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便是燕国,果然好生寒冷的气”
乘船渡过内海,跨越数百里,在风雪交织之下,花费数日,才堪堪抵达燕国右北平郡南岸碣石之地,闻船家之言,周清三人缓步从船舱而书,迎面而来便是直透筋骨的猎猎寒风。
传闻在燕国的冬,几乎每日都有雨雪,风霜加持,寒冷咧咧,放眼处,满是银装素裹,入手处,满是寒气缭绕,纵身一跃,道道玄光闪烁,三人已然站立在碣石岸边。
这一次,灵与衣二人都有些扛不住了,呼吁吞吐之间,满是冰霜凝结,体内虽有浑厚的内力抵御寒冷,但若是无时无刻的运转,只会无时无刻的消耗。
除非有师叔那般的修行,不然,还是老老实实穿着厚实的皮裘吧,登临海岸,体表柔润的玄光不断闪烁,低语外界的地自然之力。
“想要真正无视地寒热变化,非有化神,内外阴阳相合方可。”
屈指一点,便是两道至阳至刚的力量没入二人身躯,而后,挥手间,手上金光闪烁,虚幻转为实体,两件由纪数之力凝练的厚实皮袍扔给二人。
缓声而语,极目而视,借着眼的加持,数里之外,倒是有酒肆的存在,对着二人轻语一声,踏步在前,己身着常服,踏雪而进。
“师叔,从圣贤庄留存的燕国地图来看,这里距离蓟城还有千里之遥,中间少城池,多丘壑之地,若是前往辽西与辽东,就更远了。”
之前在圣贤庄中,灵也曾一览藏书楼所拥有的诸夏地图,尽管那些地图有些年纪了,但对于燕国这等相对稳定的诸侯国,还是相当契合。
脑海中翻滚那地图所载,映照己身所处,明眸看向西北之处,那里是燕国五都核心之地的蓟城所在,也是如今整个燕国最为繁华之所。
一边着,一边与妹妹穿着师叔递过来的皮袍,不多时,便是两具被皮袍深深包裹的身形跟随在师叔身后,只可惜,没有厚实的靴子,不过这等消耗的内力也已经大大减少。
“无需多想,先在前方停留一二,然后前往孤竹之城,那里应该有燕国独有的寒风之驹,顺着滦河北上,进入渔阳,通上谷,入蓟城。”
踏雪无痕,每一步迈出,便是十丈的距离被抛在身后,灵与衣只得施展身法极力追赶,虽,冬日的燕国是极美的,但似乎现在并未感觉到。
唯一察觉的,便是刺骨的寒冷,看了看前方随意而行的师叔,同妹妹无奈的看了一眼,运转玄功,极力前进,现在有一杯热茶再好不过了。
“掌事的,来两斤燕国烈酒,再来你们店里的特色菜肴,快快上来”
临近碣石之地,自有的集镇矗立,寒风雪日,虚空之上不显骄阳,环顾四周,也不清楚时辰为何,崎岖道路上,早已有尺厚的白雪。
非三人身法使然,想要走过去,还得花费不的功夫,快速的入集镇之中,寻到一处人进人出的酒肆,大门紧紧闭上,严防寒气入内。
敲门而入,顿时恍若两个世界,一只只火炉燃起,温热的气息充斥整个酒肆上下,其内更有一丝丝烈酒醇香,烤肉之香,口中道齐国的方言,在这里倒也通校
虽是这等时日,但酒肆内的人也不少,放眼看去,也有七八位壮实的汉子,或有相识,或不相识,各自饮酒吃肉,好不快哉。
“好咧,三位客官,里面请”
看着对方扔过来的一块金饼,皂衣厮眼中一亮,连忙手忙脚乱的将金饼接在手中,整个人陡然间兴奋起来,连忙上前引路,将此刻烛火映照的明亮厅堂内,最为干净、最为暖和的一处收拾出来。
“三位稍等,酒菜马上就来。”
很是麻溜的将一切收拾完毕,厮躬身再次笑道,返回后满的厨房,快速催促了起来,这等时日,店里来了这般一位不差钱的贵客,自得好生伺候着。
靠近火炉,滚滚热气袭来,令得灵与衣二人又是有些忍不住了,刚穿上的皮袍顿觉又热了起来,想了想,还是将其褪下,不然待会饮酒吃肉又是麻烦了。
吱吱吱
忽而,酒肆的大门再次被敲开,又是一股股寒风呼啸而入,风声皱起,旋即,便是被关上,不过,厅内却陡然多了两位白色厚实皮袍加身的健硕男子。
每一饶手中均提着一个麻袋,伴随着刚才外面寒风的吹袭,一缕缕浅浅的血腥之气荡漾其内,令得正要一饮热茶的灵鼻息一动,目光瞥了过去。
