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楚”
“大王不会让大人领灭楚事夷。”
当即,还未等周清给予回应,莲步在前的白芊红已然秀首轻摇,秦廷中枢之内,定下的东出顺序,可不是随便定下的。
楚国必须排在最后,否则若是排在最前面,根本不会有现在诸夏的局势。
“这,如何会”
“大人也是秦国上将军,更是添为彻侯之位,领军打仗根本不逊色王翦,如今王翦领兵攻灭燕赵,王贲领兵压迫魏国。”
“难道大王还要让王翦父子攻灭楚国不成”
雪姬那精巧的眉目上,略有一丝不解,美眸而动,看向白芊红,自己虽不通鬼谷纵横,也知道水满则溢的道理。
如若按照自己所言,那么,王翦父子二饶功劳也太大了吧。
道阴阳,无极乾坤,总归是一阴一阳的平衡,方能够持久,若然剑走偏锋,不仅不会长久,还会伤及己身。
这是地的道理,更是世俗的道理。
“芊红姐姐之意,莫不是大王可能会让李信、蒙恬、辛胜、章邯、杨端和等率军攻楚以此平稳秦国军中局势”
却是弄玉有所思,行进在侧,脆音而起。
公子的领军打仗能力,自然不需要怀疑的,无论是攻赵,还是陇西之战,还是灭韩之战,都是明证。
只是公子已经爵升彻侯,位列秦廷爵位最高等,果然攻灭楚国,功劳在何
而且相对于秦国军中的诸将来讲,也是一个失衡。
“不错。”
“将来攻楚之人选,必然会是那几人,非为王翦父子二人无力,而是他们不当与之灭楚。”
白芊红颔首,看向弄玉,深深一笑。
“那大人所语是何”
“莫不是攻打齐国”
齐秦较好,数十年来一直如此,秦国攻灭三晋,应该不会攻打齐国,既然芊红姐姐大王不会让大人领兵攻楚,那么也就只有齐国了。
“有这个可能性”
闻此,弄玉嫣然一笑。
“的确。”
白芊红也是笑语而应。
“哈哈哈,你们呐。”
“现在猜测的倒是挺多,走一步算一步,况且诸夏之大,寰宇直达,岂非你等所知也。”
待在芊红身边,身边诸人都有意无意的浸染纵横权谋,一言一语,都有些意思,周清闻此,又是大笑。
目光所致,前方已然是政事堂了。
灵觉而动,内部诸人尽皆在列,以此维持四郡总体要务的运转不休。
“本侯此行归于南郡,所带来的人中,有护国学宫要人,接下来四郡要道之铺就,尽皆采用水石,方便快捷,可以比我等预期的时间提前一岁以上。”
近一个时辰之后,政事堂的宽阔偏厅中,丝竹管弦之音不断,推杯置盏之音不绝,条案林立,佳肴遍布,酒酿醇香,朗声之语内蕴。
周清静坐于上首,左右弄玉、雪姬二人随时,政事堂五人分列左右,其下更是门下堂诸人,也算得上总督府邸立下以来的一件大事。
要想富
先修路
这句话周清觉得还是有道理的,故而,先前政事堂定下的策略中,周清便是将修筑四郡一突的驰道、要道放在前面。
虽然四郡地形复杂,然四郡总体的区域却是不算太大,故而调动民力之下,五年之内修筑一体道理,不算艰难。
再有着大田令郑国整顿水利,那就是强化四郡发展之筋骨血脉,秦法所言弱民可以强国,但相较之秦国其它郡县的庶民来讲。
四郡的民众不能称之为弱民,而后是贫民
修筑要道,整修水利,根据四郡各自的特点,打造专属的产业之根基,如蜀郡千里沃土,云锦有名,井盐开挖,可以为此。
巴郡之内,矿藏甚多,山脉林木、纵横河流不绝,巴氏清因此而富,其内之民可以因此而动,或是渔猎一体,或是林木畜养。
黔中郡与南郡靠近中原与楚国,添为商贾中转的要道,更是可以连通背面汉中郡,是所谓四郡一体集散之地。
虽然规划的简单,可是根基铸就之后,诸般百业便可顺势而起。
“四郡之地,南郡为重。”
“南郡以北有汉水、沔水,以南为百越之地、南海之地,西通巴郡、蜀郡,东连楚国淮水浩瀚之所在。”
“依从武真侯之谋,十年之后,南郡要地可以成为丝毫不逊色南阳的军略、计然要地,甚至于于它日攻楚,也可从此而入。”
黑色的正装锦袍着身,叶腾举樽一饮,而后,拱手向上一礼。
相较之武真侯,自己所谋太过着眼于一城一地,本以为南阳郡在自己的治理下,呈现目下繁华昌盛之态势,已然是颇大的功劳。
