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盎对于米树自然感到惊奇不已,不停的感叹着道:“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树木,早知如此,岭南百姓也不至于饿死无数。”
“有这东西,以后不用运送粮食过去了。”王牧很是满意的说道,虽然想要的木薯和橡胶没有找到,米树就能弥补一切。
“你这一处地方,正好位于群岛中部,我安排一些人过去帮忙,定位补给点你觉得怎么样”对照海图,冯盎询问道。
“当然没有问题,我让船绕着走了一圈,这里至少也有两个郡那么大,别说补给,就是建城都可以。”王牧点点头说道。
根据地图信息来看,岭南的人在后世菲律宾一带,而蜀中各大家族则在吉隆坡和对面印尼一带,他去的岛屿则是马来西亚。其他那些家族,在崖州后面那些小岛上寻宝,至于张亮的水师,冯盎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他们出海,没有从崖州这边经过,想必是不愿意到南方来打挤,或者是他觉得下面的人已经够多的了,担心没有好位置。
所以王牧推测,张亮应该是去了琉球群岛,毕竟下南洋,一定会经过崖州,而上面就只有琉球和矮子的地盘。张亮水师应该对琉球一带,略有了解,只是他恐怕要失望了,琉球那边,没有多少好东西。
至于江南世家和其他世家联盟,也在菲律宾一带,冯盎不可能占据太多地方。而且江南世家,本身就有人了解这一带。虽然一开始他们吃了不少苦头,以他们的势力,做好准备,站稳脚跟没有问题,难怪没有求上门来,对此王牧并不在意,他根本没有想过,独占南洋诸多岛屿。
南洋虽然岛屿众多,蕴含无数的财富,不过始终得人去探索和开发,哪里比得上天竺,只需要把瓷器运送过去,就能换取财富。
天竺的宝石,金银,甚至粮食,武器,王牧都可以换,反正瓷器不过是一堆泥土烧制的,丝绸也是蚕丝纺织,卖出去才贵重,卖不出去,也就是只是布料,而且还是普通百姓不喜欢船的,因为容易坏,最顶级的丝绸服饰,还不能水洗,只能晾晒,妥妥的贵族专属消耗品。
天竺人口众多,那才是一个巨大的市场,还是自己独占的市场,想要谁进入就只让谁去,等到其他人有能力去的时候,已经只有一些汤汤水水了。
休息了一天,冯盎安排了接风酒宴,当然,这也是给王牧引荐其他家族。
江淮世家其实应该叫江北世家更为恰当,江南与江北,历来不怎么和睦,因为江南世家觉得自己应该比江北世家更优秀,无论是血统还是地理位置。
江南属于粮食高产地,从隋朝开始,朝廷每年都需要从南方调集粮食,来供养北方;而江淮一带,并没有开发出来。
江淮,顾名思义,指的是“江”长江与“淮”淮河一带,广义上是指江南、淮南地区,此属于广义的江淮范围。江淮狭义上指长江、淮河之间的地区。主要由长江、淮河冲积而成。地势低洼,海拔一般在10米以下,水网交织,湖泊众多。受地质构造和上升运动的影响,沿江一带平原形成了23级阶地,分布着众多的低山、丘陵和岗地。
尤其是洞庭湖一带,根本没有后世那么漂亮,沿江百姓,几乎每年都要受灾。
八百里洞庭湖,这只是后世的大小,洞庭湖前身是云梦泽,鼎盛之时,比两個洞庭湖还大,水面练成一片,可以说是中华大地上的内海,只不过从很早以前,就在变小,就是因为上游不断的有泥土被水带下来,堵塞湖水,变成陆地,沧海桑田不外如是。
所以如今江淮的世家,本地的势力不强,后来搬迁而至的,又被限制了发育,也开始没落,比起其他世家,多有不如,这才是他们为何来寻求王牧帮忙的原因。
蛋糕就这么大,多一个吃,自己就要少吃一些,各大世家,都会下意识的打压别人,尤其是可能威胁自己的存在,江南的世家当然不想带江北的玩耍。
张,徐,陈,王,就是江淮世家之首,其他人家,都差了不少。
“见过县公”
“诸位不必多礼。”
“诸位来意,耿国公已经和我说了,这事某当然同意,毕竟南洋宽大,任何一人,都无法独吞,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客套之后,王牧笑着说道。
“县公心胸开阔,我等佩服。”
“张公客气,张家传承久远,诗书传家,能与你们合作,是某的荣幸,不过我这人是一个粗人,喜欢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大家不能接受,可以现在退出,以后大家还是朋友;如果联合行动之后,破坏规矩,恐怕大家连朋友都没得做。”王牧正色说道。
张家传承确实久远,或者说有名的世家,传承都很久远,也出了许多名人,就像张家,东吴二张的张昭,就是他们家先祖。
“那是当然如果谁破坏规矩,不用县公开口,我等就会把他踢出局。”张良善严肃的说道。
“如此甚好,想必对于如何探索南洋,大家都略有了解,我就不多说了,到时候耿国公这里,会给大家列出需要准备的清单;只不过如今船只不多,所以想要尽快前去,你们需要从陆路到广州来。”王牧点点头说道。
“县公,从陆上过来,自然没有问题,不过船只不多,补给和回来又如何解决”张良善迟疑了一下问道。
“在南洋之中,我们已经建好了补给点,粮食会从补给点运送到各位手中,至于运送物资回来,也不需要担心,过一段时间,朝廷水师,会前来南洋。”王牧解释道。
“水师县公,水师不是去琉球了吗”张良善惊讶的问道。
果然是去琉球了。王牧心里暗自想道,而且张良善居然知道,看来张亮曾经想要联系的人不少。
