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教主的退休生活
“老板,得饶人处且饶人,洛青在背后一人撑起这偌大的金凤楼也不容易,你为难她有什么意思。”眉千笑坐在对面,直视着老妇人。
“洛青别人家女孩的名字是你能在外头随便乱喊乱糟蹋的”若老妇人刚才眼光只有凌厉,如今肉眼可见升起了火气,瞪向了眉千笑严厉道。
妈呀都什么年代了,喊个名字就污人清白真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何况徐洛青尼玛开的还是青楼呢,至于这么讲究吗
“行行行,是我唐突了。徐姑娘不知道哪儿得罪你,我代她替你道个歉。你撤资也好,谈不拢分成也好,不愿给点周转资金的时间也好总之这事当我欠你个人情,你别为难她了。”眉千笑左右一望,只有一壶待泡的茶叶,随手把一旁刚烧滚的热水倒入,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以茶代酒,给你赔不是”
说完呼噜噜地喝下了喝完鼻孔喷出两团热气。不用点功力扛着,这堂堂魔教教主怕是要被一杯滚茶烫死。
老妇人紧皱眉头,她这壶武夷山正山小种茶叶要用80度的热水沏泡才最适宜,滚烫的水浇上去会将茶叶烫得失去原本的风味。
真是市井粗人,鲁莽无知
“青儿什么都没得罪我不知便少言,别自以为是。”老妇人不管徐洛青用什么法子把他弄来,反正在他这装傻别说门,窗都没有。
她换种方式把他唤来所为何事,他能不知道
老妇人拍了拍座椅旁边的一个木把手,似乎扣动了什么。
没一会一位侍女走了进来,老妇人指了指刚泡的茶道:“拿出去倒了,重新上一壶新茶。菜也上来吧。”
“是。”
侍女把刚泡的茶拿出去倒了,换了一壶新茶,泡茶的手艺熟练无比且程序复杂,摆弄好一会后才为两人添上新茶。
嫌老子泡的茶不能喝是吧
眉千笑随着他师傅常年混迹市井底层,也不是没被有钱人这么羞辱过,冷眼笑看这些大户人家的穷讲究。
但老妇人喊徐洛青的语气十分亲昵,看起来确实不像徐洛青得罪她的感觉,但徐洛青非得让他来基本已肯定是这人的要求这就让他很迷茫了。
“所以不知道老板让我来一聚,所为何事”眉千笑干脆开门见山问道。
“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老妇人仿佛没听见眉千笑的问话,自顾自说道。
不听人话眉千笑默默给老妇人再贴一条标签。
“眉千笑,白岳州人士。”眉千笑差点把自己老家给供了出来急忙拐嘴险些把舌头给咬了。
“白岳州”老妇人冷笑一声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
是岳州不是白岳州,老子嘴瓢了不行是吗他入职的时候自报是丐帮当然报丐帮老巢的区域最稳妥。
“我从来没听过白岳州之地。再说我已查过,你在京填写的籍贯一栏写的根本不是白岳州”
都说了不是白岳州是岳州
等下,哥写的籍贯一栏
眉千笑搓了好一会下巴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在哪写过籍贯一栏这种事情他费尽心思避免的留下一个假户籍迟早暴露身份,当然能免则免。
“那我写的是哪在哪写的”眉千笑不要脸地反问道。
老妇人一怔,她也从没碰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被逼问之下反问自己籍贯写的是啥
“你入职所写资料籍贯写着走失儿童简直荒谬”老妇人压抑着怒火道。
去你妹的走失儿童谁他喵籍贯这么写啊别说你我也觉得荒谬
等等不对
入职所写眉千笑细细想来有点印象了,那日他和柳悄悄一同入职拱卫司,懒癌发作让柳悄悄帮忙填写入职资料来着。柳悄悄问过他籍贯一栏写啥,他说哥的人设是丐帮外围弟子,并且是个流浪街头的孤儿籍贯不能写一个地,容易暴露
但悄悄你也不能写个“走失儿童”啊敢不敢写个“四海为家”
拱卫司是怎么让这样的资料过关的全都是脑残吗
这倒不是拱卫司文职部门脑残,而是拱卫司招募的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全都有师门或师出何处的名堂,这些难以作假。如果真是作假那这让侠士自己填写的资本资料也是作假没有意义。所以这入职填写的资本资料只是走个形式拱卫司内部另有专门考核锦衣卫的单独登记的卷宗资料,那份才较真。
老妇人能弄到这份资料眉千笑倒不觉得惊讶。
别说这人连徐洛青都忌惮几分,即便京城内随便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捞他一份这么浅显的基本资料也轻松简单。一个人的出身几乎和名字绑定,告知别人出处就和告知个名字一样意思,例如杨士奇杨丞相,谁人不知他是太和县出身,越知名的人物还越容易打听到出处。
这放在文官之中更夸张,这就是杨丞相曾经说他不合适吏部的原因,出身不好容易被名门氏族鄙视和孤立。像他这种出身都编不出个样子的,更是懒得搭理。
现在籍贯写个“走失儿童”,就和在脑门光明正大写着“脑残”一样制杖。眉千笑还不能说是找人代写的错,这锅只能自己担着了。
“我曾经确实是个走丢儿童,因缘际会在岳州被丐帮一个老乞丐好心给口饭吃养活,后来成为了丐帮外围弟子。所以自认来自岳州”眉千笑硬着头皮解释道。
老妇人不信,冷漠地撇了眉千笑一眼。
别看她好似威严过盛,但她只是为人严厉,并非易怒之人。
但这一次她发自内心地怒了,桌下的手微微颤抖。
她面前这个吊儿郎当的男子,那双修长的丹凤眼,越看越和那个人相似
这人凭空出现果然早有准备,包括五官和身材,所以才能骗得所有人晕头转向。但以为用这点小伎俩就能瞒过她的眼睛那就错了。
老妇人默念佛号让自己冷静下来,对方行事诡秘难轻易打发,需一网打尽免除后患。现在她需要试探更多的信息,好了解他的底细。
“我姓胡。”老妇人虽然苛刻,但不失礼地自我简单介绍一句,“素闻拱卫司有一锦衣卫,官职虽小,但屡建奇功,善破奇案。我有一难案想请教,所以让青儿请你过来。不过据闻眉侠士称病多日,为何今日一见眉侠士毫无异样”
老妇人眼中精光一闪即逝此人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她要找他的时候病,岂不是在装病
但她要找他的事情他能及时知晓,说明这人在自己身边可有重要耳目,根基之深,让人不寒而栗。
这人原来逼得徐洛青找哥来,竟然是有事相求靠,早说啊只看气氛还以为老子是你情敌的儿子,恨得那个理所当然啊哪有人这样求人办事,这态度还真是老资本家了
眉千笑没想到自己不过装病休息了一段日子,这事居然闹得连富人圈都知道他区区一个锦衣卫何德何能,想不透。
不过他装病应对的是朝廷,被发现了可是欺君之罪,谁认谁傻逼。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胡老板,久仰久仰咳咳胡老板见笑了,在下感染风寒多日,今日才舒服了一点徐姑娘说有要事想请,在下又感觉身体好像可以出门走几圈,故而带病前来一看咳咳咳。”眉千笑捂着胸口,把那葬花少女的虚柔模仿得惟妙惟肖地浅咳几声。
看起来不像感染风寒,倒是更像犯病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