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这是你写的我怎么有点头晕”
卢老爷子直勾勾的看着萧寒。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不敢相信这首诗,是出自面前这个有几分市侩,几分无赖的小家伙口中
“是啊卢伯伯,你不知道,那首“醉卧沙场君莫笑”和“慈母手中线”,都是萧寒写的”
萧寒听见卢老爷子发问,还没来得及说话,薛盼却已经蹦了出来,满脸自豪的回答了他的话。
而且,看她的那副样子知道的说是替萧寒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诗那是她写的一般。
“什么那两首也是”
这下,卢老爷子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不少人都看了过来,而他整个人却像是看怪物一般,再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萧寒
要知道,当初这几首诗,那也是在长安广为流传
不过萧寒这个作者,却因为种种原因,被某些人选择性的遗忘,没有跟诗一起流传出去所以卢老爷子一直只知道诗,不知道作者
而今,卢老爷子乍一听到这几首,竟然也是出自萧寒之手,他是真的震惊了
怎么会这些诗或慷慨激昂,或婉转温情,如此截然不同的风格,怎么会出自一人之手
卢老爷子震惊的难以接受,萧寒却因为窃诗的罪恶感不禁苦笑一声道:“卢伯伯,就是几句诗词罢了,至于如此激动”
熟料,萧寒不这样说还好,这样一说,卢老爷子的眼睛都嫉妒的发红:“小子什么叫做几句诗词这些都是绝世佳句,无数大才先师等闲都不得一句你怎么能写出如此之多”
“废话那是因为老子学的是几千年的精品”萧寒翻了一个白眼,不过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他如今只能换一个谦虚点的说法。
“卢伯伯,有一句话叫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只是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潮水褪去的海滩上拾到几个漂亮的贝壳罢了。”萧寒努力低调的答道。
“几个贝壳那成你再给我当众拾一个”
不过,让萧寒没想到的事,卢老爷子在听到这段话后,竟然比刚刚反应还要激烈,甚至于对着萧寒吹胡子瞪眼起来
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你一个顽皮的孩子随随便便就能拾到贝壳想我卢家书香门第千年,连个破蛤蜊皮都没捡到,你这是笑话谁呢
卢老爷子火冒三丈,一句话怼的萧寒半天才反应过来,继而只得连连苦笑。
这老头,也太爱较真了吧
不敢再刺激这老头,萧寒小心斟酌着说道:“卢伯伯,你别激动这作诗,也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也得细细推敲不是你这让我立刻就拿出一首来,是不是有些难为人了吧”
“推敲什么意思”
现在贾岛都还没出生,卢老爷子自然不知道“推敲”的典故。
不过,他也懒得在意这些,瞪着大眼,伸手一指萧寒道:“刚刚你火树银花随口就来现在,伯伯我让你作,你却说作不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作,作还不成”眼看着卢老头这就要怒萧寒立刻服软,先答应下来再说这要是不作诗,八成就要作死了
“慢着”
就在萧寒悻悻然想随便拿一首把老头打发的时候,不想,这老爷子却又出声了。
“怎么不用作了”听见卢老爷子喊停,萧寒赶紧惊喜的抬头看着他。
不过,卢老爷子却只是哼哼两声,继续用轻蔑的眼神看向萧寒。
“小子,别想着糊弄我别看刚刚那首诗不错,但是伯伯我想换一个风格嗯,也不难为你,就来个激昂慷慨点的年轻人,总该有个年轻人的模样”
“我去,这还带命题作文的”
萧寒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卢老爷子,心说这老头难不成是自己肚子里的一天蛔虫自己想什么他都知道甚至还提前给漏洞堵死
“作啊拾贝壳啊怎么,拾不起来了”
卢老爷子得意洋洋的看着萧寒,不过,他这倒不是存着坏心,只是纯属想逗逗萧寒顺道称量一下他而已。
“这个先容我想想”
看着老头得意的模样,萧寒虽然很想掏出一首牛气冲天的诗甩到他脸上,让他立马蹲下唱征服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那样,也太假了点搞不好,装大发了会遭雷劈的
“快想快想如果你能想出来,看到没棚子中间最大的那个花灯,我就送给你那可是今年长安街上,最大,最好的一盏当然,诗如果不好,那就什么都没有”
卢老爷子哈哈大笑,看到萧寒刚才犹豫模样,还不忘再往上加注只是如此一来,其他看热闹的人都齐刷刷的把目光注视向萧寒。
那盏花灯,可真如卢老爷子说的,是今年上元节的灯王
原本按照卢老爷子制定的规则,必须要连猜对七个灯谜才有可能拿到
如今,这个年轻人只需要一首诗就能换来,有心急的,恨不得拿出自己的打油诗冲上台去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
谁都知道,以这个灯棚主人的势力,拿打油诗上去的唯一下场,就是被打的流着油下来
“送我那盏花灯”
萧寒这时也顺着卢老爷子的手臂看到了灯棚中央最华丽的那盏大灯。
好家伙那盏灯,光身子都快有一个人高了,更别说它周围还零零碎碎挂的那么多流苏配件
萧寒一直以为这种灯只是作为装饰灯棚用的,没想到,它也能赢走
不过看它那么大,就算赢来了,又怎么提的过来
“咳咳,卢伯伯晚辈以为,这读书,写诗,其根本是为了明事理,陶情操而不是拿来与其他人攀比的更何况,只是一个花灯罢了”
不露声色的瞅了一眼薛盼希冀的样子,萧寒觉得自己还可以咬咬牙,再勒索一点
不过,这卢老爷子明显也是人老成精
见萧寒这幅样子,也是连连点头:“嗯你说得对这样,你只管写诗出来陶冶情操,花灯什么的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