸色不善地看着他,一旦他继续就莫斯科大放厥词,那么就不顾外交礼节,起来严驳了。
出人意料地,阮大铖话风一转,不再说俄毛土地,说回了西伯利亚。
这是蒙古人的地方,阮大铖展示了很详细的西伯利亚上的部族向大都进贡的清单,还有花押,一些证物字迹褪色,纸张陈旧,显出年代久远。
有“大元至元二年,北海边尼斤哈赤部族向大都进贡马匹三十匹,其中白马二匹;十年,大河叶尼塞河地区部族首领梁赞向大都进贡了三百张貂皮,帝悦,赏其茶酒而还;还有元成帝三年,金帐汗国向大都进贡了黑熊皮十张,白虎皮三张”等等,表明了大元对西伯利亚的有效管辖。
我大明太祖命大元帅徐达领兵北伐,元帝北走上都,大都成为大明新帝都,我大明代元而生,继续了元朝所有的权利,包括对在西伯利亚蒙古人的管辖权,对他们的土地,我们是宗主国,我们有权进行处置。
你们俄国人侵占了我们中国的土地,我们打俄国人,是自卫还击,是复我河山的正义之举
阮大铖历数俄国入侵中国的犯罪行径,正告老毛子们,乌拉尔山脉的西伯利亚的全部领土,自古以来就属于中国。
阮大铖的一系列讲话让俄毛头子们目瞪口呆,还能有这样的神逻辑
然后双方陷入了扯皮,即大明有没有继承元朝的权利
肯定地,老毛子认为不可能。
此时杨天生发言,他举起了大明东南王攻略南洋时的事例,荷兰人对苏门答腊的亚齐国拥有权利,当荷兰人败于东南军之后,东南国即继承了荷兰人的权利。
还有其它的例子,欧洲白皮是承认的,你们俄毛比欧洲白皮肤色更黑、毛更粗、更长,居然敢不听欧洲白皮的话。
听到他的话,康斯坦丁怒极反笑:“欧洲白皮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们有我们的判断,信的是东正教而不是他们那些伪基督教”
大家在会场天南地北扯啊,各自申诉自己的立场和权利,试图从语言中了解对方的立场。
双方第一天,都未亮出底牌,而是反复旁敲侧击,相互深浅,探查签约底线。
待到下午,见再谈不出什么了,大家不欢而散,各自回营。
召集诸酋会商,俄方正使康斯坦丁脸色阴沉地道:“看来中国人想要吞并西伯利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