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户,被王小二安置在了黄泛区最烂的地方。
“我们都是摄政王最体己的人,我们必须建设好河南最烂的地方。”这是王小二一大家最淳朴的感恩思想。
五十个家庭,接近二百多口,包括刚刚拿动木棍的孩子一起,先围起一个地势稍微高一点的地方,打成了围堰。
然后,架设起摄政王发明的,贷款购买的叫做荷兰风车的东西。
为什么叫荷兰风车
摄政王说,荷兰就是用这个东西,在大海里,开辟出了一半的国土。
既然能从大海里开辟出国土,那么,对于这个由于黄河泛滥而形成的藻泽还有什么问题
在所有人的心中,摄政王说没有问题,那就都没有问题。
一架风车竖起来了。
当王小二砸开木栓的霎那间,所有的人都惊奇的发现,那风车巨大的扇叶开始吱吱嘎嘎的转动。
那巨大的轮子带动起宽大的提水水袋,将围堰中的水开始抽到围堰外面的渠道里,哗啦啦的,日夜不停,比一千个人日夜不息累死累活车水要快得多。
只是一夜之间,刚刚围起来的一片土地,就被抽干了水。
王小二的一大家,就获得了在经过一秋晾晒之后,五百亩耕地。
多年水患,土地已经养肥,比山东的地好的多了。
“赶紧的,赶紧的,把风车搬到那边去,没看到那边有老乡没有风车,一家老小欲哭无泪吗”
那边,有一家从河荡里出来的百姓,却因为没有风车,只能一家老小,用盆碗在往围堰外掏水,那速度,猴年马月才能掏干
“家长,我们还可以再围堰一片的。”
官服上满是泥泞的王小二就打了一巴掌这个兄弟:“我们是从山东来的,来的目的是什么解救河南,帮助河南。你的觉悟呢,你的觉悟被狗吃啦”
还说什么,为了觉悟,把风车借给邻居吧。虽然,这是贷款买的,但没什么,明年丰收了,打了粮食了,就轻松还上了。
不顾搬迁风车,王小二带着属下,急匆匆往下一个村镇赶去。
那里,有一群从黄泛区里出来的百姓,无衣无食。
现在是夏天,没衣服还可以,但没有食物,会饿死人的。
现在,最不能饿死的就是人。
在黄泛区里躲避了快十年了,男人都光着身子,女人也不过是用芦苇编地草帘子,遮挡着关键位置。
王小二对他们耐心的道:“这些粮食,不是施舍给你们,王爷要求,拿了这些粮食,必须围堰出一百亩大的土地,这算是雇请你们的工钱,然后直接承包给你们。
但是你们放心,车水的事情不要你们担心。后天,后天就会有更多的荷兰风车从山东运过来,抽干你们围堰中的水,将这片沼泽,变成良田,明年,就会有个好收成。”
这一家子就跪在地上,猛烈磕头。
磕着磕着,汉子抬头:“对了,还没问摄政王在哪个方位座着呢。”
看看,高兴的拜错方向了不是。
开封府衙门里,瘫倒在床上的王小二,没有上下尊卑的躺在床上,向摄政王汇报:“整个开封府,从黄泛区芦苇荡里出来的百姓,四十七万三,其中年轻力壮者居多。”
“为什么”
“因为在那样艰苦到野人的环境下,老人孩子,都死绝了。”
王学军黯然。
“属下动员年轻的上黄河做工修建堤坝,赚取粮食工钱;让女子看护风车,日夜抽水造田。如果再有一倍多风车,我们在秋天前,就可以恢复不下于五百万亩土地。加上本来的好地,我们明年春天,不但能保证百姓自给自足,而且还有余粮卖给”
王学军埋头记录着,却突然发现王小二,这个开封知府没了生息,回头看去,他竟然睡着了。
王学军阻止了属下要叫起王小二,对他的大不敬呵斥。
收起文书记录,悄悄的站起往外走。
这时候一个浑身是泥的衙役急匆匆跑进来:“不好啦,不好啦,王庄围堰溃坝啦。”文網
大堂里王小二一骨碌翻身爬起来,紧急吩咐:“招呼上所有的衙役跟我走。”然后如风的跑过王学军的身边,连看他一眼,打声招呼都来不及。
从新明调过来的,除了几个元老之外,都是这样草根的官吏,还有就是今年出身贫寒的进士。
他们都没有忘记初心,都全身心的投入到河南的建设中来。
官场气氛是能感染人的,人家都在拼命干,你为什么偷懒
难道你不为你的偷懒感到羞愧吗
别的同僚,都是满身泥泞,难道你一身整洁,你不感觉到无地自容,格格不入吗
他们知道,他们在和满清赛跑,在和老天赛跑,在和吃人的阎王爷赛跑。
七千非洲军团的将士,堵在黄河防线上,随时准备迎接满清的突袭,他们就是铜墙铁壁。
王学军率领的七万集团军的将士,也放下了枪,参与到了这场恢复河南的战争中,到处都是战士在堵漏洞,在奋力的排水。
百姓们时刻感到,官军不是高高在上的官军,是老百姓的救命人。无论多么艰难的地方,只要出现了官军,大家就知道,自己得救了。
深秋了,河南下了第一场大雪,一切都因为大雪而停止了。
焦炭的火盆将河南布政使大堂,烘烤的如春天般温暖。
河南布政使冯英伦向摄政王汇报:“招出在河荡里的百姓,两百一十一万,召回流落外省的百姓,一百万,招揽河北山西陕西百姓一百万。现在,河南有口合计四百五十万左右。”
王学军沉默不语。
天启四年,河南在册人口,一千一百万,不算豪门大家隐秘的人口。
不过区区二十年,河南人口若是不算外来的,仅仅剩下了三百万,其实,连当年的零头都不到。
屯田总督应廷吉汇报:“托您的荷兰风车的力,现在抽干晾晒恢复,明年开春能播种的土地达到了一千七百万亩,我们明年的粮食有保证了。”
原先天启四年,在册土地,包括王府的,和士绅地主的,有地四千一百万亩,结果,现在仅仅恢复出来一千七百万亩,但这已经是所有官、兵、百姓的努力结果了。
但更大的功劳是曹老大。
“黄河的口子已经堵上了,让黄河重新回到故道,不但河南在几年内再无水患,而且滔滔的黄河水,真正隔绝了山西和河北,成为了我们和满清之间的一道天堑。”
民政部副尚书红娘子汇报:“因为以工代赈,在修复黄河道时候,百姓获得了工钱,商人运进来足够的粮食,今年冬天,百姓将没有饿殍。”
洪承畴拍手:“洛阳已经打扫干净,我们迎接皇上还都时机道了。”
于是,在崇祯二十一年十一月,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新明皇帝驾临新都洛阳。
新明的历史,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