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个时候来草原上,一定是算准了我们没有办法迁徙,只能待在原地被他们屠戮”p
“赤狼,灵狐部落,都被烧了干干净净他们之所以放火,不光是为了烧掉那些带不走的财物,更是为了烧掉那些部落的羊盘因为没有了羊盘栖息,哪怕有漏网之鱼,也不可能再在这块土地上生存下去”p
“这些唐人好毒的心好狠的算计这是连一点退路都不打算给我们留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啊”p
几乎所有的首领都愤怒了p
直到现在,他们才猛然发觉,原来自己一直陷入在唐人的阴谋当中并且这个阴谋,已经持续了数年之久p
“仆骨你脑子最聪明,快给大家伙想想办法”其中有首领不甘心,抓着仆骨,就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般恳求p
仆骨此时的面色阴晴不定他也被自己这一系列的推断给震惊了p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如果猜测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他们所要面对的:绝对不会只是被屠戮几个,或者几十个部落而是整个突厥族群的覆灭p
这些人,不会容许他们继续生存在这片草原上,一定会将他们彻底清除p
“不行,不能让他们回去,我们一定要杀了他们”想到最可怕的后果,仆骨的牙齿开始打颤,隐隐有鲜血流出p
“不让他们回去他们有那些武器,我们怎么可能挡住他们”有首领闻言瘫坐在地,如丧考批那种武器的威力,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阻挡的p
“甘瓜苦蒂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事,他们也一定有弱点”p
仆骨含着鲜血嘶吼一声,然后强迫自己镇定,开始一点一点分析所有已知的信息,这也是他与其他突厥人最大的不同:遇事先思考,而不是逃避,或者蛮干p
“他们的都城,草原上的马匪,萧家商队,萧字大旗”p
将这些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联系在一起,仆骨念叨了许久,终于在某一刻,感觉脑海中一亮,似乎有一道雪白的闪电贯穿其中,让他生出明悟之感。p
“不对不对劲既然这种武器这么厉害,那为什么几年的时间,只听说过寥寥几次哪怕这两年,我们去唐人城池打草谷,也不见有人使用”p
p想到这个关键点的仆骨一瞬间脸色剧变他竟然从这些杂乱无章的信息中,拼凑出一条有联系的线索p
“这么强大的武器却不用,只能说明这种武器很稀少或者说,它们只掌握在这个萧家人手里别人,包括边城的那些守军,没有这种武器”仆骨一字一顿的将脑海中的推断说出。p
不可否认,他确实算得上是聪明人仅仅从几个不为人注意的小地方,就能得出最接近真相的推断p
俟斤脸色阴沉不定,他认可了仆骨的话,也清楚仆骨接下来想干什么p
但是想到刚刚的大败,又禁不住让他浑身颤栗p
各族拼凑的数百精兵,只用了几个呼吸间就被掠去了生命,而且敌人几乎毫发未损现在,他们拿什么来阻挡人家p
“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武器还有多少我们要是贸然再去,还不是跟现在一样的结果再说了,这只是你的猜测,如果他们的武器并不只是那个什么萧家人所有,我们就算围杀了他们,也没有什么意义,反而会引起更狠毒的报复”p
在场的不光是俟斤,还有其他首领也猜到了仆骨心意不过他们没有跟俟斤一样掩饰情绪,而是直接就将担心说了出来p
“你怕了告诉你,这次拼死一战,或许还有一点把握否则等我们解散,他们再来各个击破,那时候大家伙都是死”仆骨盯着说话那人,语气中带着凌冬般的寒意p
他恨说话这人的懦弱人家现在都准备杀他了,他却还在这里怕敌人的报复难道这白痴有两条命,能死两次么p
仆骨眼神在众人脸上冷冷扫过,其他人都沉默了。p
是啊,现在他们这么多部落聚集在一起,都不能将敌人怎么样p
等他们分开,谁又顶得住敌人的反扑说不准明天晚上,就会在睡梦中被敌人撕成碎片p
“既然进一步也是死,退一步也是死,不如我们跟他们拼了”俟斤此时终于也是一狠心,嘶哑着嗓子吼道:“我们集中所有人的力量这一次,一定要将他们留在草原上”p
“好跟他们拼了”p
“草原上是我们的天下,不是唐人的羊圈”p
“我们宁愿在马上战死,也不能在睡梦中被人杀死”p
俟斤到底是老牌的部落首领,在这些人里面,要比新上任的仆骨有威信的多听到他都这么说了,其他部落首领即使还有顾忌,也只得纷纷出生声附和,要跟唐人不死不休p
仆骨在旁边,将众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等见到所有人都点头确定后,才继续开口:“不过,诸位首领也不用太担心刚刚一战,我还发现了他们的一个弱点那就是他们的武器并不能攻击太远p
只要我们不追击,不靠近凭借我们数千人马,留下他们这二三百人根本不是难事p
而且,等我们抓到了他们,就算不能将这种武器彻底消除,也可以从他们口中得知这武器的详细哪怕得到制作方法,也不是不可能p
诸位可以想想,等到时候,我们也有了这种武器,草原,大漠,哪里不可去想要多少牛羊财宝,女人奴隶,不都唾手可得”p
以势逼之,以利诱之p
这两样法宝下去,终于让忐忑的诸位首领再次激动起来,开始计算各自还能拿出多少兵马,好来应对此次的危险与机遇p
正如仆骨的弟弟所说,在他们后面,还有足足四五千可以拼杀的战士p
原想着只是解决那几百个唐人,还用不到他们也跟着大动干戈,现在看来,不拼,却是不行了p
“集结所有人马,这次务必一击而中”p
“一击必中”p
随着俟斤的低吼,原本互有间隙的各个部落首领难得的齐起心来,向着南方,发出各自的怒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