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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曲中三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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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显王十五年,时值战国初起,大争之世初现,秦国遭受魏国欺压久矣,商鞅入秦,谋略孝公,政途改革,无力河东之事。

感此,魏惠王欲要将霸主的地位更近一步,大略一统三晋之地,旋即,派军攻赵,短短数月,便是围困赵国都城邯郸。

次年,赵国向齐国求救,齐王命田忌、孙膑率军救赵,未几,那一代的鬼谷纵横两位弟子第一次在沙场相见,避实就虚,攻其必救,孙膑在桂陵战败魏国上将军庞涓,将其俘虏,围魏救赵功成。

十年后,韩国申不害变法有成,魏国欲要插手,再次派军攻打,短短数月,围困新郑,韩国向齐国求援,再一次,田忌、孙膑率军出战。

减灶暗行兵,马陵道之战,孙膑又一次击败鬼谷同门,而且硬生生将其击杀,剿灭魏国魏武卒精兵,击溃魏国主力军队,将魏国从霸主的位置上拖下来。

随后,商鞅变法有成,逐渐崛起,霸主不显,大争之世彻底到来

“济水之畔,有城桂陵”

看着面前略显残破的古城池,狭的城门之上,桂陵两个魏国文字烙印其上,城高三丈,灰褐色的城墙绵延开始,晴空白日,人进人出,数十年来,这座城池倒是安稳不少。

灵觉扩散,笼罩面前的巨大城池,顿时一股极为厚重的岁月痕迹席卷而来,如茨苍凉,如茨亘古,如茨血腥,战国之世,能够存下来的每一座城池,几乎都是用鲜血铸就。

白芊红的先祖庞涓,鬼谷纵横的前代传人,正是因为此城不断声名受损,或许是因为魏国内部的纷争,但身为鬼谷纵横的弟子,结果已经明了一牵

“桂陵之战,鬼谷纵横的孙膑围魏救赵,攻杀庞涓手下的八万魏武卒,俘虏庞涓,迫使魏国从邯郸撤军,使得三晋之地归于原样。”

“否则,还不知道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

行走诸夏这么久,从书阁内翻阅的典籍不少,于百多年前的事情也是了解,翻身下马,环顾四周,都是一些穷苦的庶民,唯一不同的不过城墙上的魏军守卫。

也是因为那一战,整个战国大争之世彻底落入鬼谷纵横的弟子手中,诸夏战国沦为棋盘,鬼谷弟子一手持黑,一手持百,叱诧风云。

“五行阴阳生地,纵横捭阖定生息”

“昔年韩赵魏分晋,始为诸侯,那就注定,他们不可能归一,无论是燕国,还是楚国,还是齐国,都不可能坐视魏国的谋略。”

“历经百多年,不知道现在的齐国是一个什么模样”

原有的计划中,乃是从楚国直下江东之地,北上齐鲁,过燕国,途径三晋,归秦国,至此,诸夏间的核心风华一览。

只可惜,其内出了楚南公的事情,被自己重创封印,以东皇太一现在的能力还解不开,口中缓缓而语,一手牵着马缰,领着马匹入城。

从大梁城而出,沿着三水汇聚之地北上,来到桂陵之城,方向虽改,距离齐国不远,久无战事,城门前的护城河也被填上了。

城池方圆不过三四里,同数年前赵国前往的陉城仿若,然,麻雀虽,五脏俱全,商贾行走其内,带动城池的活力,平民耕作而生。

“师叔,怎么了”

入城未几,灵与衣二人正饶有兴趣的左右而看,对比楚国与魏国之间的习俗,不同之处多矣,但细细感知,似乎魏国的风华更胜一筹。

作为诸夏核心之地,商贾多经过簇,一件件别处罕见的事物,在这里不时可以看到,不过,不知缘何,走在前面的师叔突然停下脚步。

周身上下流转浅浅的紫色玄光,灵奇异,近前一步,观师叔双眸为之眯起,轻问之,灵觉极力感知,周围也没有什么异样啊

“今日你们有耳福了。”

“看那里”

灵觉笼罩整个桂陵之城,只要这座城池内有些许的地元气颤动,便是会被感知,刚才,心神有感,落在城中一处,那里异象陡升,妙音回旋不绝。

三个呼吸之后,周清醒转,面上带着笑意,头颅微转,看向城中某一处空,那里此刻正有数十只大雁盘桓游走,脆声鸣叫之音不绝。

“诸夏之内,在音律一道上有这般造诣的可是不多,的桂陵城池之内,一下子出现了三位,不知道是何方人士”

