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熊站在近着敌人的第二面护墙的土堆上,脸上微现笑意。
他指挥的明军一大票人露天挖沟靠近逼近山顶藏人的营垒,进度很快
大伙儿在藏人的营垒前挖出了一条土沟,把土沟里的土石方堆在土沟前成为护墙,为了加快速度,径直在后方运来不少的沙袋码在护墙上。
相距不到二十步,双方露头就能看见对方长什么样子。饶是离这么近,藏人也一时拿他们没辙。
这个时代没有重炮,实心炮弹打在护墙上只能砸个坑,更何况藏人没有大炮
他们的抬枪一打就散开,威力很弱,只要明军身有装甲,基本上没事。
弓箭亦是如此,平射打击躲在沟里和护墙边的明军。
至于往明军头上抛射石头,准头和频率有限,藏人是手动,干的是力气活,哪能持久,他们又没有投石机或者弩炮。
最有限的当然是杀伤力,偶有石头砸中,也最多砸伤一个人,砸死人难之又难。
至于藏人学明军丢炸弹,在罐子里装火药后引燃丢出去,丢了一些罐子过来就不丢了,火药是宝贵的
再有,杀伤力对于身上装甲的明军来说是挠痒痒,威力不咋地。
否则有效的话,就算咬着牙也要丢了。
相比之下,明军的一个炸弹丢到藏人当中,它精神抖擞地爆炸开来,在杀伤半径的藏人们惨嚎着倒在血泊中。
这年头别看从东方到西方,黄种人与白皮们都用火器大干快上,实际上能够制造火药的国家与势力是寥寥无几,而且一般人制造出来的火药质量也差,要不配制的比例不对,要不材料不
够纯,藏人的黑火药是从山那边喜玛拉雅山南边的阿三那里进口的,想想阿三用恒河水调制过的黑火药带着牛屎味,威力可想而知。
如两中华的军工就不同了,制造出来的火药首先过原材料关,只有验收合格的原料才能进入工厂,然后按标准的比例调制,之后还要抽查验收,不及格的话就追查责任,所以明军的炸弹
与藏人的火药罐子相比,他们丢一个罐子过来,我们回敬一枚炸弹,哭嚎的是他们。
距离近,山风吹偏子弹的影响较小,伏在护墙上,瞄准藏人是一射一个准
皮熊动用的尽是线膛枪手,他们枪法精准,线膛枪的尖弹威力强大,爆头的机率很大,打得藏人都成缩头乌龟。
他们一失风,明军枪手就象鹰隼般扫视敌方阵营,政治军官扯着一些大嗓子士兵让他们用土喇叭喊话,发动政治攻势。
他们喊的话是“西藏是中国自古以来的领土,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我们都信佛”以此动摇藏人军心。
“守城最忌闷守,敌人绝对不会容忍这样吃亏”皮熊作战经验丰富,安排部下准备反冲锋。
他预计没错,没过一会儿,山顶上藏人的嚷嚷声好象放了一个大蜂巢,已经越来越近了,似乎有人在军中鼓动士气,一阵阵的呐喊像声浪一般在雾里奔涌。
皮熊问翻译那些藏人在嚷什么,嗯,藏人说要除魔除妖,杀尽汉狗
“杀尽汉狗”皮熊冷笑一声道:“他们必须感谢的是今上”
是的,今上说汉藏本一家,战斗时各为其主,战斗之后还是一家人,乃兄弟之争,不得加害。
今上有大慈悲之心
搁在前明,你杀我,我杀你,官兵杀贼,贼杀官兵,如四川各州县遭遇兵火,遍,官兵反攻,同样是抢一次,杀一遍。
对于边民、蛮夷,杀得更狠,象这些藏人,给皮熊能够自主的话,将把他们杀个干干净净,寸草不生
皮熊下令部队戒备,他靠前指挥,站在了第一条壕沟的往山下的一侧,另侧则是护墙,看到前面许了参将混在护墙的步兵队列之中,不禁摇了摇头。
许了有了先前的功劳,本来不用临战,但象他这样的军中狂人,见有仗打就手痒痒,软缠硬磨,皮熊只得同意他的加入。
感受到敌人的接近,明军先行投掷了一些炸弹进行压制,飞向了山顶处爆炸开来。
硝烟中依稀看得见藏军的旗帜,山顶上人头攒动,渐渐展现开来。
嗖嗖嗖天空中黑点如雨倾泄而下,藏人发射了弓箭,中间还有的闪亮火光,拖着长长的烟气,落入了明军阵地上。
这是火箭,不得不说,给予明军一点小麻烦。
“当当当”四下里清脆的响声,箭矢射中了头盔,发出了阵阵箭簇撞击在铁上的声音。
忽然之间空中一枝胳膊粗的劲箭飞来,砰地一声,“啊”一声惨叫。一个士卒被撞得仰翻在地,胸口中箭,只觉得挨了重重一下,他捂着伤处痛叫不已。
卫生兵上前察看,不禁笑骂道:“李二狗,你喊个啥子,你的护心镜被砸碎了,但救了你一命”
李二狗低头一看,见被卫生兵扯开的胸襟处那里黑紫了一团,对方的箭力强大,打碎胸前护心镜,但一滴血也没流。
他不禁大笑起来
见卫生兵想扯他离开到后方去,李二狗大叫道:“别动我,我还能打”
但见得藏人已经拥了上来,他们不停地发射弓箭,让明军头顶上箭如雨下,前排时不时有人受伤,但明军无人退缩,他们准备好武器,正待靠近了一轮猛击,震慑藏人。
忽然听得一阵鼓响,山顶上的一大群藏兵象山洪倾泻般地蜂拥扑了下来。
“开火开火”明军军官们象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脚,尖叫起来。
真正的战斗根本没有什么好整以暇,兵者凶器也,这么多的藏兵,一个应付不对,足以把我军给推下山脚,呈势如破竹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明军火力全开,子弹、炸弹、霰弹,就在藏兵群刮起一层血的风暴
藏兵惨叫着,中弹的倒下了,其他人一拥而上,冲到了护墙边上,两军就那么隔着土墙你来我往,杀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