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哥儿,我就知道你定能闯楼成功”
赵盛迫不及待的跑到赵越身侧,他满脸通红,今日赵越大出风头,作为赵越的族弟,他有荣与焉,平日都被讽刺的他,如今也是过足了瘾,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郎君才学,实在让人敬服,恭喜,恭喜。”
谢尚上前来道贺,对于赵越这颗大树,他谢尚已经是准备牢牢抱住了。
“呵呵。”
祖道重起身上前,他先是笑了笑,再说道:“这二楼闯关,题目便是要写奇词,这奇词原本就是冠军将军所创,郎君为冠军将军之子,出身天水赵氏,比起我等,有天然的优势,若是比较经传清谈,恐怕阮大家与我也不至于铩羽而归。”
好家伙
到现在还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赵越刚想还击,一边的陶弘却是率先出语了。
“事到如今,某人还不知羞耻,无德之人好为大言,实无才学,恐适为众宾客所笑耳。若夫小人之辈,惟务雕虫,只会空言,自比先贤,与大家做比,敢问诸君此辈乃是何等厚颜无耻之徒”
“你”
祖道重原本还想贬低一下赵越,然后抬高他与阮孚,但被陶弘如此辱骂,哪里还能抬高自己,他现在变成了小丑,真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陶弘,我与你素无冤仇,你何必”祖道重脸上青红一片,他伸手指着陶弘,浑身颤抖不已。
“我与你自然无冤仇,我自站在道义这边。”
就算是有冤仇,我也不会说是报仇。
我陶弘是为了卫道,方才说出这番话来一时之间,陶弘都觉得自己高大伟岸起来了。
“呵呵。”
司马绰此刻站了出来。
“此间宴饮之乐,本就是一叙中怀,交友高朋,何至于到这种地步,当以和为贵,赵家郎君,你说呢”
司马绰
赵越笑着看向司马绰,说道:“宴饮之乐,自然是以和为贵,以乐为先,既然有世子上前,这个面子我自然是不会不给,祖兄也非无才无德之辈,诸位之间,确实是不要伤了和气。”
司马宗估计活不了太久了。
司马绰这个世子估计也做不了几天,而祖道重
祖约谋反之日也不远了。
这两个人,在赵越看来,都是功劳,现在与这些功劳交好一二,将来说不定更好摘下他们的项上人头。
况且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太过于盛气凌人并非是一件好事。
人脉这种东西,就是你都不知道他在关键时刻能够发挥出什么样的作用出来。
“赵家郎君深明大义,祖某佩服。”
赵越给了个台阶,祖道重麻溜的就顺着台阶下来了。
陶弘冷哼一声,倒也没继续说话了。
祖道重丢脸了,他的仇是报了,日后那些人想要对付他陶弘的时候,该想想现在祖道重的下场了。
“诸位,可要乘艨艟以观江景”庾亮提议。
观江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欣然应和。
“江风徐徐,自可扫除夏热,大江滔滔,可一览我大晋万里山河。”
于是乎
众人跟着庾亮,到江边水港乘坐三层高的艨艟巨舰,自江上游荡。
浩瀚江水,崩腾不息,两岸皆是田园景色,江上来来往往的商船、运粮船络绎不绝。
若不论北面,建康这边的风景,确实是热闹无比,充满生气。
直到金乌西坠,众人才回到新亭。
“诸位,天色已晚,不如夜宿新亭,待明日再走不迟。”
今日的游宴只一日,游江也是庾亮临时加进去的,这再留一日,便是再一日的游宴了。
“老夫家中尚且些俗事,便乘夜而归了。”
阮孚可直率得很,直接表明去意。
那些原本那些不敢说话的年轻人,在阮孚的带动下,也纷纷请言告辞。
赵越赵盛兄弟两人,很明显也在此列。
“既是如此,那我等改日再聚。”庾亮也只是客气一番而已,实际上,他也难得闲下来一日。
“我等改日再聚。”
众人在奴仆的簇拥下,纷纷下了新亭,乘坐上各自的马车、牛车,离开新亭,朝着自己府宅的方向去了。
赵越与赵盛自然也是要走的,不过赵越却是被庾翼轻轻叫住了。
“郎君。”
庾翼上前来,手上拿着一本朱红色的木制书册。
“此是我庾家的书册请帖,十日后,还请郎君赏脸,到青石巷一聚。”
请帖
赵越接过朱红色木制请帖,也没看里面的内容,便将它交给身后的袭香了。
“庾兄盛情相邀,我如何敢不去”
“哈哈哈爽快真想与郎君痛饮一番,激昂文赋,只得是郎君来我府上之后再来了。”
“呵呵,再相见,定要痛饮一番”
两人接着客气一番,赵越便也告辞了。
“麟哥儿,怎么他就给了一份请帖,按照往日,你有,我也有的才是。”
庾翼离去之后,赵盛摆了一副臭脸,显然有些气愤。
“这个庾家居然看不起我”
他怒气冲冲,但片刻之后,这怒气就像是从来没有一般,瞬间变了一副模样,开始对赵越挤眉弄眼起来了。
“这番是直接去庾家,恐怕可以见到庾家女了嘿嘿,我看中书令是看上麟哥儿了,想要招你做女婿”
庾家女
赵越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他要招我做女婿,也得问我愿不愿意,况且,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中书令一人说了算也得我父亲首肯才是”
说到自己的便宜父亲赵荀,赵越也有些心虚起来了。
他今日在新亭扬名,这名声不可谓不大,势必会传出建康,加之他的身份,田七在身边,他在新亭的事情,肯定会传到赵荀的耳朵里面去的。
怎么跟这便宜老爹相处呢
这是个问题。
而且
赵越突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事情。
貌似
他魂穿了之后,把原来的赵越穿死了。
或者说,原来的赵越死了,才有他来鸠占鹊巢。
不管怎么说,真正意义上赵荀的儿子,已经是死了。
赵荀将不将他当做儿子看待,恐怕都是一个未知数。
突然
赵越对自己的前途有些担忧起来。
不过
这心中的担忧,很快被赵越一扫而空了。
这有何可担忧的
他赵荀只有他这一个血脉,难不成真想要绝后
车到山前必有路
况且赵越心中也有计较,不怕自己便宜老爹翻脸不认人。
赵越现在最想要做的,其实是清点一下家产。
自己便宜老爹穿越过来都几十年了,肯定是有很厚的家底的,这不清点清点,赵越都不知道自己家有多有钱了
日后北伐,那可是要烧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