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也不知道”
老头被萧寒惊的一口吐沫全喷到了他的头上,原本两只昏黄眼睛,此时也是瞪得滴流圆
“大爷你至于这么激动”顶着一头口水,萧寒郁闷的翻了一个白眼。
“废话”
老头又是一口的吐沫星子喷出,整个人都痛心疾首的道:“长安十六卫啊,这是多少年前就定下的规矩现在莫名多了一位,还让你当了这大将军,你说我激不激动”
“得,您激动归激动,别给我洗头成不”
怕了这个老头了,萧寒忙不迭的扬起袖子,挡在自己脸前,瓮声瓮气的道:“再说了,不就一将军么看人家都是这国公,那国公,咱得一将军怎么了”
“我呸”
好了,又挨了一口吐沫萧寒都懵了:这老头从那来的这么多口水
“还将军怎么了这是十六卫不,十七卫大将军,从二品的官职到了地方,那些什么州道府大将军都比你矮一头你还不满足
老天爷爷啊,你才几岁还国公你以后再立功,让皇上拿什么赏你难道你还想当异姓王爷”
恨铁不成钢的教训了萧寒一顿,老头气的胡子都一翘一翘的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自己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一辈子,临老致仕,才勉强混上个四品下,这还是皇帝开恩,给个体面
如今看着人家不到二十,已经混到了二品大员,这让别人怎么活
“得,满足,我满足还不成么”
眼看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萧寒立刻拖着坐垫往后挪了挪,摆着手认怂
看来今天出门没带雨伞,实在是有些失策。
“哼”老头冷哼一声,鄙夷的看着萧寒,话说这倚老卖老的感觉,真是爽尤其是骂的一二品大员不敢顶嘴,这事搁自己年青时,怕是想都不敢想。
“那你这新火卫的营地在哪”
“暂时没有”
“咳咳那副官都有谁”
“只有我一个”
“呃,那兵呢兵在哪”
“还没招”
“”
定定的看了萧寒半响,老头牙疼一般问道:“你别告诉我,你这大将军,就光杆司令一个人”
“嘿嘿,好像是”萧寒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
“噗通”
“哎大爷你这怎么了喂有没有医生这有人晕了哦,我就是医生”
掐人中,扇风,忙活了好半天,老头终于悠然转醒,等他醒来再看萧寒,眼神中已经变得充满了怜悯:“这个大将军,是不是用来哄你开心的”
“我觉得是”
就在角落里的一老一少相顾无言,怀疑人生的时候。
在大殿中央,一阵激昂慷慨的鼓声却突然响起。
“咋了没事敲鼓作甚”
被吓了一跳的萧寒下意识踮脚,朝那打鼓的地方看去。
“笨蛋,那是秦王破阵乐”
再一次鄙视了这个不学无术的假冒二品大员,老头翻着眼睛道:“这是太常丞吕才依照秦王打败窦建德的事情编写的舞曲,别没点见识。”
“哦您对音律也有研究”萧寒惊讶的看了老头一眼,可以啊,只听鼓声,就知道乐曲,愣是要的。
老头看起来挺享受萧寒的这种目光,得意的捋了捋胡子道:“略有研究,略有研究,想当初,我可是长安青楼咳咳,小贼我在跟你说话,你去哪”
得,说不下去了。
因为已经闷头往前挤去的萧寒,压根就没听老头的自吹自擂,现在他早就被这首流传到后世的神曲吸引,一心想着凑近一点,好仔细观摩一下。
“哎谁啊挤什么”
“嗷,谁踩俺脚了”
费尽千辛万苦,萧寒终于在人堆里挤出一条路,至于身后骂娘的声音,就当没听到。
来到了最前头,来不及喘了几口粗气,这就忙不迭的抬头往场中看去。
也是恰好,此时到了秦王破阵乐的激烈处
在一众官员围成的大圈子之中,伴随着高昂的鼓声,扮演秦王的白衣舞者正在几十个黑衣甲兵的包围下左突右奔,手中的宝剑不时舞出一道道绚丽的剑花,简直比吴桥杂技还要精彩。
“我去,当初就这么打的窦建德”
瞅着犹如蝴蝶一般上下纷飞的白衣舞者,萧寒眼都直了。
“狗屁的破阵当初要是这样,人早死一万遍了。”身后有人接了话,虽然糙了些,却非常贴合萧寒的心意。
“老刘”
能有这份默契的人不多,萧寒顺着这声音往后一看,就瞧见一颗卤蛋在大殿灯光的照耀下璀璨夺目。
说话的这人不是刘弘基,又是哪个
“哈哈,刚刚看你小子挤得靠前,喊都没喊住你”
见萧寒看过来,刘弘基立刻咧开大嘴哈哈一笑,那宽阔的膀子一晃,就将旁边的两人挤到身后,他则顺势来到了萧寒旁边。
“狗日的”
“无耻”
“嗯哼”
背后有暗骂声传来,不过等刘弘基往后一瞧,这声音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嘿嘿”对自己的震慑力很满意,刘弘基得意的对萧寒挤了挤眼睛:“怎么样一会听说要赐宴,咱俩靠得近些可好。”
“这好”
萧寒其实很想告诉他,自己不想靠着他,以免他耍起酒疯伤了自己。
但是后来再想想,还是算了
起码耍酒疯那是以后的事,拒绝的话,以这泼皮的脾气,可能现在就要挨锤
刘弘基没有萧寒那么多花花肠子,只看萧寒同意了,立刻哈哈大笑:“哈哈,果然好兄弟一阵跟哥哥放死那个黑脸怪”
萧寒勉强露出一个笑脸:“呵呵,你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就知道这货没存什么好心思,果然,拉自己,就想着放倒尉迟恭,也不知他怎么就跟尉迟恭这么不对付
场中的舞又继续跳了半天。
终于,在一阵高亢入云的琴音当中,白衣“秦王”一个七百六十度转体加后空翻,放倒了陪他蹦跶半天的黑甲人,萧寒的耳朵才终于得以解脱。
“哦,原来窦建德这么败的亏得他死了,要是活着看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