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送了甲胄。”
“少帅的话,看来是真能信的,说送甲胄就送甲胄!”
“也不看我们家的少帅是何等人物,十射十中,这是有真本事的!”
“不错,我听闻大帅在淮南多次破那羯胡大军,说不定跟着少帅,能杀回老家去呢!也算是能圆了阿爹的还乡梦,届时让他老人家落叶归根!”
....
这些人东一句,西一句,说了很多,赵越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同时心中也明白他们的心思。
收心!
这些少年郎的心,他已经收了。
威仪,也在这些少年郎心中确立起来了。
更是收获了一位少年猛士的忠心。
赵越看着这恨不得为他赴死的周虎,仿佛只要他一声令下,周虎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掌控这一百多人的目的,算是初步完成了。
“什长出列。”
一百一十二人中,自然是有什长伍长的。
从队列中,马上站出了九个人。
“只有九位什长?”
周虎穿着明光铠,说道:“启禀少帅,俺也是什长。”
赵越轻轻点头。
“什长赏钱五千,伍长赏钱三千,其余人赏钱一千。”
赵越此话一出,那一百多人中顿时欢呼起来了。
一千钱,够一三口之家一月用度了,若是省吃俭用的话,够支用数月也并不奇怪。
如此多钱币的赏赐,这些士卒对赵越便更是忠诚了。
照理说,百人中是要选出百夫长的。
然现在这一支部队,可以说是赵越的亲军,他自己就是首领,自然也就没有必要遴选出百夫长了。
现在只是一百多人,届时...
他要统领的军队是数千人,数万人,乃至于十多万,数十万!
将兵书中学到的东西付之于实践,这是赵越现在急需要做的事情。
“麟哥儿真有办法!”
趁着庄卫部曲去分发赏赐,田七也是走到赵越面前,他此刻脸上满是欣慰之色,但在欣慰之中也带着些许复杂。
原以为少帅还需要他多加照料提携的。
但现今一看...
已经是用不上他这块老骨头了。
“多是兵书上看到了,也是田叔与李参军教得好。”
“我可没教你这些,不敢居功。”
田七轻轻摇头。
“经过此日之后,这些小卒估计真可以成麟哥儿的臂膀了。”
“得多训练几日,最好是让他们见见血,不然真到关键时刻,是派不上用场的,另外...这些人是从历阳招来的?”
历阳郡离建康很近,且在长江上游,乘舟而下,旬日可至。
加之衣冠南渡之时,有权有势的都定居在建康,亦或者三吴之地,在历阳定居的,都是些无权无势的人,且几遭战乱,民风彪悍得很。
从赵越这一百一十二人几日的训练成果便可以看出。
若没有一点底子,田七花个几日的时间,可训练不出这种成果来。
“历阳民风彪悍,最是可招士卒,不过我这些人虽然名义上是在历阳招的,但其实也是大帅安排在历阳的人手,算得上是自己人的后代,故此我才放心让他们做你亲军,让你练练手,先学着掌军。”
赵越却是从田七这话中听出其他的意味来。
“这历阳之地,原先不是苏峻驻守之地吗?怎么...”
“也非是苏峻驻守之地,只是在历阳逗留过一年而已,到了王敦之乱被平定后,又被先帝调回广陵了。”
赵越轻轻点头。
他这县志舆图也是不是白看的。
历阳流民聚集,盘踞着有许多乌堡,里面多是彪悍的流民。
建康多次派出历阳郡守,但效果都很一般,并不能完全掌控历阳。
“父亲,还在那些地方有后手?”
田七愣了一下,他挠了挠头,憨憨一笑,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的。”
赵越瞥了这独眼龙一眼,倒是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苏峻若是作乱,历阳就极其关键了。”
首先,历阳离建康很近,其次,历阳郡中有人数众多的流民,而只要许以好处,这些流民便会被苏峻裹挟,为虎作伥。
“庾亮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的。”田七在一旁说道。
知道?
知道有什么用?
“庾家无人,呵呵,中书令知道了也派遣不出人手。”
庾翼都能去守石头城,可见庾家无人矣。
历阳有各家势力盘踞,若没有手腕,确实很难控制住局势。
在这建康之中,有手腕的人自然很多,但受庾亮信任、同时有手腕的人,那却是不多。
“所以...这难道不是少帅的机会?”
机会?
赵越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向我田七。
“田叔的意思是...”
田七哈哈一笑,直接忽略了赵越这个问题。
他抬头看着那些分钱的新卒,笑骂道:“这些瘪犊子,掉钱眼去了,真给老子丢脸!”
“历阳,历阳...”
赵越喃喃自语。
看来自家老子,确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乱臣贼子。
作为乱臣贼子的儿子,他赵越,自然也不能是什么大忠臣了。
做忠臣?
哪里有做曹操来得舒服?
.....
天已近黄昏,太阳慢慢地钻进薄薄的云层,变成了一个红红的圆球。西边天际出现了比胖娃娃的脸蛋还要红还要娇嫩的粉红色。
太阳的周围最红,红色向四下蔓延着,蔓延了半个天空,一层比一层逐渐淡下去,直到变成了灰白色。
夏日逐渐酷热,清溪畔却是水汽蒸腾,连带着,天空中似乎也漂浮着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潮乎乎的空气。
“郎君,天色晚了,用完晚饭之后,便歇息了罢?”
袭香走到赵越身边,手中捏着湿手巾,给赵越额头擦拭着汗液。
“倒不必如此着急歇息。”
今日练兵,他有些心得,得与兵书相互照应,多些思考与领悟。
“只是...秋菊姐姐早在房中等候了,郎君不是让织女们做了几套奇服吗?都放在房里了。”
赵越心中一荡。
他按着心中的印象,吩咐那些织女做一些后世比较出名的衣服款式。
譬如女仆装啊,旗袍之类的。
没想到这织女的速度这么快。
“咳咳。”赵越咳嗽一声。
“今夜怕不能去了,下次再来,下次一定。”
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女色可以享受,但切不能夜夜享受。
即便是一个精壮汉子,被两个大你好几岁的‘熟女’日夜榨取,那也顶不住。
况且赵越从某种程度来说,确实是颗‘豆芽菜’。
所以说...
该节制的还得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