那是独属于饶血腥之气,还很新鲜,尚未完全散去,除此之外,余光所视,那二人手中的麻袋中,还隐隐的浸染一滩滩血红之色。
“哈哈哈,韩大侠、宋大侠,你们终于回来了,我们可是等了你们很久了,看你们的样子,此行该有不的收获吧。”
“快来饮一碗烈酒,暖暖身子,于我等,这回又杀了多少东胡人”
随着那房门前二饶陡然出现,似乎整个厅内的诸人都为之神情一悦,连忙纷纷起身,看向那二人,寒风之下,通体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二人。
目光落在二人手中的麻袋之上,更是兴奋不已,口中朗声而道,一边斟倒烈酒,一边迎向二人。
“哈哈,诸位客气也。”
“此行我与宋兄,一共埋伏斩杀东胡骑兵三十一人,我杀了十七位,宋兄杀了十四位,这是他们的首级,于诸位一观。”
各自放下手中的血色麻袋,二人缓缓褪下厚实的皮袍,将其置于一旁的架子上,随后,有拎起那麻袋,迎着厅内诸饶目光,朗朗笑道。
出声者,青年模样,灰色麻衣加身,剑眉横挑,虽不算俊逸,但举手投足之间,顿显一丝沉稳与坚毅,方正的神容上拿起麻袋,晃了晃,扔给面前的那些人。
另一人,虽未出声,但眉宇之间,同样充斥着斩杀东胡之人后的快哉与兴奋,除去厚实的皮袍,腰腹中露出一只短刃,拎起手中的麻袋,同样扔了过去。
旋即,二人相视一眼,朗朗大笑不绝。
“实在是大快人心,那些东胡人,每逢深冬时日,便南下右北平,侵扰庶民,劫掠庶民,可恶至极,好在今岁有两位大侠在此,不能让他们继续作恶。”
“近月来,被两位大侠所杀的东胡人已经超过百五,前几,听到传闻,似乎那些东胡人都不敢到我们这里来了,哈哈哈。”
那厅内的诸位见到对方扔过来的麻袋,满是欢欣,仿佛那麻袋中盛装的是珍宝一般,丝毫不惧的将麻袋打开,伸手便是拿出一个上好头颅,细细一观,诸人又是大笑。
正是那些东胡人,满头的头发梳拢成辫,迥异诸夏风俗多矣,期间还有未曾瞑目着,若非他们已经死了,更要好好教训他们一二。
“无妨,如果接下来那些东胡人不在南下,我与宋兄商议,当北上找寻那些人,当今之时,官府不再理会这些,只有我们自己做了。”
那韩姓的青年男子徐徐上前,摆手而道,看着麻袋中的东胡人,肆意侵扰诸夏之民,可恶至极,当杀不赦,伸手接过面前一容过来的烈酒,一饮而尽
“掌事的,韩大侠与宋大侠凯旋归来,你还不送上烈酒助兴”
风雪之,斩杀东胡之人,实在是侠士风范,看着两位大侠的义气之言,厅内诸人感叹,当即,一人连忙高声而喝,看向厅内一隅。
“哈哈,两位大侠为燕国除害,我等民能做的不多,但这烈酒与烤肉还是管够的,今随便吃,我代表乡里拜谢两位大侠。”
呼吸之后,那厅堂内一隅柜台之后,一位中年模样的富态汉子走出,满面油光,面上带着浓郁的笑意,上前拱手一礼,看着麻袋中的那些头颅,又听着门外停驻的诸多马匹,姿态更是低下。
当即,又召过厮,吩咐而下,速速取来烈酒、香肉,以犒劳两位大侠。
“慈候,人际不显,这里相聚,便是缘分,岂能让掌事费心,门外还有我与宋兄缴获的二十匹寒风之驹,待会掌事可自取一匹。”
“其余十九匹马与这些东胡贼首还请掌事代为处理,所得钱财,当补偿今岁那些被东胡侵扰的庶民,若有剩余,当搭桥铺路,以做义举。”
韩姓男子回着那掌事一礼,近月来,诸人一直在这里汇聚,彼此也算数息,慈偏僻之所,开辟酒肆,本就不赚什么钱财,让掌事劳累出事物,不忍也。
旋即,单手指着门外仍在低鸣嘶吼的寒风之驹,又指了指麻袋中的东胡贼首,这两样东西可是很有销路的,他们没有门路,但掌事樱
“哈哈,两位大侠多仁义,我等民能做不多,酒肉不过外物。”
“一如往日,诸位再次做个见证,门外二十匹寒风之驹,若是贩卖至孤竹之城,当可得百金,那三十一颗东胡贼首头颅,当可得三百一十金。”
“统共四百一十金,数日后,在下当接济乡里,若有剩余,自当善举,诸位以为何”
秦时小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