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惊得呆了,颜常武的亲卫们居然都来不及反应,颜常武也不能闪避他左右后面都是人,他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痉挛。
在这电闪石火之际,一条身形及时地站在了颜常武面前。
那枪打在了那人身上,重重的冲击力,让他后退一步,但他没有倒下。
戴维先生,他为颜常武挡了一枪
他低头看看自己中弹的胸口处,伸手拉出一块玉像,高高举起示众。
那时交战的海面上是阴转多云,又硝烟弥漫,却有一束阳光从云层射下来,落在玉像上。
阳光下,妈祖神像清清楚楚地映入了大家眼里。
顿时人们发出了狂热的欢呼声:“妈祖保佑”
许多人做的是神像,而戴维先生做的是神牌,就是一块玉牌上雕出神像,面积比较大。
一般人用白玉,而戴维先生用的却是翡翠,乃硬玉材质,它抵挡住弹丸的侵袭,让他逃过一劫
戴维先生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枪声大响,松克被呼啸而来的子弹把他给打掉落海里
人们再一次发出震天的呼声:“妈祖保佑”
听到旗舰上传来如此中气十足的声音,东南舰队各舰士气大振
他们奋力开炮,与数量多过他们的荷兰人打成一团。
论起来,荷兰人作战能力颇高,他们熟悉他们的船只如臂使指,操纵自如。
颜常武对他麾下官兵进行的“月月水火木金金”式的训练是急就章,固然打炮速度快,但也得讲究开炮的时机,比方说,他与西雷斯马相比,大家指挥的是同一舰型,用的都是齐射,西雷斯马的战果就好过颜常武,毕竟人家打小就在军舰上泡海水了,大海对他简直是如鱼得水。
这种与生俱来的技能不是训练就可以弥补的,经验来源于长久的积累,所以起初的二个小时内,大家打得势均力敌,没被击沉一条船。
颜常武与西雷斯马的两条战列线在战场上兜圈子,有时一字长蛇有时二龙出水,实战中他们的经验越来越多,信心也越打越膨胀。
针对与敌人作战时敌人位置突前突后,颜常武的战列线更加地紧急,几乎是一艘接一艘地前进,不让荷人有可乘之机。
论起来,大家船只的破损程度都差不多,颜常武的舰队修补过,但接战之初被荷人教训了一下,大家半斤八两。
荷兰人的炮弹和火药渐渐不足
东南舰队有过一次补充,他们的射速快,荷兰人不得不跟进,如此多条战舰消耗的炮弹渐渐不敷使用。
他们可没有什么“撞沉吉野”的大无畏精神,没有弹药,顺理成章,撤退
一条战船驶离战场就象一座堤坝开了个口,紧接着就是第二条战船,第三条战船越来越多的战船脱离战斗,一下子地,荷兰人作鸟兽散,各船铆足了干劲,拉开风帆狂逃
逃,只要比别人逃得快就行了
他们一分钟前还与我们打得兴致勃勃,一分钟之后居然逃得干干净净,这么不要面子,让大伙儿差点转不过弯来。
又学到一手了,当时我们正在调头,逆风的时候,他们顺风,打开风帆,吃足了风,逃得飞快,而东南舰队调头中,还得把船头调过来,才可以追击,又慢上一拍。
台南号旗舰上的旗号变化,显示解散战列线,追击敌船
东南舰队自由组合,以两艘为一小队,重点是找寻敌人的大船追击,小的则遗憾地放过了。
这是一个快乐的日子,二打一,即使火力依然比不上对手,但是毫无疑问可以拿下敌舰。
东南舰队的巡航舰速快,被盯上的对手都跑不掉,大家开战,对手必定会用一侧舷炮对准一艘我方一条战舰暴打,而我方另一艘战舰则可以借机靠近对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的船首或船尾,对它的甲板无情地猛轰,这战术肯定能成功。
频频得手,二十个爽快怎么都难以形容。
当中有的荷船船长挺厉害的,程玉和另一条战舰死追“赫尔墨斯号”,“赫尔墨斯号”则聪明地绕着程玉舰打转,让他怎么都无法形成两侧夹击它的机会
对方操舰回旋,灵活得象个人一般,程玉都不得不服
他们足足纠缠了一个小时
程玉二打一,楞是拿不下“赫尔墨斯号”战后与舰队里的来华助战洋人们说起来,洋人们告诉他说“赫尔墨斯”是希腊神话中的旅者之神,穿有飞翅的凉鞋,跑得飞快,程玉恍然大悟
捉到鹿儿不会脱角,程玉脸上火辣辣地,急得他冬日里都满头大汗,觉得丢脸之极。
总算跑来一条东南舰队的战舰,集三条战舰之力,才将“赫尔墨斯号”给拿下来,此时这条船上的军官们非死即伤,船员们也处于混乱之中,死掉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人,整个炮甲板全毁,里面都是死尸
程玉得到了那条如同废墟一样的“赫尔墨斯号”,他想捉住这条船船长的希望落空,因伤势过重,那个船长死掉了,程玉收藏了他的战刀,以作纪念。
大海战终于彻底完工,东南舰队第二次攻击时有二十八条舰出动,统统安全回来。
每条舰都是伤痕累累,桅断舰烂,官兵们累倒在甲板上。
收获蛮不错,第一次出击时没能虏获敌舰,这次是俘虏了敌人的半是荷兰人,其余是各国的红毛番,多是德国人、意呆利人等上千人之多有不少是从水里救回来的。
于是统计出来,总共击沉荷舰八艘,俘虏八艘,荷兰人凡是四十门炮以上的大船都没了,三十门炮以上的大船也多在损失的数字里。
所以说,第二次攻击确实有必要,否则第一次攻击只取得打沉对方三艘的战果真有点难堪。
东南舰队则是战沉一艘,十艘重创,其余战舰带伤的战损。
我军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