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萧府依旧清净安宁,并没有因为小东鬼哭狼嚎般的冲澡,从而影响到它的分毫。
柴绍早晨起来就没见到人,也不知跑到了哪里,萧寒很恶毒的寻思:他是不是跟殷灿一起出去“幽会”去了
与殷灿不同,华老头倒是一大早就来瞧了瞧萧寒,但是看他的眼神,怎么都透着一股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意思
在这种眼神下,搞的萧寒自己都有些心虚,难不成,这老头昨晚也听到了什么风声误会了什么
越想,便越惴惴不安,直等到老头走后,萧寒突然才反应过来:咦,不对啊我什么也没做凭什么害怕
懊恼无比的抓了抓头发,就在萧寒想把华老头喊回来,跟他解释解释的时候,孙思邈又姗姗来迟。
老神仙进屋也不敲门,萧寒被子都没来得及拉上,他就闯了进来,结果当场就把萧寒白花花的屁股看了个满眼,然后老脸立刻就阴了下来。
“怎么不绑绷带”走到床边,老孙语气生硬的质问。
萧寒被开门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拽被子,结果见是老孙,便也懒得动了,只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绷带全部都断了,让我怎么绑接起来绑”
孙思邈听到萧寒带着怨气的话,微微皱眉,问道:“断了怎么断了”
“嗯怎么断的你还好意思问我”
但是,孙思邈不追问还好,一追问这个,萧寒憋在心底的无名之火,立刻就噌噌的烧了上来
他死死的瞪向老孙,咬牙切齿的吼道:“我屁股上那些绷带是你缠的吧你说缠绷带就缠吧为什么缠那么多道知道不知道我昨天差点解不开它们,让尿给活活憋死”
孙思邈被萧寒吼得莫名其妙,不过他仍旧耐着心思问道:“那你最后是怎么解的”
“怎么解的”萧寒颓然的趴在枕头上,想起昨天柴绍拿刀在他下身比划,心中仍是后怕不已,这要是一失手下场简直比直接抹脖子还要痛苦百倍
“我能怎么解用刀割的你知不知道,我昨晚上差一点就成了太监”
萧寒悲愤交加,但是老孙的表情却越来越奇怪,半响后,他才眯着眼睛,看着萧寒说道:“那我给留的线头呢你没拽一下看看”
“啥还有线头”
孙思邈话音刚落,满脸凄苦的萧寒猛然抬头,一脸的懵逼
但是随即,他就想起当时在自己腰间,似乎还真有那么个线头,只是后来被他扯乱了罢了
孙思邈见萧寒木然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了起来,脸颊颤抖了几下,像是在忍着笑意继续说道:“那是一个活扣,一拉的话,它自己就散了,你不知道”
“啊啊啊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萧寒一瞬间抓狂起来,双手胡乱的在头上乱抓,这也就是他身上有伤,行动不便,要不然这时早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当时就差一点,就差一点,那把刀就砍了下来我要是变成了太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太激动了,萧寒甚至在激动之下,直接化身成了乡下泼妇,对着孙思邈喋喋不休的数落起来,连医生不可得罪的古训,都抛诸脑后。
当然,古训能经历时光流传下来,自然有它流传的意义。
于是萧寒很快就尝试了一次老孙极其粗鲁的上药方式
“孙长老,孙大爷,您刚刚这么使劲,是为了化开药力么”萧寒疼的眼泪涟涟的问。
孙思邈一边整理药箱,一边头也不抬的道:“不是,就是单纯让你顾不上说话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嘴呢哪怕惨叫也比说话好听”
“你嘭”萧寒几欲吐血,支棱着脖子瞪了孙思邈半天,最后一脑袋砸在了枕头上,连带着床板都跟着惨叫了一声。
“我我就不该让你上药”脑袋深深地埋在了枕头里,萧寒瓮声瓮气的说道
“哦”孙思邈很敷衍的回答了一声。
萧寒继续闷声说道:“人家柴绍昨天告诉我个秘方,说这样把伤口露在外面,反而好的快一些,这叫风干疗法以后你也不用借上药,来公报私仇了”
“风干疗法”老道没在意萧寒说的后半句,反倒对这个名字很感兴趣,收拾东西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抬头,认真的看了萧寒一眼,然后点点头道:“这个名字起的好不过依贫道看来,风干疗法风干的不是伤口,而是你吧”
“嘎”
萧寒没想到从来不苟言笑的孙思邈竟然还有这么幽默的时候,不禁有些诧异道:“风干我干嘛又不是做风干鸡”
老孙懒得跟萧寒胡扯,于是继续低头收拾药箱,等到把一切都收拾妥当,这才站起身来,背上匣子叹息一声对他道:“以后再听别人说话时,记得先过一下脑子,如果没有脑子,就去问问别人,实在不行,就去借一个”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萧寒被老道说的脸庞刷的一下变得涨红,梗着脖子道:“我怎么没脑子了我就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以前手破了一道口子,包好了那么些日子都不见好转,结果不包一天就结痂难道不是说这个法子好用”
孙思邈这时已经走到了门口,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萧寒,眼神中透着几分怜悯:“哎,照你这么说,那要我们医生有什么用干脆把军医都撤回来,以后军队打仗,有受伤的,你让他们找个向阳的山坡趴一趴,过一天伤口结痂,又能提刀冲锋,那该多好”
萧寒被说的一愣,正不知该怎么反驳,却又听到已经走到门外的孙思邈道:“当然,你也可以试试柴绍说的法子,反正等伤口感染的时候,老道会来帮你切掉它,就是希望你能忍着不叫唤”
这下,萧寒终于老实了,他实在没有拿自己屁股来做实验的狠心,只得认怂的朝外面已经走远的孙思邈喊道:“咳咳,还是算了您是专家,自然还是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