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取荆北并不符合现在刘州牧的利益,不过”马谡轻轻一笑,指着地图上位于荆南更南边的那一块地方说道,
“这里却足够符合刘州牧的利益。”
刘琮顺着马谡的手指的地方看去,目光微微一闪,
“交州”
“没错就是交州”马谡很肯定的说道,他闪亮的眼睛里透露出几分自信,
“交州位于荆南四郡的南部,不要小瞧这一块贫瘠的地界,他可能会是未来几年里左右江南战局最大的筹码。”
说着,马谡将地图拉近到他身边,极其认真的给刘琮解释道,
“交州他内部山地多,人口稀少,但这同样代表着这里有巨大的发展潜力。一旦拿下交州,就有了足够的土地安置北边的难民,可让荆南的压力降低,也可以将这个贫瘠的州发展成荆南的大后方,为州牧大人未来北伐打下基础。”
“更何况,交州这个地方,他这东边与扬州相邻,西边还与益州相连,如果刘州牧无法攻取交州,任由交州让孙权或者刘璋夺取,荆南四郡必定陷入四面皆敌的尴尬境地,到时候刘州牧不要说成就霸业了,连割据一方都会成为奢求吧。”
“而攻取交州之后,刘州牧便可利于不败之地,进可攻退可守。对东吴的战略也就不必只纠结于江夏水战,荆南军可在必要时刻从南海郡攻取扬州。”
“更何况交州的军事实力太弱了,整个州的兵力也不过两三万军队罢了。交州刺史士燮性格懦弱无能,相信只要刘州牧稍加恐吓,他就会主动将交州拱手相让的。”
“倘若刘州牧跨有荆交两地,保其险阻,内修政理,一旦时机一到,州牧大人可亲领精锐北伐荆北,收复荆州。”
“益州富饶,沃野千里,而其主刘璋不能受其业,州牧大人难道没有想法吗”
“倘若州牧可跨荆交益三地,养精蓄锐,若天下有变,则以荆益之兵东进先取扬州,一统荆南以便与北方抗衡,最后以江南蜀中之兵以向宛洛,进而与曹军于中原决战。”
“如果刘州牧可做到这样,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也”
马谡的一番话顿时将刘琮心中一个只有一个雏形的称王计划完善起来,简简单单的就规划出未来数年的计划。
这让刘琮彻底收起对眼前这个文士的轻蔑,对马谡开始变得尊重起来。
从刚刚马谡的一番话里,刘琮就可以很清晰的认识到这个马幼常先生绝对不是一个花架子,他的确有真才实学,无论是行军用兵之道还是对政治和未来的把控,马谡都远在韩嵩和刘巴之上
他是个一流的谋士,才能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谋士都要强这是现在刘琮对马谡的最大印象。
“多谢先生指点,听完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以前的计策是多么稚嫩。”刘琮这一次神情认真,认真的向马谡行了一礼。
“之前有所冒犯,我刘琮在此向幼常先生道歉。”
刘琮很少会嘴硬,知错就改是刘琮一直的信仰。在刘琮看来,脸面什么的,根本没有他未来霸业重要。
“无需多礼,州牧大人。”马谡轻松的一笑,刘琮的认错让他心中的怨气一下子都发泄完了。
“谡不过一个无名之辈,受不得州牧大人的礼。”
刘琮轻咳了两声,思索了一番接着目光炯炯的看向马谡的眼睛,认真的说,
“幼常先生大才,不知可愿意与某共同匡扶汉室否某帐下尚缺一名军师祭酒,若幼常先生愿意,我现在就可以任命你为荆南的军师。”
“我都来到这里了,哪有不同意的道理”马谡畅快的笑起来,轻松的光芒从这个文士眼睛里闪烁着,
“如果刘州牧不嫌弃我马谡才能疏浅无法胜任的情况,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好”刘琮松了一口气,接着也畅快的笑了起来,他这一次赚了,绝对赚大了。
马谡绝对不是历史上那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花架子,相反他在谋略上有着无与伦比的才能。
想想也是,马谡可是当初诸葛亮重用的红人,年仅三十多就当上了蜀汉的参将,是诸葛亮很倚重的心腹之一。更是设计陷害过司马懿,怎么可能是一个白痴。
恐怕历史上街亭之战时,也有让马谡不得不上山的原因吧
好吧扯远了,关于街亭的事情得等以后再说,不过现在刘琮知道今天自己赚大了。
这个时候,刘琮想起刚才困扰他的事情,立刻拿出刚才魏延上报上来的战报递给了马谡,询问这个谋士。
马谡接过战报仅仅看了两眼,接着就懒洋洋的说道,
“假的,这绝对不是山民干的。”
“为何”刘琮挠挠头,疑惑的问道。
“主公你可能不是很了解这些荆南山民的作战风格吧”马谡耸耸肩,指着战报上汇报回答,
“在这些山民眼里,一旦劫掠必定会追求收益最大化。也就是说如果这是山民所为,主公你押运这一只车队的士兵能活着逃回来的绝对超不过一手之数。”
“而战报上汇报,虽然这些蛮兵用的是山民常用的毒箭和武器,但是他们却只抢走了满车的粮草,不说他们基本没追击逃兵,甚至连死亡的士兵身上的甲胄都没扒,目的性非常强。”
“从这里可以看得出来这并非山民所为,恐怕是主公的敌人想祸水东引,让主公去和荆南山民火并吧”
马谡的一番解释让刘琮猛然打了一个激灵,顿时整个人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
刘琮不是傻子,只不过是因为经验不足导致他下意识去怀疑五溪蛮族。不过现在经过马谡一番解释,顿时他就想到了这一次行动里的不对劲。
“看样子桂阳郡的这伙世家不是很老实啊。”刘琮琢磨了一番,很快就锁定了最终嫌疑人,也就是一周前刚刚和他决裂的桂阳士族。
他们这几天一直用最保守的方法在抗议刘琮,让刘琮之前一直忽略了他们。
“不过既然这伙士族给我布下这么大的礼物,不给他们点反应也说不过去了。”刘琮心中升起一个计策,嘴角微微勾起残忍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