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胤锡即将回归南京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南京高层,听到这个消息,高官们敏锐地感觉到堵某人回来真是来者不善啊
“马相爷,堵胤锡回朝,只怕朝政会有波折啊”阁员周六一对马士英担忧地道。
内阁五相,马士英、周六一为一派,刘孔昭欲上位,谄事马士英,而杨天生与陈子壮为独立势力,因此马党一派强盛。
马士英的脸色阴晴不定,最终无奈地道:“本相也知道必有波折,然而无可奈何”
好一个无可奈何
南华帝国雄踞海外,拥有战列舰编队对于大明的沿海地区购成了巨大的威胁,马士英虽想扭转这样的局面,无奈收效甚微。
其实他在朱和坪要写信给东南王时就知道事情不妥,但无法阻止,如今东南王派堵胤锡回来,只怕他马士英的首辅位置坐到头了。
他自家知道自家事,近年来,随着他权势增大,广植党羽,又笼络tj和军方人物,在朝政上相当强势,引起了朱和坪的不满
马士英知道事情并不妥当,奈何权力的甘美让他迷失了方向,这是一个多么巨大的帝国,人多事多,而且银元也多,比如去年,大明财政收入达到一亿银元,约合七千万两银子
要知道,明朝中期张居正整顿大明财政,一年只得430万两银子的国库收入而已。
前明的财政从来没有过这么宽裕的,有了银子,什么都能做,什么都好做,他是内阁首辅,人财物军样样管到,以他为主体,很做了一些事情,也得罪了很多人。
堵胤锡的座舰由南华舰队护航,直接进入长江。
果不其然,堵胤锡在南京下关码头上了岸,就被朱和坪派来的tj给接上御赐马车,赶往皇宫面圣去了。
而内阁诸相则在内阁楼坐等,马士英脸色如常,强自镇定地批阅文化,但无论是他与刘孔昭、周六一都有点心不在焉,而杨天生则喝他的茶,至于陈子壮则在看书,他们两人倒是非常地镇定。
周六一暗暗羡慕杨天生与陈子壮,这两人无论风云如何变幻,只要东南王在,他们的运气都不会差
厅内的大钟一分钟一分钟地走着,突听有人传道:“堵大人到”
除了马士英与杨天生,其余人都站了起来,
接着又有人叫道:“堵大人带着东南王旨意到来”
于是马士英与杨天生也都站起来了,众人一起迎接堵胤锡。
侍者马上把香案摆了出来,堵胤锡微微笑着,对马士英道:“王爷有旨意,请马相接旨”
马士英在刘孔昭与周六一的搀扶下,颤微微地跪下,大家都细听堵胤锡宣读大明东南王的旨意,听着听着,大家都眼眨眨,由初时的疑惑,变成了羡慕。
这是一道加恩的王旨,东南王颜常武在旨意中大力表彰了马士英的功劳,包括军政事务,他在任时,大明拓地千万里,得到东中西伯利亚、内外蒙古、新疆、西藏,赞画军机,支应前线,其功大焉。
在任其间,创造了中国历朝历代财政收入的新高,又有经济建设,如稳定农业,使得大明粮食得以自给,人口年增长率为3,建立了丝绸、瓷器与茶叶的经济体系,又提高了钢铁产量,修建了诸多大项工程,如郑州黄河大桥、南京长江大桥,疏通大运河等,再有协助组建大明新军,扬军威于万里功劳之大,难以尽数。
王爷称赞马士英是一代大明乃至于中国的名相,功不可没,因此,特赐其为大明一等公爵,世袭罔替。
两中华朝制是非军功者不得封爵,但马士英任内拓土千万里,无论如何都不能抹杀他的功劳,因此对于他成为一等公,大家还是很服气的。
马士英老泪纵横,连声叩谢。
无论怎么样,他都得到了一个很好的结局,一等公爵,世袭罔替,非同小可。
按朝制,东南王加九锡,军国大事,悉得处置,他的封爵是有效的,甚至比起朱和坪封爵更为有力。
给了一道东南王的旨意,又有一道旨意,那就是杨天生,他被封为了大明三等公爵,同样是世袭罔替。
杨天生在南华帝国是一等公爵,世袭罔替,在这里又挣多一份公爵,真是人生异数啊。
他豪爽地道:“今晚我请客,大家一定要来”
“马公爵爷请客”众人起哄道。
马士英高兴地道:“好,好,今晚老夫与杨爵爷一起请客,请客”
第二天的朝堂上,马士英、杨天生都递了奏本,两人分别辞去大明内阁首辅、次辅的高位
朱和坪与群臣并非惊愕,因为有了东南王将他们封公,他们作出的回应是必须让出他们的位置。
马士英很平静,杨天生更坦然。
朱和坪不许二大臣辞职,大家不必当真,马士英、杨天生再上、接着上奏本,三诏而不许,最终许之。
此乃封建社会对大臣的礼遇,这是高官才享受到的朝廷给的颜面,普通官员就别想这么多了。
空出的位置,由朱和坪操刀,任命了新的大明内阁成员。
堵胤锡成为大明内阁首辅,陈子壮为次辅,再有户部尚书秦建东、工部尚书陈子程和在京的云贵总督上官玉杰均入阁,成为阁员。
秦建东、陈子程和上官玉杰都与前明没有了瓜葛,乃是朱和坪亲简的大臣,这让他在朝廷得到了很大的话语权,很可能堵胤锡是最后一任有南华帝国留学资历的首辅,之后的首辅就不一定有了。
之前的孙承宗、姚明恭与马士英都有东南国南华帝国留学资历,才可以当上首辅,以便把东南国南华帝国的治国之道给用在大明上。
前阁员刘孔昭被任命为北京留守,周六一被派到了新疆种树去了。
于是,大明的一次官场大换血在没有波折的情况下完成,也体现出东南王颜常武强大的控制力,朱和坪回到皇宫,在感到喜悦的同时,也感觉到一阵阵的威胁。
天家无父子,虽说做父亲的为儿子开路,可是儿子却惶恐着座下的皇位不保,万一父亲改变了主意,又或者是南华帝国新统治者对大明不利。
朱和坪看着地图,目光落在了西安上,他低声念叨着:“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