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暗巷,两拨人分开站定。皇上站得不拘束,丐帮只洪七一人进了来,算是很体现诚意,他没啥好怕的。
“并非我们要招惹上清观,而是乾阳对我们下阴手。”洪七打坐运功,一边处理内伤,一边阴着脸说道,“我爹洪一公身中奇毒,昏迷不醒,寻了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目前这是丐帮的秘密,请皇上不要传出去,以免丐帮生乱。”
皇上和眉千笑对视一眼,各自都没收到此消息,露出疑惑的眼神。
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皇上定然有安排影都府的人卧底在丐帮,没收到消息说明此事极少人知道,保密工作做得极好。
眉千笑疑惑就没那么多内涵了,纯粹是疑惑而已,他的消息来源主要是各处小道消息罢了。
“你是说洪一公身中的毒和乾阳道长有关系”皇上又问。
“他的毒我还没有找到直接证据与乾阳有关,但我妻子的死必定和他有关”洪七提到妻子,双眼通红,脖子青筋暴起。
“这什么意思朕怎么没听明白”皇上听完直犯迷糊,怎么一时洪一公中毒,一时又妻子死了
“这里头情况比较复杂,且听草民慢慢说。”
洪七顿了顿,整理好思绪才道。
“这事要从几个月前我爹突然晕倒开始说起。当时我们没太在意,以为他上哪和猪朋狗友喝到假酒醉倒了,睡个一两天便没事他趴在门槛上第三天没起来,我们还没注意,等第五天都还没醒来我们才察觉大事不妙”
趴在门槛上无论几天都大事不妙了好吗先抬回床上行不行按你的几个月前来推算,那时就算不是腊月寒冬也至少秋深夜凉了吧哥明白你的有个不靠谱老爹的心情,哥的师傅也不省心啊但是关爱制杖老人从你我做起,这是中华传统美德
“我爹一直昏迷不醒,我们接连找了许多大夫都没找到原因,后来一位江湖名医诊断后说,他可能是中了奇毒。他内力深厚所以暂且没丢性命,但时日一长,终究还是熬不住的,必须尽快找到下毒者拿到解药。”
“丐帮人多势众良莠不齐,我爹又还未定下继任者,突然群龙无首肯定会出乱子。所以我们合计此事必须悄然进行,分头去找别的名医,还有查下毒者的线索”
“没有继任者你不是会帮主独传的打狗棍法吗”眉千笑问道。
这一问完眉千笑就后悔了,刚才一战谁都没提打狗棍法的事,洪七又没使出棍法来,他怎么会知道呢
吓得他心虚地偷偷打量各人眼色,发现谁都没在意这种小事,才松了口气。
乾阳道长以为陈公公有给他们讲解所以眉千笑知道,陈公公知道眉千笑底细所以眉千笑看出来了不觉得惊讶其实里头真正不知道的只有皇上一人,他武功一般功法见闻也少,没看出洪七用过打狗棍法的身法。
但他也在看眼色,看到乾阳道长和陈公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一问好像显得有点憨索性就当没事发生。
“我爹确实有心培养我做丐帮下任帮主,从小就严加教导我练习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棍法。直到近年才算大成。但我这些年一直潜心修武没参与多少丐帮的内务,我爹让我先入丐帮从最低阶的普通乞丐做起,一步一步切身体会丐帮,以后才能管理好丐帮。”
我靠,现实版的总裁儿子隐姓埋名入职打工丐帮这乞丐窝怎么升起一丝辣眼睛的名流企业味来呢
难怪这货会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棍法,但别说代表丐帮高层级别的袋子一个都没有,身上的破衣连补丁都没一个,就是一副最普通乞丐的样子吗,武功和身份极不般配。
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小看每一个乞丐,或许这个乞丐就等着过几年回去继承天下第一大帮的产业,成为霸道总裁爱上,啊呸,成为霸道总裁气死你。
“因为我还未熟悉业务,我爹并没有公开此事,也就相当于丐帮帮主还没定下继承人。”
什么业务讨饭的业务吗你那个住豪宅妻妾成群到处吃喝玩乐的爹爹也不见得熟悉业务啊
“就在我们分头行事的时候,突然传来我妻子遇难的消息。”洪七终于说回正题,把妻子死亡和洪一公昏迷的故事联系起来,“我爱妻是来京城一带寻医,这边乃中原中心,繁荣发达,最好的大夫都在这边。”
正常,人往高处走,大夫也是要恰饭的嘛。
“谁想我爱妻在镇江遭了难,被发现死在荒野之中,而且是惨遭强暴虐待而死”洪七咬牙切齿指向乾阳道长。
“虽说我们上清观地处镇江,但这也不能怪在我们头上。”乾阳道长斩钉截铁道。
他已经帮支英奕简单处理好内伤,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扔给支英奕上药处理外伤,药瓶刚打开就飘出清新草香,绝非凡品。
“我当时肝肠寸断,发誓绝不姑息恶徒。当时苦于没有线索查明谁下的毒手,仵作也没太多线索,我抑郁难当,又请了那位江湖名医过来检查。随后终于发现了一点线索”
“什么线索”皇上好奇问。
“他从我妻子的血中检验出截足草的成分”
“截足草是什么东西,怎么闻所未闻”皇上等人面面相觑。
“截足草是一种毒草,汁液喝下可使人神经错乱窒息而死。触碰到肌肤会让人肌肤麻痹,甚至肌肉痉挛。古时候有人在荒郊被毒蛇咬了,没有解药,便借其自救。涂少量在皮肤上,麻痹神经减少痛觉,趁毒未扩散狠心截肢自保因人行走荒野被毒蛇咬伤部位多为脚部,所以此草得名截足草。”乾阳道长熟悉地介绍道。
“此草在中原近乎灭绝,我问过许多大夫都未再见过它的踪迹。但不少人却都知道,此草唯乾阳道长在上清观的草园子种植有岂不是只有你能对我爱妻下截足草的毒我妻遇害偏在为我爹寻医路上,还用上世上难寻之毒,恐早有预谋,所以我爹昏迷不醒是不是也你下的毒为了不让你抵赖,我爱妻的血还留有一些,可拜托皇上让御医检测是否如实”洪七终于找到仇人的情绪在这一刻崩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看着它眼泪和鼻涕直流,可见用情至深。
“乾阳道长,你可有解释”皇上回过头来,凝目问道,“截足草可是只有你有”
洪七有这样的线索,做出这样的推论也不算过分。
“截足草多生岭南、南中湿荒之地,有致幻成分,毒虫蛇蚁喜好啃食;加上人们难受其毒,各城村见着便清理,所以渐渐失了踪迹,现在确实很难得见。而我的草园建在上清观后山一处峭壁之顶,就连上清观中也无几人能攀上取得,所以不会流落外头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我应该是极少数持有的人。”
“不知乾阳道长钟此毒物为何”陈公公皱着眉头问道。
他是武人,在他眼中武人就该用最直接的方式分胜负,使毒为武夫所不屑。要是普通人就算了,偏偏是武功一等一的乾阳道长
“为何炼丹啊”乾阳道长双手一摊,十分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