“水师虽然去了琉球,不过诸位以为,以某和耿国公的面子,还不能要来一部分吗”王牧很是自信的说道。
张良善等人这才想起,去年岭南可是上供了大量的粮食,李世民对于这里定然非常重视,不可能扫他们的面子,况且这里面也有朝廷利益在其中。
想到这些,张良善等人不由心里一松,随即浮现出笑容。
“县公说得极是,县公为朝廷开疆拓土,陛下当然会支持。”张良善笑着恭维道。
“诸公开疆拓土,也有大家的一份功劳,想必日后陛下定然不吝嘉奖。能否把握机会,就看今朝出力多少,想必大家应该心里有数了。”王牧站起身来,朗声说道。
“是啊这可是开疆拓土,哪怕众多人参与,也是一份功劳,如果举家族之力,是否会表现突出一些呢”不少人心里能的想道。
小家族也有小家族的魄力,因为他们知道,想要赶超大家族,不冒险怎么可能,所以他们往往比大家族更舍得投入。
王牧知道这一点,所以又下了猛料,继续说道:“某前一段时间,在岛上发现一座水晶矿,刚刚送了一船去长安,将会在长安招募工匠,制作首饰,以后将卖到西域。蜀中任家,在南洋发现了一座金矿,让人羡慕他们的运气;
骠国和几个小家族,控制了一片小岛,那里的土族善于下海捞珠,这些比起香料来,又珍贵许多,只要运气足够好,一夜暴富,并非神话。
即便没有暴富的命,也不至于徒劳无功,一处岛屿,面积可不小,抓一些土族去种地,也是稳定的收入,毕竟大家都去南洋,这粮食还是挺紧张的。”
王牧一席话,说得众人心情激动,他们并不怀疑这是假话,一来可以打听得到,二来到岭南一段时间,他们亲眼见到,从海外运送的物资,隔三差五的就回来一船。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回来的船只,有一部分是南洋弄回来的,还有一部分则是雷州,崖州运送回来的精盐,海鱼,海草。
岭南本身就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盐,只有海鱼干需要和其他物资一起,运送到各地贩卖。
每年夏季就是鱼迅季节,有时候运气好,一网下去,就是几千斤鱼上船,这么多海鱼,不可能全部运送到长安,所以要从陆地运送到其他地方售卖。
价格便宜,一枚铜板,就能买一斤海鱼,买海鱼,还送一两海草;所以这销路是非常好的,完全不愁卖。
“南洋岛屿四周,鱼产丰富,土族没有渔网,都可以抓大量的鱼肉裹腹,如果带渔网过去,组织土族捕鱼,这也是一种财富。
无论是粮食,还是海鱼,水果,大家嫌弃价格不高的东西,都可以卖给我们,抵扣大家其他物资的税收。所以大家不用担心赚不到钱。
想必诸位有不少人,家里都是有工匠的吧可以让这些工匠到南洋来,就在岛屿上建立作坊,烧制瓷器,也可以抵扣税收。”王牧说道。
“县公,瓷器烧制,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很多家族,都没有这方面的匠人。”张良善摇摇头说道。
“瓷器不行,那么陶罐呢这个总没有问题吧只要是不漏水的陶罐就行,烧制久了,说不定以后大家都能烧制瓷器呢”王牧笑着说道。
“嘿嘿这个当然会。”众人心情一松,笑着回答。
哪个村子没有一两个泥瓦工,帮着村里需要修房子的人,烧制青砖,青瓦;至于陶器,同样简单,哪怕样式差一点,并不精美,不过会肯定是会的。
“这就对了嘛那些土族,只要给他们一个陶罐,就够他们高兴的了,多拿几个,你就是想换一个土族女人回去做小妾都没有问题。”王牧笑眯眯的说道。
“嘿嘿”都是男人,闻言顿时笑了起来,有的人甚至已经在心里想着,是不是也试一试土族的滋味,虽然黑了一点,吹了灯不也一样。
各大家族前去南洋,当然有不少人打人口的注意,弄一些土族女人到中原,毕竟物以稀为贵,以后多了,就不值钱了。
昆仑奴,新罗婢,菩萨蛮,可是非常受欢迎的奴仆,土族黑黝黝的,当作昆仑奴卖也不是不可以,而且还是个子娇小的女昆仑奴。
被王牧一席话,刺激得激情澎湃,恨不得马上带人,前往南洋,随后众人纷纷询问南洋的风采。
王牧也没有藏着,米树,硬木,一一诉说,还有一些传闻的东西,他没有发现,不过并不妨碍他拿出来吹牛,反正这些东西,都在那里,没有发现,只能说运气不好。
金银铜铁,这几种矿物,基本上每个国家都有,只是数量多少而已,海岛之上,自然也是存在的。
还有宝石,珍珠,香料,奇珍异兽,听得众人两眼放光。
“这次某带了三艘船过来,已经前往长安,其中一船,就是进献陛下。想想看如果大家都有发现,以后是不是每个月都可以给陛下送一船物资过去呢那么陛下又会怎么想呢”王牧举着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笑盈盈的问道。
王牧的话,让一些人心脏都猛的一顿,随即呼吸急促的想道:“难怪他能从一个普通百姓,成为县公,如果换成是我”
一船有多少东西至少几千斤,这还是他们印象中的船,即便全部是香料,价值也在万贯之上,也就是说,一年可以献给皇帝,价值十多万贯的东西,可想而知,皇帝会有多高兴,而这是献出去的,那么自己留下的呢文網
许多人都能感觉到心脏砰砰砰的狂跳,大脑一片寂静,头皮发麻,头盖骨都有一股凉气略过。
王牧也很高兴,又多一支力量上船,他想把这些人用在江南世家和他们之间,与南洋隔断,以后江南世家,想要探索新岛屿,就不得不跑到更远的地方,当然这就会增加他们的危险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