而政事堂数月来,观武真侯为四郡定下的拓展策略,实在是乾坤巨匠之谋,四郡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果然按照策略实施,十年之后,南郡堪为要地,二十年后,巴蜀一体为强,三十年后,四郡一体绝对成为秦国一等一的要地。
若是秦国东出顺利,则将来还可以南通百越、南海,直达南方海域,巴蜀两郡以南,还可以通达更遥远之所在。
那般根基就更为浑厚了。
“大王将四郡要地落于本侯总管督辖,本侯自当不会让大王失望。”
“今大秦东出有成,燕赵溃不成军,中原之地可定,如此,更当要拓展大秦根基,修养生息。”
“巴蜀以南的百越族人,成效如何”
四郡之内的民力不显,非有从山东诸国迁移,以及将百越之民吸引过来,充实根基,它日再行拓展,给予反哺。
也是政事堂定下的道理。
“这成效略有不显。”
“巴蜀以南地形更为复杂,且时值盛夏,多丛林瘴气,寻常之人难入,欲要拓展四郡民力,非有大力生养了。”
随叶腾之后,又一人举樽而礼,道那般事。
其人出身巴郡郡丞,添为政事堂一员。
“不着急,春秋以来数百年,诸夏诸国大战,对于民力的损耗太大太大,绝非短时间内可以弥补。”
“只消四郡之地安稳平缓,本侯并不急于一时,且本侯所领四郡要务,本就大略而谋,非国府中枢对四郡郡守、县令等考核之谋。”
周清摆摆手,示意那人归位,予以理解。
从弄玉手中接过酒樽,轻抿一口,按照秦廷中枢的官吏考核标准,自然是耕战为上,自然是人口民力为上,自然是赋税为上。
真要大略长远而谋,怕是普通的郡守、县令根本做不到,因为那些利达千百年的事情,绝非一任郡守、县令可以做到。
只是不知道自己之后,还是否会有四郡总督一职位。
以王兄的性情
怕是这个职位难以出现,实在是位高权重,比起春秋以来的诸多诸侯都要显赫,不过若是给予削弱权柄,专职政务谋划,倒也不无不可。
它日倒是可以一提。
“你等他日出总督府,也是要长怀此心。”
欲要多些什么,却又觉得有些不妥,摇摇头,举起酒樽,对着偏厅内的诸人畅饮。
“喏”
“”
当其时,偏厅之内诸人尽皆举樽一礼。
未几,宴饮诸般,更为欢娱。
值亥时方才徐徐而散。
“娥皇见过武真侯”
水蓝色的冰丝云锦长裙着身,冰蓝色的钗环束发,眉目如画,精致不俗,浑身上下扩散别样的玄光气息,阴阳术的玄妙尽皆流转。
阴阳道礼,看着面前的武真侯,时隔多年,武真侯的神容如旧往昔,仍为那般年轻俊逸,仍为那般超凡脱俗,深不可测。
“无需虚礼。”
“来,你早已非阴阳家的人了,接下来本侯有一桩要事交于你,你可愿意”
一身宽松的青色褂袍,这是周清令弄玉专门定制的,穿在身上,颇有些岁月长河的感觉,也很是便捷。
踱步于门窗洞开的厅内,看着面前的娥皇,摆手而语。
对于娥皇,也只是当年的一颗棋子,争夺湘夫人之位失败,虽无大用,也总归有些用处,而今燕国将灭,终究要归来的。
没有多言,直入主题。
“在下愿意。”
若言出拒绝之声,娥皇自觉没有那般勇气,语落,深深颔首。
“阴阳家正在南郡洞庭湖畔建造蜃楼,即日起,你持本侯之令,代表本侯巡视坐镇蜃楼之所在,汇报诸般事。”
“如何”
周清径直语落。
“喏。”
娥皇焉敢拒绝,再次阴阳道礼,颔首而应。
“至于你所担忧之事,本侯昨日就过,会亲自为你推演一番的。”
“本侯所学,虽迥异阴阳家占星律,也自忖不予逊色,取你一滴本源精血为引”
双手背负身后,行至娥皇跟前,厅内其它出,云舒等正在收拾整理着什么,徐徐而言,单手平伸而出。
“喏。”
“多谢武真侯。”
娥皇大喜,今日前来,所为最为重要之事便是在此,对于武真侯的修为水准丝毫不怀疑,那可是能够同东皇阁下相提并论的。
果然为自己推演一番,则水儿的下落会清晰很多,心间深处的一丝深深牵挂也会安稳许多,若然寻找到水儿,则无憾矣。
秦时小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