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荷兰人一战,为颜常武解决了一个难题,那就是水泥厂和开挖煤矿的劳动力。
这两种工作的劳动强度大,从大陆招募而来的百姓不爱干,他们第一爱在土里刨食,第二爱去水上讨生活,挖矿入厂太辛苦了。
他们不干,颜常武也无法强迫他们干,毕竟他缺人种地开荒和当兵。
战俘营设在内陆地区,营区周围挖起了壕沟,里面是篱笆墙,他们居住的营房用竹子和茅草加土修建,看上去不是很结实,但能挡雨,且窗户加了纱窗
在房屋附近种满了艾草,看守警告他们说别踩那些植物,如果想得疟疾的话另当别论,它们是可以驱蚊的
营房中间顺着屋脊方向有条过道,过道两侧是些分成上下两层的小格子间,每个约有二米五的长度,每一格足足住了五个人,床用竹条制成,他们有毛巾、毛毯。。。从奥伦治城他们的居住那里搜来,现在又还给他们,很多用品都是他们的,不过打乱了分配。
每个人安顿下来后,战俘们被集中一起,听翻译说战俘营的规章制度:
“第一、不要靠近篱笆墙,如果夜间上厕所,直接去了就返回,不许到处乱转,否则我们会开枪
不要试图逃跑,逃跑的必受严惩
实行连坐,十人一个班,一个逃跑,其余人受罪
你们安心在此等候,我们已经派人去找巴达维亚当局,让他们出钱赎回你们。
我们不会虐待你们,会保证你们能活下去,当然,活得很好是不可能的。
不要闹事,遵守纪律,违纪的话,相信我们会让你们生不如死”翻译最后说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于是战俘们解散,开始了他们的战俘营生涯。
整体而言,战俘比较安分守己,无人逃跑,毕竟明人承诺一旦巴达维亚交纳了赎金就送他们回去,没必要惹麻烦。
民以食为天,战俘们吃的伙食是分等级的
那些仆从军,主要是巴达维亚那边来的土著,他们吃蕃薯稀饭
用少许糙米和蕃薯做的主食,菜式是青菜和咸鱼最好的鱼是鲜鱼。
红毛蕃吃得比仆从军要好得多,他们吃的是糙米饭,不过菜式还是青菜和咸鱼。
也有的红毛蕃吃得好的,那就是愿意和颜常武合作的红毛蕃,主要针对有一技之长的专家:例如炮兵军官、军舰军官和修船的师傅等,这些人只要愿意合作充当顾问,就好吃好喝地供着,还有银子领
住的地方可是砖瓦房,两人一间屋住着,北港专门请了师傅给他们做面包吃,因不出面粉,还是过海买来。
面包和牛奶牛奶倒是有的,饭菜是四菜一汤,生活上还找了洗衣妇给他们洗衣,清洁工去打扫住地。
专家待遇的银子按每月三十两银子发给,另有二十两银子则看表现,给的价钱不算少,红毛蕃远离家乡也是为了银子,结果一招聘,趋之若鹜。
但也不是谁都能上任的,要经过考核,只收录了三十四员有真才实学的,其他的,要不不肯干,要不干不了,只好吃米饭了。
吃蕃薯稀饭和糙米饭的既吃不惯也吃不饱,那是必然的,给他们吃得饱饱的,有力气逃跑和闹事
于是他们吃起了力所能及找得到的食物,他们吃了煮耗子、野猫、蜥蜴和蝗虫,有时挖蚯蚓吃
明人比较有人情,给他们弄来了锅还有放一些战俘去打柴,允许他们自行煲食
看来如果有机会时,他们会成为食人生番了。
就在每个人吃着不敷果腹的配给食物时,每个人的腹中如火时差不多十天之后,一个消息传到了他们的营地里:明人招募挖矿的人,食物管够,质量改善
颜常武前身是地图编辑出身,对于地理地质有一定的研究,也非常重视矿产资源
在他有了一定的能力之后,即时伸出他的触角,派人去制图、勘探,一年来,他把台南地区的资源和地形都记录下来。
所在地区的矿产资源发现了石灰石、粘土和煤矿
于是北港镇的民众们看到了稀奇的一幕:红毛番和黑鬼扛着铁锹、竹筐、锄头和小推车,浩浩荡荡上山为他们的大龙头打工去了
百分之九十的俘虏都出动了,很快就见到了成果,石灰石、粘土和煤石头源源不断地开采出来。
而他们辛勤换来的是结实的白米饭和鲜鱼、鸡肉、猪肉还有牛奶与面包
人为财亡鸟为食死,无论是什么人,没东西吃的日子实在可怕,谁都不想回到过去,辛苦点不算什么。
而且明人也用了些手段,比方说分组进行比赛,哪一组采到的矿石最多,在一天后称重结数,则大鱼大肉,吃得最好;而哪一组采到的矿石最少,得,打回原形,给予最初的那种伙食
中间的组则还是过得去的伙食。
这样的压力下,各组不能落后,铆足了劲头去挖矿
所以说,不管什么人,找到方法很重要
这群矿工干了三个多月,为颜大少的事业添砖加瓦,挖了很多的矿,也到了一个尽头:巴达维亚印尼雅加达,当时荷兰人东方殖民总部派人来了。
三位高傲的荷兰先生皮特波兹南、范罗丝马伦、西蒙西雷斯特登上了北港码头,他们到来倒没带来军舰,毕竟人质在明人的手里。
迎接他们的是张伯和陈和彬,主要谈判者是陈和彬。
“你们非常大的胆子”皮特出言恐吓道:“你们虽然得到了我们四条大舰,但是同样的舰只我们有五十艘,还有更大的舰也有十艘幸运的是我们带着诚意而来,否则来的是舰队,把你们地方轰平去,让你们尸骨无存”
在派往巴达维亚报信的荷兰人中知道一些情况,告知了皮特先生。
他既然这么不客气,陈和彬直接了当地道:“只要你们开炮,那么我们就把你们的人全部吊死在树上”
知道红毛番腿硬不会下跪,舌直说不了汉语,陈和彬用荷兰语与他们交流,他的外语水平还是不错的,会荷兰、西班牙和葡萄牙语。
“你们开炮,我们就进入内陆,你们开炮能不能打中我们是一回事,但我们绝对能够把你们的人统统吊死在树上”陈和彬冷笑道。
荷兰先生们一窒
张伯在旁边和稀泥地道:“要打是以后的事,荷兰先生们,你们准备多少钱作为赎金”
“白种人一人十个银元,其他人十人一个银元”皮特恬不知耻地道。折算比例为6枚银元,亦即是说一个白种人十两银子都不值,而明朝物价是丫环一个值四两银子到二十四两银子的范畴,看她们漂亮的程度
陈和彬气极反笑道:“白种人一人五十个银元,其他人一人一个银元你们运来多少给我们,我们就收多少”
三位可敬的荷兰先生居然有点心动了
随即想到自己三观不正,连忙杀价道:“我们只能出到白种人一人二十个银元,其他人十人二个银元”
是吗陈和彬懒得与三位先生啰嗦,带他们去参观一下白种人挖煤的情形,让他们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