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进入内堂,李默见到了大堆牦牛骨。
一眼看去,这些牦牛骨大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腿骨,宽窄薄厚用来篆刻麻将再合适不过。
“再取两柄刻刀”
捡起其中的一块大骨头掂量了一番,李默道。
篆刻骨头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难度很大,可对于一名六品武者来说就和削萝卜那么简单,一刀下去想要什么就能刻出什么。
“是,主公”
待朱沧取来刻刀,李默便拿着刻刀调用了内力当场示范了起来。
“这般先将骨头分成一寸见方模样,然后在将其面削平整”
望着自家主公行云流水的操作,朱沧心里又是一惊,他并不知道李太白给李默的传功的事还以为原本就是李默的实力,一时间心中对李默愈发敬畏。
很快,
一条、二筒三萬红中白板等逐一出现在了桌子上。
半个时辰后,一百三十六张麻将已经全部做好,
为了区分,李默又找来了朱砂和靛蓝等颜料,几番涂抹打磨,一副几乎和现代没什么区别的麻将全部制作完成。
甚至用牦牛骨做出的麻将更显光润,有一种艺术品的感觉。
随后,李默又弄个两个骰子。
“主公,这是道士们做法的法器”
就当骰子快要做成的时候,朱沧再也没能忍住,疑惑问道。
又是骨头又是朱砂的,上面还刻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图案和文字,真的和那些苗疆法器很类似,难不成是要通过这幅骨牌来逆天改命让赌坊的生意
如果是这般,何苦劳烦自家主公,自己去道观之中请个道士就是。
“不是法器一会教你们怎么玩”
李默忍不住一笑。
“玩这能玩”
朱沧瞪眼,下一刻当即拿起一张九筒摸了起来。
“对了,小海他们回来了吗”
李默没有再多解释,只有让他们实践之后才能对麻将这种玩法做出评判。
“主公,小郎君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和老杜返回赌坊,小满已经睡了。”
“行,你去将小海、老杜他们喊来。”
李默看了看远处的一张方桌,正好能坐四个人。
老杜虽然人老但只要眼睛不花就能玩,而且若是不带老杜就是三缺一。
“是,主公。”
就这样,
经过小半柱香的准备,除了李默,其他三人均是一脸蒙圈的看着桌子上的那些骨牌,不知所措。
尤其是换了干净衣服的老杜,不停的摸着下巴像极了私塾里的老学究,与白天的形象可谓天差地别。
“郎君,这个真的能玩”
“能玩,接下来我给你们说一说这规则,先掷骰子,我这一扔七点七对门,就由对面再去掷一次”
李默不废话,开始给三人教起了麻将的玩法。
“你看三个凑一副,你要是打九筒我就胡了”
“四个是杠”
“对了,你这个就是自摸。”
“十三幺就是一九加东南西北中。”
“清一色,翻一番”
“这是大四喜。”
“假如要是玩银子的话,你这一把就要输掉二两多。”
半个时辰后,赵海和朱沧眼中的兴趣变得越来越弄,有时候还会指着自己的牌问,
“郎君,我这个应该算是胡了吧。”
“嗯是胡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
赵海和朱沧已经能熟练地吃、碰和点杠,倒是对面的老杜依旧皱着眉头琢磨着什么。
转眼,又过了一个时辰,
老杜终于抬头,幽幽开口道,“郎君,要不我们打点银子吧”
此言一出,
李默三人瞬间愣住。
方才老杜一直都没能怎么说话,他们还以为这厮根本就没有学会没想到现在竟然提出来要玩银子。
“老杜,你真的学会了”
回神,赵海忍不住问道。
“嗯”
“可你哪来的银子”
朱沧挑眉。
这家伙上午还在讨饭,应该没有钱。
“我这里有二十文,是之前的一个大善人给的按照郎君的说法二十文应该能玩一轮。”
老杜咧嘴一笑,竟是从脚底板里扣出了几十个带味的大子。
“你”
“算了,就按老杜所说,玩一次,实践实践,明日你们还要给其他的那些客人教”
李默多看了一眼老杜。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老杜这家伙上了马车后就感觉他的言语谈吐绝对不是那种老实巴交的农夫但具体哪里有问题又说不上来,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心底非常善良,没什么坏心思。
“那就按照郎君说的来,老杜,你输了可别反悔”
“放心”
“我先坐庄。”
明月高挂,微风徐来,到了子时,清风赌坊后堂的灯依旧没有熄灭,时不时的还能听到老杜哈哈大笑的声音,
“胡了胡了清一色”
“郎君,这把您应该给我五十文”
“小海,做人不能耍赖,诚信最重要”
“小朱,方才就是你点的炮”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丑时,
再看内堂,
老杜的面前已经摆着好几锭银子,赵海和朱沧则是哭丧着脸与兴奋的老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郎君要不今天我们别玩了”
终于,当李默推到了前面的牌时,赵海小声开始嘀咕。
“玩为啥不玩了这是老夫多少年来碰到的最好玩的东西,没有之一”
老杜的耳朵很贼,将赵海的话听到清清楚楚。
“这个老杜,要不还是别玩了时间一久,恐怕你身子熬不住。”
略作停顿,李默算了算时辰,开口道。
“身子熬不住老夫就算再熬他个三天三夜也没有问题。”
一听,
老杜连连摆手,显然还没过瘾。
“可老杜要玩你明天找那些客人去玩成不成我这都已经输得没银子了。”
朱沧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话说这麻将的确是个很好玩的东西,就是一直输银子不是个事。老杜这家伙真的太之前还以为他不会,没想到运气太凶残,
不是胡就是自摸,谁受得了
“输得没银子了简单老夫可以先借给你,事后你再还给老夫就行。”
老杜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相当整齐的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