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送走了王家后,赵太守拉着朱庭隆道:“清岳啊,我听说你们昌兴县最近搞的风风火火的,可有需要老夫帮忙的地方?”
朱庭隆再没脑子也能听出赵大人这是希望能参与一下昌兴县的建设啊。
朱庭隆道:“那些公司都为太守大人准备了半成股份,以感谢赵大人对蔽县的照拂啊。”
赵太守满意的笑笑道:“清岳,你太调皮了,老夫说的是看看郡里能不能也投资一下你们那个投资公司。”
“那当然好了。我们其实之前已经想到了一个方案,但是怕郡里没兴趣就没敢给您老报。”朱庭隆心里想,如果不给郡里一点好处,事情是很难做成的。
比如这制盐,郡里随时可以把盐票收回,那昌兴县的盐业就是非法的了。
赵太守闻言道:“什么方案?说来听听。”
朱庭隆便说:“昌兴县城市投资公司准备六月的时候再增资引入新股东,届时只需要投入十万两,就可以获得昌兴城投一成的股份。”
赵太守脸色一沉道:“郡里哪有那么多闲钱?”
朱庭隆道:“大人别急,我们已经给郡里想好了。可以借钱投资啊!”
“借钱?”赵太守疑惑道。
朱庭隆解释说:“郡里可以向昌兴城投借款十万两,然后拿来入股昌兴城投啊。”
“还能这么搞?”赵太守惊奇的问。
朱庭隆叫过朱泳伽道:“给太守大人算算这笔账。”
朱泳伽对赵太守微微一福道:“大人且听。昌兴城投一年可获利三十余万两,一成股份可以分得利润三万余两。因此如果向公司借款十万两并获得一成股份的话,只需要三年,就可以用利润分红把这笔借款还上。”
这话赵太守听明白了,也就是郡里一文钱不用出,就可以获得公司的一成股份,最多就是三年拿不到分红而已。
这操作让赵太守很是满意,他竖起大拇指道:“好!就这么办了。清岳啊,老夫欠你一个人情!”
赵太守当然知道这是实打实的政绩了,一方面可以美化成支持了县里的发展,另一方面是实实在在的获得了资产。
……
朱庭隆本打算和王混王希知兄弟告别,但王混不肯放他走,硬是要拉着他们去锦绣楼听曲。
朱庭隆犹豫着,我是去呢还是去呢,要不我还是去吧。
于是就让元信带着朱泳伽在越州城逛一逛买买喜爱之物,自己则跟着王氏兄弟去锦绣楼。
朱泳伽也是知道文人才子都爱去那地方,这在这个世界简直是正常不过,自己的哥哥作为一个合格的衙内就是要去才对。
锦绣楼位于越州城东涤荡湖畔,要登楼必须先乘船穿过整个涤荡湖。
锦绣楼的人说这是当年柳亚圣定的规矩,要上楼先涤荡心灵方可。
“这锦绣楼是柳亚圣所建?”朱庭隆惊讶道。
王希知说:“是啊,包括整座楼的设计和楼里的规矩都是柳亚圣定的。”
“那这楼岂不是几百年了?”朱庭隆怀疑这时代建筑的牢固程度。
王混道:“早烧了好几次了,这都是重建的。每次烧了或者塌了就有人出钱重建。”
“这楼竟有如此魅力?”朱庭隆笑道。
王希知严肃的说:“你去了就知道了,这楼里的女子所传唱之曲与别处不同的。”
待三人乘舟穿过涤荡湖时,朱庭隆举目四顾,只见这湖面烟波浩渺,远远的湖岸上尽是翠绿色,湖风一吹,整个人心神荡漾。
的确是感觉在外面的事情都被洗涤一空的感觉,果然是一处好水。
在到达岸边后,有清丽的婢女引着三人从码头穿过一处长长的水廊,这处水廊竟然比王家的还要长一些。
走到水廊尽头,婢女给了三人一人一个布包。
朱庭隆疑惑的看向二人,王希知道:“这是规矩,进锦绣楼的客人都要带上面具穿上灰色长袍。意思是进了楼,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王混也说:“任你是仇家也认不出对方,你是王公子弟在这里也显不出高贵。”
朱庭隆想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学着他们二人的样子,穿戴停当后跟着婢女继续前行。
终于在穿过一片竹林后,朱庭隆看到了那座锦绣楼。
朱庭隆盯着这建筑物,他觉得自己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眼前的这建筑分明就是……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嘛。
二人见他愣住,催促道:“快走吧,没见过这么宏伟的建筑吗?”
朱庭隆道:“见过,只不过没在这里见过……”
二人拉着他走进了这座形似歌剧院的锦绣楼。
进了锦绣楼后换了一个婢女引导着三人走过一段走廊后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厅堂,这厅堂里灯火通明,整个色调是一种淡黄色,让人感觉暖意袭人。
婢女引着三人坐下后,又有人给三人端上了各式吃食和一壶酒。
王混问道:“今天有没有花魁演出?”
婢女则道:“花魁对公演出是每十天一次,今日恰好没有。如果公子想看也可以单独约花魁,不过锦绣楼一向是提前三日预约的。”
王混摇头道:“来了几次都没见到花魁表演。上次请去的傅泓雨是去年的花魁,再之前是一个叫花弄影的花魁。”
王希知则笑道:“多好啊,两个花魁竞争才好看。”
就在这时新一轮演出开始,一名身着淡紫色纱裙的女子走上大厅中央的舞台,对着听众微微一福,之后她对着旁边抱着乐器的女子们轻轻颔首。
舒缓的音乐响起,跟随着音乐,女子用低沉但婉转的嗓音唱着: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
你才会把我记起时间累积
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
我要试着离开你不要再想你
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
朱庭隆本来在饮茶,听到这里噗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正好喷到坐在他们前面桌的人后背上了。
前面的人怒气冲冲的回过头要揍朱庭隆,被王混一把抓住了手,并捏的他关节咔咔作响。
朱庭隆慌忙示意王混把手放开,给那人道歉道:“兄台见谅,是兄弟不小心。”
那人扯着嗓子说:“一句不小心就想划拉过去吗?”于是又伸出手来想抓朱庭隆。
这时一只玉手抓住那人的手腕轻轻一推,那人便坐回了位置上。
待又要发作时,却听那玉手的主人道:“客官今日卖我一分薄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