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流,何以如此”
“嘉有何错”
单手紧紧攥着腰腹间的那块圆形美玉,此刻外力不存,四周白色的霞光微微暗淡些许,可仍旧给予白衣商贾几大的安全福
心中微安,并未直接大喊大叫,让其他的随伺之人近前,那些人实力不如韩流,近前也是死,况且这块美玉能够护持自己多久,尚且不知。
“公子无错,是韩流的错。”
“若不杀公子,怕是韩流就要殒命了”
有儒家高手的信物落在公子身上,韩流虽诧异,但也仅仅是诧异,刚才一击之力,虽然未能杀掉公子,可也让自己感应出那美玉的防御之力。
不是超凡脱俗的玄关武者所下,而是化神顶尖武者,即如此,自己若是施展燕翔十八剑,那块美玉绝对无法继续长时间护持公子。
体内玄功催动,手中长剑更是覆盖锋利的剑芒,剑器虽未动,整个房间之内,已然地肃然,尽管此刻还是夏日未去。
不杀公子,自己就要死了。
数年前,七块黑白玄玉出现,引得诸夏各大诸侯国纷争不已,自己奉命,也是追寻,欲要将散落诸夏的玄玉聚拢一起。
因此,便是南下大梁城
那里,自己蓄势待发,一举在嚣魏牟的府邸之外,以燕翔十八剑,重创阴阳家东君焱妃,可谁曾想那个时候道家宗的玄清子也在侧。
自己那化神的修为,在玄清子手中不值一提,轻而易举的被玄清子擒拿,进而身上被种下阴阳生死符印,每一岁,须得专门的解药,才能够缓解体内阴阳之气颠倒。
数年来,并没有任何任务落在自己身上,就是传递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可前些时日,文书落下,欲要解开体内的阴阳生死符印,须得献上一珍贵之物。
具体未何物,可自己身边唯一可以称得上珍贵之物的,也就公子首级,如今赵国已经灭亡了,公子纵然留下来继续抗秦,也不会有成的。
如此,还不如成全自己,让自己带着首级解开身上的枷锁,也不枉这几年自己的护持之功。
“公子,得罪了。”
没有任何迟疑,刚才的动静已然不,继续拖下去,只会生变,一剑再次挥动,诺大的房间内剑影重重,燕翔十剑横空,空飞鸟裂成十八段。
极力施展,地元气为之震荡,方圆数十丈的区域内,异象显化,若然自己这一剑还是杀不了公子,那就只能明公子命不该绝了。
嗡嗡嗡
踏步间,长剑落下,意料之中的白色霞光再次从公子体表荡漾而出,纯净至极的浩然正气想要拦阻自己的这道剑芒。
元气碰撞,地翁鸣,斑斓的玄光隐现,韩流神色坚毅,赵国已经不值得公子这般下去了,秦国太强了,公子就算可以逃走,终究也是逃不过的。
源源不断的内力涌入之间,剑气纵横更盛,护持公子周身的那道白色霞光逐渐的暗淡下来,灵觉扩散,房门外,已经有人近前了。
随即,再次强行提起一口气,手中之剑压上去。
“嘉不想死”
白衣商贾单手紧紧攥着那圆形美玉,背靠着窗户,感受着面前那白色霞光的暗淡,也能够明悟手中的这块美玉护持不了自己太久。
可四周上下,凌冽的剑气封镇,己身又动弹不得。
“公子”
“公子,发生何事了”
“”
房门外,敲门声而起,地元气的变动,旋风的骤然而起,对于随行的先武者能够清晰感知,纷纷敲门,欲要涌入。
叮
一道无形的浩然之力凭空而显,直接从窗户袭来,直迎韩流手中落下的燕翔十八剑之力。
蹬蹬蹬
一击碰触,莫可抵抗,脚步接连后退。
砰
房门为之打开。
“公子”
“公子”
“。”
看着房间内的景象,诸人神色皆惊,又看着此刻的韩流,不明白房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走吧”
临窗一侧,一道身影凭空而显,灰白色的锦衣儒袍,神容样貌虽不算俊逸脱俗,可神态眉宇间,一股别样的清静安详之气扩散。
手中握持一物,映衬窗外的骄阳,时不时的一道道剑影忽闪,周身上下扩散白色的浩然霞光,微风掠过,静看房间内的韩流,一语轻落。
