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诸大岛中,爪哇岛由于火山灰的原因而土地最肥,拥有最发达的农业、金山行省加里曼丹岛有黄金和锡、苏门答腊岛则是油气资源丰富棕榈油和石油啊、吕宋岛的种植业发达,金银也不少、香料群岛有香料,巴布华岛有矿产和种植园经济。
诸岛中以爪哇岛为首,人数也最多,但爪哇岛发展起来,人口越来越多,地方也嫌逼仄,问题是越来越多。
爪哇岛和诸岛相比,条件并不算得上特别地好,如果能够定都土澳,可立帝都万世之业
有皇帝一句话,大家也就彻底明白了,谁都不敢怠慢,史可程和祁班孙仅花了三天时间就完成了衙门设置、准备好办公地点和走完相关流程,即动身前往土澳去实地勘查了。
南华军政业务行动首重情报,没有情报就没有发言权,只有实地勘探过,拿到了第一手资料后才可以推进下一步。
行动也是南华特色,在没有业绩前不大旗鼓,静静地离开,赶赴土澳。
在开往土澳的火轮上,史可程感慨地对祁班孙道:“看了很多的资料,方才知道陛下是最高明的棋手”
“此话怎讲”祁班孙凑趣问道。
“早在土澳新立,陛下就严令不可过度开发,不能使用地下水,以致要求做到移民人数不多,也无大规模的建设。所以我们移山之后,环境改变,受到的影响也将是最小而且陛下早在十余年前,就指示气候、勘探部门常驻土澳,越国公陈衷纪当年欲砍土澳相关部门经费而不得,始终保证经费,方有我们今天的详尽资料”
他查阅土澳各地气候、地质、水文等资料,比如大分水岭各处每年的降水量、什么地方山脉最厚,什么地方山脉最薄,什么地方土质疏松,什么地方尽是岩石、各处的高度等,发现资料非常丰富而详细,追根朔源,才知道皇帝早在很久前就开始布局了土澳,也就省了许多的事。
要知道,孤例不可证,短时期的资料不能够成为决策的依据,只有长期的资料,才证明有力。
“遇到这样的君主,实乃国家之幸,万民之福啊”祁班孙深有感慨地道。
“好好做事”两大臣和工程、军队、财务、民事等官员定下方向,冲到了大分水岭边,登陆后谢绝了当地官府的宴请,积极地开展工作。
立即实地勘探,日以继夜,夜以继日,忙碌不停地找寻着合适的开口位置,建立了沙盘,再三验证、推演是否可行。
很累、很辛苦、很充实、很高兴
蓝天之下,悬崖峭壁,绿意点点,生命顽强。
眺望大海,一碧万里。
回首群山,就在脚下
他们每天都要不停地赶路,仔细勘查,中午食用军用口粮,
待到残阳如血,山里沉寂,辛勤一天,方能休息。
大分水岭都是山,根本没有人烟,没有道路,经常得爬山,补给无从谈起,全靠自带,那伙食自然好不了多少。
由于常吃干粮干肉,少喝水,也没蔬菜瓜果,很多人都疴硬屎,拉不出来非常地痛苦,甚至得互相帮助,用手去抠,抠出来就非常地舒服
史可程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低矮、简陋的帐篷,就是南华堂堂一个大员的休息之地,远离繁华的城市,远离亲人,只在野外工作生活,非常枯燥,非常艰苦,有时一个星期都不能洗澡,喝水也很困难
一位干过海军的官员说了:“我们在船上时一天只有二个口盏的水来给大家洗面洗手什么的,这里的条件比船上还差”
条件是如此之差,但每个人的心头火热,工作情绪高涨。
他们互相鼓励,相互扶持,努力完成皇帝交给的差事。
这一路走下来,他们都爱上了毛驴,因为毛驴携带物资迈山如履平地,在一些实在难以通行的地方,干脆大伙儿把毛驴扛上去,就连史可程也出了手,他亲自骑着一头小毛驴走着。
他得意洋洋地道:“俺学会了养毛驴,等干过这一票,退休后,俺就包个农场去养毛驴,做阿胶,自产自吃”
众人哈哈大笑,无不乐不可支
三个月后,他们拿出了第一阶段的方桉,回到了旭日城向朝廷汇报。
在回途的船上,史可程晒得脸色黝黑象个老农,却一身轻松,他对祁班孙道:“我又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事程公可以教我”祁班孙问道。
“陛下何以延至今日才动手呢原因就是它”史可程手指火轮上的烟囱道。
“噢噢”祁班孙静听下文道。
“只有蒸汽动力,才能够完成这项大工程,如果单是使用人力来做,那做到猴年马月也将是完不成的”史可程越是深入这项业务,越是觉得皇帝深不可测,他说:“我们以前要去土澳,坐风帆船要很长时间,还得看季风来行船,现在嘛,想去就去,想回就回,实在方便”
“对,对”祁班孙深为赞同道。
还是在居仁堂,皇帝、皇后与太子加上大臣、将军们一起汇合开会,听取史可程的汇报。
他精神焕发,拿着教鞭在土澳的地图上指指点点地道:“经臣等实地勘查,认为大分水岭的通风口是可行的,应设在此处”
教鞭点在了地图右上角大分水岭的中段,史可程说出道理:“臣等斗胆,把它叫东天门,此处从东至西,宽约二百一十八公里,土质疏松,岩石少,地势也低,最高处不到八百米,许多地方都是五六百米,若是摊平了,平均高度才五百一十一米,站在东天门的山顶上,只觉得凉风呼呼传来”
“史卿家,既然地势低,凉风吹袭,水汽应该可过,为什么大分水岭的西侧还是干旱呢”皇后细声细气地问道。
史可程已经成为了半个气候专家,马上回答道:“回娘娘的话,此乃脱水效应也”
他加以解释道:“大分水岭的的山头虽不高,可这一系列的山峰翻过来,每一座山就像一个脱水机。
气流直接冲过山峰,在翻山的过程中不断脱水,残留着的水汽在经过下一个山脉的时候再继续脱一遍,直到到达西侧时,它变得非常干燥,再没有任何水汽可以降落下来。”
“看来史卿家是有备而来,令本宫心慰”皇后高兴地道。
史可程介绍过情况,然后提议道:“五十公里的口子不够大,应该开一百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