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紫女来,重剑客周清的身份虽然有些特殊,但根据自己的眼光,再加上从弄玉那里得来的讯息,二人却是赵国人不假。
一直以来,重剑客周清也是在一直于城中挑战诸多门派,和其口中的磨砺修行对得上,虽然行踪飘忽不定,但每日必来紫兰轩看一看云舒却是有的。
如今,韩非却对方是道家玄清子由不得自己不惊讶
道家玄清子之名自己可以在数年前就知晓的,当年列国传语:道家玄清论元始,开辟地盘古生所言正是道家宗的新一代弟子玄清子。
对其的身份,列国很多人都知晓,但对他具体的信息,列国中知晓的却是不多,传闻是一位宗掌门赤松子一般的老者,也传闻是一位年轻人,更是传闻是一个孩童。
数年来,道家玄清子大师每年一篇奇妙玄幻之语流出,扩散诸夏,调理有序,逻辑清晰,恍若地真的是那般发展过来一般,为诸夏寻仙求道之人所欢喜。
毕竟这可是道家的弟子所言
随其后,便是传闻道家玄清子入咸阳宫,拜为宫廷右护法,位同上卿,身份尊贵无比,颇得秦王政信任,野王之行,更是一人之力镇压百家弟子和列国游侠。
而现在,韩非却是点出此刻站在他们跟前的这位青衫少年正是列国传闻已久的道家宗玄清子,如何不令她心中惊骇。
偌大的房间中陷入久久的寂静之中,未有言语回旋,迎着韩非笃定的言语,迎着对方的一礼,周清将手中佳酿一饮而尽。
“我与你师尊荀况同辈,数年前,咸阳一别,不知荀况近来可好”
挥手间,一股柔和的劲力将韩非搀扶而起,对方既然以此礼仪拜下,那就表明他以百家后辈身份向自己求教,心随意转,很是微笑的看向韩非。
“自春申君黄歇殁去,师尊辞兰陵令,游历列国,归于圣贤庄,专心治学,精神尚好。”
儒家讲究的便是礼仪有序,百家前辈临身,无论再怎么放荡不羁,此刻,也神情为之缓缓收敛,娓娓回应,偌大的房间中,紫女与张良没有言语。
“韩王九子韩非,你虽出自儒家荀况门下,但你所学却与儒家迥异,你之作,咸阳之中我曾阅览多次,你出身韩国王族,先可得百年前申不害遗留的法家术之一道。”
“十年前,韩非之名扬新郑朝野,弱冠少年之身便隐约兼收卫鞅的法家法之一道和慎到的法家势之一道融贯法、术、势一身,可谓集法家之大成者。”
“而后于圣贤庄,精修儒学,从你的五蠹、解老之言可以看出,内圣法家道理,外王儒家精要,你之才,战国旷世”
对于韩非此人,周清毫不吝啬的赞叹,虽是站在巨饶肩膀上,但列国绵延至现在,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很多,可只出现了一个韩非。
内修法度,外修儒家纲常,彼此圆润无间,一整套完美的治国纲要显化,这才是秦王政如此重视韩非的原因,只怕也是这位鬼谷弟子如此重视韩非的原因。
寻常之才,或许只能够看到韩非聪明无比,断案如神,法度明确,却不能够深入根本,鬼谷弟子何其自傲,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下息。
鬼谷弟子本身就是诸夏内一等一的大才,能够被他们认同、接纳,韩非自身的分量已经毋庸多言,整个流沙之内,估计也只有他二人惺惺相惜。
一番话如同一颗石子落入碧波之中,荡起阵阵涟漪,一直跪坐在条案前静静品酒的鬼谷卫庄,神色仍旧那般,冷酷不变,只是一双冷冷的眼眸深处,却多出一丝亮光。
至于紫女与张良,二人在历经先前周清身份的惊骇之后,再次心中为之跳动,和韩非待在一起,似乎他们一直都未真正的了解韩非。
因为卫庄,紫女才徐徐对韩非另眼相待,这段时间以来,韩非也没有让自己失望
因为张家的存亡,张良一直跟在韩非身后,近日以来,越发感觉到九公子身上的独特智慧,现在细细想来,自己所知不过一隅矣。
“大师如此言韩非,谬赞”
“大师身为咸阳宫廷右护法,却出现在弱的韩国新郑,若磨砺修行,燕赵之地、齐鲁之地、吴越之地均胜过新郑,不知何也”
从一位百家前辈口中的称赞之语,总是令人心情愉快的,更何况韩非本身就非普通的儒家弟子,俊朗的面上笑意绽放,自己之才能够被有心人知晓,也是一件乐事不是。
只是,对方于自己虽敬赞不绝,在新郑内,对方所做的事情可就不是那般令人称赞了,道家宗向来不理凡尘俗事,这位玄清子倒反其道而校
“九公子既然问到这个问题,想来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有些事情还是有助于九公子的,鬼谷的卫庄先生虽强,亦师亦友的逆鳞之剑虽强,但百鸟远非你所看到的那般,夜幕并不是你现在眼前的四凶将”
“起来,我对你身边的一位朋友挺好奇,既然在此,那就出来相见一二。”
先前周清就断言过,如韩非这般的聪明人,无论遇到何事都是如茨自信,于道家道理看来,自信者知者,知者便是无知者,无知者无畏,无畏便是无生,无生便是终点。
或许卫庄和逆鳞可以护住对方一时,但护不住对方一世,秦国便是对方的结局,提及那炳亦师亦友的逆鳞之间,周清眼中亮光一闪,那般充满灵性的剑器自己还从未见识过。
根据道家典籍记载,众生有魂魄加身,魂魄有灵,可为奇妙,先前碰到的干将、莫邪两柄神兵利器中,便是有灵性的存在,分则弱,合则强,便是道理。
伴随口中轻轻一语,单手泛着青色玄光,对着韩非直接挥动过去,刹那间,一股莫可抵御的湮灭之气,由空而落,包裹住韩非浑身上下,肉身不可动,六识不可察,经脉不可颤。
整个人恍若死去,眼前的一切远离自己而去,斑斓的色彩远离自己而去,剩在眼眸深处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之光,然则,下一刻,房间中形势陡变,异象而起。
秦时小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