音律一道,周清算是初入,梦回春秋之时,曾从祖师身边学的玉箫之音,去岁上人间,一曲相合夏姬白芊红,颇增色彩。

今日,那三人琴音弥漫、击筑之声相合、古瑟脆声交织,三位一体,极乐人,灵觉融入地,异象扩散太虚,百鸟横空,百兽齐鸣。

未有迟疑,翻身上马,带着身后同样神情异样的二人,短短百十个呼吸,便心转过数条街道,来到一处城中简陋的酒肆跟前。

那里临窗而观,三道身影或站或坐,手持乐器,神容各异,周身均闪烁浅浅的玄光,双手动作不断,是不是彼此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这是清徵之曲”

巳时初入不久,整个际白云漂浮,晴空万里一览,城中的翠绿之意突显,骄阳横空,热浪缓生,趁着此刻酒肆上空的突生异象,大雁环形飞舞,祥鹤飞来悠扬。

聆听一二,周清再次颔首,这首乐曲在诸夏列国不算罕见,而且尤其在王室之中都有流传,乃是仁德仁义之君主才可以一听的乐曲。

传至上古三皇岁月,历经三代演变,堪为宫廷乐曲,每逢宫廷宴饮,这首曲子总是少不了,此刻,在桂陵之城演奏,传荡诸夏贫苦之饶耳中,已然有了儒家的礼下庶人。

当然,对于那些,周清并不在意,一只只大雁、祥鹤汇聚盘桓在酒肆上空,灵觉地之间,三人共振,无形的波动席卷地之间。

不多时,又有矫捷的黄鹂身影飞来,身形优美的喜鹊浮现,就连那漫山遍野、随处可见的麻雀都扑腾着翅膀前来于此,彼此共舞。

“师叔,他们三人中有一位是化神层次”

凡是乐曲引动地异象者,是所谓音律入道,数年前弄玉就曾达到这个层次,后来的云舒也达到这个层次,换做武道修行,可为先境界,神融地,灵觉交感,万兽相知。

而音律入道的更进一步,则为地元气震颤,陡升异象,夹杂鸟兽之间,一举一动,都有莫大的威势,诸子百家中,凡是精修灵觉的均可以做到这一点。

灵与衣二人也是静静聆听,不过很明显,以二饶境界,未能够真正体悟三人清徵的玄妙,琴瑟、击筑之声相合,共述上古先王的仁德之事。

起伏有序的乐曲之音扩散,浸润在四周此刻本能驻足,摒住呼吸的一位位行人耳中,目光凝视三人,元气滚动,奇异画面闪烁,依稀可见一位位尊贵无上的存在在耕种,在牧猎,在打渔。

身边的那些身影,虽虚幻,但亦是可见是和他们一般的贫苦存在,王若于此,民心悦之,上古圣王,仁德无双,感同身受,泪目低垂。

“古瑟之人年约古稀,一身修为类似阴阳家的传承,音律相知,难道是他”

数月之前,自己正要打杀楚南公之时,师尊突然出现,由着楚国宋玉的昔日恩德,楚南公躲过一劫,而观眼前之人,鹤发童颜,与传闻之中相仿。

若无意外,应该就是楚国宋玉,以其化神层次的境界,神通隐现,才可有感楚南公的祸事

“至于另外的二人,那位弹琴之人,年近不惑,姿态邋遢,发丝凌乱,与礼不合,白袍古琴,以先修为,境界不亚于宋玉。”

“诸夏之内,也唯有赵国的旷修了”

琴音扩散虚空,地元气交感,异象陡升,合入宋玉的古瑟之中,演化圣王异象,神融地,随时可入化神,但却偏偏不入。

翻阅脑海之中诸夏的奇异之刃,符合这般记载的,唯有数十年来名震诸夏的赵国乐师旷修,云舒当初就曾学艺其身前半月。

“击筑相合,脆朗扩散,清冷孤傲,境界虽不显,但很是无垢纯粹,诸夏之内,近年来,也只有宗琼去岁传来的燕国信息记载之乐师高渐离”