“儒家的人掺和此事,应该知晓后果”
韩流手握长剑,丝毫无惧,尽管眼前之饶修为超越自己不少,但武安之城这里,已经在秦国的掌控之下,儒家掌门伏念数年前便是入咸阳。
按理,不应拦阻自己的。
可其人偏偏出现在这里了。
可,数息之后,那人没有任何回应,就那般站在公子身侧,静静的看着自己。
“无论你是谁,这笔账会算在儒家头上的。”
韩流不甘,可继续下去,自己想要杀公子,已经没有任何可能性了,单单这位儒家之人,自己都不能够解决,可没有公子的首级,何以为珍贵之物
没有珍贵之物,何以让玄清子解开体内的阴阳生死符印
收回手中长剑,纵身一跃,消失在房间之内。
“多谢阁下出手相助,不然,嘉危矣”
白衣商贾劫后余生,浑身上下仿佛失去力气一般,单手强扶在门窗上,看着身侧的这位儒家之人,面上满是无尽的感激。
“只此一次,下一次,生死由命。”
“武安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该前往它处了。”
那人浅浅一语,微微一笑,这里的动静已经被秦军巡逻之人知晓了,很快就会有人前来巡查的。
“不知阁下高名上姓,嘉不敢忘”
白衣商贾点点头,这里的确已经不安全了,连韩流都想要杀自己了,不知道赵国之内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可自己终究是需要寻找的。
“萍水相逢,告辞。”
一语落,周身洁白的浩然霞光闪耀,踏步间,消失在房间之内。
“公子”
“公子,发生何事”
“”
其余随伺之人近前,刚才眼前的一切看得莫名其妙,韩流何以那般对待公子,眼前这位儒家之人何以出现,都是不解。
“赵国之大,想不到嘉要四处逃亡了。”
“这里不安全了,我们即刻离开武安之城。”
白衣商贾长叹,身为王室嫡系血脉,纵然先前自己身处险境,也没有这般的下场,而今赵国沦亡,自己反而要成为流浪之人了。
和昔日沦亡的韩国旧人一般。
“,是”
“”
诸人虽不解,可没有迟疑,这里的确已经不安全了。
“路,这把含光之剑,的确合地大道。”
“玄清子所语的七阶坐忘可有所悟”
武安之城,同先前那白衣商贾相距不远的一处茶楼雅间,灰白锦袍的儒者出现在其内,挥手间,一股奇特的剑光从手中流出,落在此刻雅间里侧,条案之旁的一位年轻人身边。
其人浅蓝色的儒袍着体,端坐条案之后,双眸静静落在条案上的一卷单薄书籍,其上白纸黑字分明,口中喃喃低语,若有所思一般。
浑身上下,一丝丝别样的浅白色光芒忽闪,地元气本能而动,环绕周身上下,冲刷筋骨百脉,无时无刻的提升修为。
“君子无争,含光无形,坐忘无心”
“含光之道,祖师之道,宗玄清子,修为不可度量也,其人怕是已臻至大道”
七阶坐忘
是宗玄清子所语的修行感悟,直接流传在诸夏间,任凭百家之人感悟,可这等独特的道理,百家中能够触及的不多。
自己阅览之,也仅仅有些许的感悟,若直接参悟透析,远远不够,真要透彻其道,怕是已经臻至玄关,乃至更高。
“我们该走了。”
听路有感而发,灰白锦袍男子,摇头一笑,这个师弟着实不同,但这一次出手,怕是已经留下不少后患,好在掌门还在咸阳,应该不会有大事。
但可一不可二,赵国将灭,这里终究不是齐国。
“赵国”
将视线从条案上的七阶坐忘上抬起,灵觉扩散,这里是武安之城,曾经的邯郸守卫之城,已经落在秦国手郑
赵国已经亡了
无论如何而亡,终究亡了
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些了,接下来不知子房那里如何,也许此战之后,他的心情会好受些许,也许吧。
秦时小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