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九觉得今天出门,一定是忘记看黄历,要不然,怎么会遇到这么一群煞星
自己本来巡街巡的好好的,无缘无故就被他们抓来带路
好吧,带路就带路吧
突然被一群国公逮住,要自己给他们带路,估计顶头上司得知,也不会怪他玩忽职守
只是这群人,也实在是太难侍候了
走的慢了挨踹,走的快了挨敲
只一阵的功夫,成九感觉自己的屁股和脑袋都快大了一圈。
“几位大人,这就是太平坊”
一路走,一路踹等最后好不容易来到太平坊前,成九看着紧闭的坊门几乎都要哭出声来
娘咧,总算到了,再不到,自己估计都要被这群煞星活生生踹死了。
“哦,到了么”
发觉引路的成九停下了脚步,醉眼惺忪的尉迟敬德晃了晃脑袋,上前推了推坊门
没推动再使劲,这次尉迟恭用两只手去推,但是大门依旧纹丝不动
“他娘的连家都不让回”有些气急败坏的尉迟敬德对着大门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高高的抬起大脚
“嘭”
“啊”
很快,惨叫一声的成九捂着屁股欲哭无泪
你丫的推不开门,踹门啊踹我干什么玩意我又不是门铃
“嚎什么嚎开门去”
不过,另一边,尉迟敬德可不管成九有多委屈,两只发红的眼珠子瞪着他,一双大脚也有些跃跃欲试。
看的成九赶忙将涌到嗓子眼里的哭嚎重新咽了下去,一溜烟的冲到坊门前奋力叫门
“听到了,来了来了”
太平坊的坊长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可能是因为在这个坊间居住的,都是一些王公贵族,平日里经常有晚归的。
所以大晚上的被人喊来,老头也不恼火,慢腾腾的打开门,往外看了一眼,看清楚是尉迟敬德等人,赶忙拱手让到一边,动作娴熟无比,很明显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了。
“大人,那个我可以走了吧”
坊门打开,拍门拍的手都快肿了的成九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今晚对成九来说,遭遇实在是太离奇吓人了他要赶紧去跟老大请个假,回家修养个三年五载才能行。
“急什么不是还没到么”尉迟敬德瞪了他一眼,大着舌头说道:“等到了家,你再走也不迟”
“啊还得送到家”成九一听这话,脸都垮了下来,刚想说:“你们自己回去行了”
结果话还没出口,屁股上,又重重的挨了一下
太平坊,作为长安城内,紧靠皇城的几座坊市之一,这里一直就是很多王公贵族居住的首选之地。
而作为王公贵族,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寻常百姓生活,明显不适合他们他们要的是醉生梦死,是穷奢极欲
所以,当每天的净街鼓响完,坊门落锁,仍旧会有一些大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此刻,太平坊坊西头的侯府,就是这样一种状态。
侯府。
并不是指侯爷府,而是潞国公侯君集的府邸。
今日在朝堂上,终于如愿升任兵部尚书的侯君集为庆祝这一喜事,特地在家中大开宴席,广邀亲朋好友相聚。
兵部尚书开宴
前来祝贺巴结的人自然不少,最起码,朝官,基本上都到齐了
唯一让侯君集有些尴尬的是,作为兵部尚书,下辖朝中所有武官偏偏朝中那些大将,竟没几个来拜会他这个新任主官的
“程匹夫,黑尉迟还有萧寒,你们给我等着”
望着庭院中零星孤单的几个武将身影,站在走廊里的侯君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实在忍不住,重重一拳,砸在身边的立柱上
“轰”
一生闷响,那足有一人粗细,刷着红漆的立柱顿时被侯君集的拳头砸的红漆飞散,露出底下一抹隐约的金色纹理。
“呵呵,侯兄,你这房子建造的有些逾矩啊”
一道臃肿的身影顺着走廊走到侯君集身边,抬眼看了看被砸开的廊柱,满脸堆笑的对侯君集说道。
金丝楠木
这种木材因为产量稀少,加之千年不腐,不招虫蚁,向来都是作为皇室建筑用料
平日里一些王公贵族,富贵人家,拿它打个棺材,或做张桌子还行。
要真要用来建房子,估计立刻就会被武侯锁了去
好家伙,照着皇宫建房子,这不是谋反,那什么才是谋反
“少废话别告诉我你们王家就没有用金丝楠木建造房子”走廊中,侯君集缓缓收回拳头,冷冷的看着王诗龙说道。
“呵呵”王诗龙闻言,尴尬的咧嘴一笑,不再说话。
很明显,他王家肯定也用了这种木头,而且用的还不少
否则,如何保持家中祖屋经历千年时间,依旧屹立不塌
“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见王诗龙不说话,侯君集轻蔑的一笑,转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胖子道:“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查不到”
“咳咳”王诗龙轻咳两声,眼神有些不太自然。
“真的没查到”侯君集皱眉。
王诗龙更加尴尬了:“这个,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我王家以前虽然在长安也有一些耳目,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都已经散失,还有一些被其他人所侵占,所以这等绝密消息,并不能这么快探查。”
“被其他人侵占谁”
“一些后来的家伙,比如东市那个公平茶馆,就招拢了我们三四个好手如果没有他,你要的消息早就送来了”
侯君集沉默了。
他没想到王家现在凋零的这么厉害就连世家最重要的消息探听一道,都已经不完整,那自己这时候跟他合作,还有希望么
而王诗龙看到沉默的侯君集,心中也是不禁破口大骂
孙子
没当上兵部尚书前,求着我们办事现在倒好,我们把你抬上兵部尚书,你倒命令起我们办事
要不是现在你还有利用价值,这时候早成为阴沟里一具尸体真当世家千年的底蕴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