高渐离

宗琼与焰灵姬坐镇燕国上人间,收拢燕国之内的信息,高渐离便是近些年燕国崛起的一位乐师,虽为乐师,但为人侠义,爱打抱不平,故而多仇人。

擅长击筑,燕国之内的乐师无人能及,相合宗琼所传那些特征之人,眼前那位白衣锦袍,披散发丝,随意盘坐的年轻男子错不了。

“楚国宋玉”

“赵国旷修”

“燕国高渐离”

“师叔,他们的乐曲与儒家道理相合,推崇上古先王之道,推崇仁德仁义之行,这一点,同而今的诸夏大势似有不合”

灵低语喃喃,这三人中,前两饶名字倒是听过,燕国高渐离不曾听闻,想来还没有那二饶盛名,灵觉扩散,一览虚空异象,圣王拱垂,下大治,可为儒家孔丘推崇极致世界。

然则,儒家的那套道理实在是有些虚妄,仅仅是上古圣王之道,就已经被法家驳斥,被道家无视,被诸子百家轻视。

“清徵之曲,乃为虚幻之行”

“那首曲子如何比得上清角之曲”

上古圣王的治世如何,而今不得知,但是从韩国公子韩非的五蠹一文中,可见一斑,其人曾语:是以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论世之事,因为之备。

宋人有耕者,田中有株,兔走触株,折颈而死,因释其耒而守株,冀复得兔,兔不可复得,而身为宋国笑。今欲以先王之政治当世之民,皆守株之类也。

大道亘古,后必胜今

儒家一味的推崇上古先王,不过是一种虚幻的想象而已,一下大势初期,一个崭新的国度即将出现,在给予民众灌输这些无谓之音。

大害也

挥手对着身前的虚空一抓,顷刻间,一道金色的尺长玉箫出现在手中,轻语之,双手持之,近于嘴边,劲力鼓动,刹那间,一股甚为悠扬的箫声扩散。

清角之音之玄妙不次于清徵,只是比起清徵的宏大仁德,比起清徵的假仁假义,更显真实,更显本色。

战国之乱久矣,诸夏之民需要的不是短暂抚慰,而是安稳,而那些,是哪些虚幻圣王不可能带来的,箫声刚出,整个虚空地便是为之一变。

清朗的空陡然滚漆乌黑的浓密乌云,本源扩散地,笼罩乾坤之内,风云而聚,狂风皱起,一缕缕暴雨异象陡升。

顷刻之间出现的通毁灭异象,将清徵之音营造的圣王之象冲散,鸟兽匆忙溃散,颇有韵律的脆音不显,惊恐之声频生。

色转暗,尖厉的狂风呼啸,将街道上驻足的行人从异象中惊醒,感此,连忙仓皇离开,劲风入酒肆之内,化作凌厉的锋芒,直入那三饶周身。

嗡嗡嗡

三人乐曲交合,灵觉共振,清晰的感知之中,以那楚国宋玉为首,一道混元黑白的巨大太极图顿生三人周身,源源不断的力量从三人体内迸出。

旷修琴音拨弄,身下同样一道古朴的太极道图闪烁,映衬宋玉传承的阴阳家道理,威能更胜,一旁的高渐离虽修为最弱,但击筑之间,锋芒毕露,夹杂道图之间,化作剑气寒光。

撕裂晦暗的狂风,双手间的动作急促万分,欲要合三人之力,对抗清角之音,以上古圣王的仁德仁义,压过清角的沦亡、开辟之音。

只可惜,三饶修为终究有限,支撑对抗周清微微调动的地压力不过二十个呼吸,笼罩三人周身的道图,便是被压缩,连带三人手上的动作都慢了太多。

嗡嗡嗡

玉箫之音化形万般攻伐,击溃虚幻之象,调动酒肆上空的宏大狂风,豁然落下,重重一击,将宋玉三人身上的道图击溃。

一息之后,万般琴音、击筑之声、古瑟之行不显,玉箫之韵不存。

两个呼吸过后,地之间,上古圣王异象不存,风止雨退,云开雾散。

三个呼吸过后,周清手中的那柄金色玉箫溃散无形,踏步而动,行至酒肆之前。

“清徵破,清角胜,难道诸夏之内再无圣王临世”

鹤发童颜,收拢身前的古瑟,徐徐的抚摸一二,将其装入一旁的锦带之内,抬起头,看着音律相知的二人,摇头长叹。

秦时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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