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界上有一种鱼,名字叫做河豚。
这种鱼的奇特之处,就在于它遇到危险时,会飞快的把自己充气鼓起。
造成一种我很大,我很厉害的假象,借此来吓住敌人,从而达到在危险中脱身的目的。
当然,假装的,永远都是假装的
这种鱼也有吓不住的敌人只是当敌人看破这一点,要来咬上一口试试的时候。
它就会发现:在这种鱼身上,竟然还隐藏着一种致命的毒素让它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萧寒现在,说白了就是在吓唬王世充
不过,与诸葛亮单纯唬人的空城计相比。
他更像是这种奇特的河豚鱼。
我吓住你了,那好,大家都相安无事
但是如果你不信,非要来试试那后果,就只有你自己来承担了
老裘看管的,已经早就趁着夜色埋了下来。
它们,就是萧寒准备好的“剧毒”,也是他最后的杀手锏。
城外喊话的人已经喊了几天了。
这不是萧寒的恶趣味,恰恰相反,这也是他计划中,很重要的一环
曾经,有一个疯狂的家伙曾说过:谎言说了一千遍,它就会变成真理
这个人,叫做希特勒
同时,他也把这句话的效用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以一个一战战败国的身份,悍然发动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并且取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胜利。
萧寒自认不可能跟这位狠人相比,他也不需要这位狠人的成果。
萧寒只想给洛阳人在心底种下一颗种子。
等到那种超出所有人想象的力量出现后,这颗谎言的种子,一定会飞快的生根发芽,让他们的心里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这一天,在安稳中渡过了。
当夜幕降临,洛阳城也进入寂静之时,惶惶不安一天的刘弘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迈着沉重的脚步进到中军大帐,刘弘基一屁股坐在萧寒身边,抓起桌子上的茶壶,也懒得往茶杯里倒,直接对着嘴就是一通狂灌,直等到一茶壶的水见底,这才放下壶,摸摸嘴角的水对萧寒道:
“嘿,没想到你小子平时胆子小的可怜,关键时候,还真他娘的有主帅的气度就像那什么薛收说的那句泰山塌了,咱也不管来着”
萧寒坐在椅子上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有点文化行不行那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刘弘基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嘿嘿一笑道:“对对就是这句不过,俺老刘可真佩服你用五千人围十万人,你还能在这帅帐里待的住,果然有定力”
萧寒听了刘弘基的话,撇了撇嘴,苦笑一声道:“狗屁的定力不是我坐的住,是这腿,它老打哆嗦我怕出去被人看见影响军心,所以只能在这干坐着”
“咳咳咳咳”
刘弘基一听了这句,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当场把肺咳出来
他指着萧寒瞪眼问道:“你这是吓得不敢出门”
萧寒白了他一眼:“不是吓得只是腿控制不住,老哆嗦”
老刘眼睛依旧瞪得溜圆:“那不还是吓得”
“这不一样吓得是吓得,腿哆嗦好吧,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萧寒原本还想辩解几句,不过在看到刘弘基的表情后,也知道自己估计说啥他也不会信,索性也懒得再废口舌。
毕竟,面对单雄信和十万大军,他又不是超人,说不害怕,那就是个笑话。
刘弘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寒,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他一直认为萧寒是有什么后手,再加上今天萧寒一天都安坐营中,这无疑让他更加安心,连用来逃跑不对,是撤退你行李都没准备
但是现在,萧寒却说这一切是因为他被吓得不敢出门刘弘基一瞬间只感觉自己的信仰,倒塌了
“你,你,我哎”
口中发出几个无意义的声音,刘弘基终究颓然的低下脑袋,他觉得跟萧寒在一起实在是太危险了,很可能会是他人生中第三次被人逮住
就是不知道这次被人逮住的话,人家是不是依旧只刮毛,不砍头
就在帅帐中的两人相视无言,气氛一片沉闷之时。
大帐外头,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紧接着,还不等萧寒和刘弘基起身查看,帅帐的帘子就已经被人掀开。
满脸兴奋的小东当先钻了进来:“侯爷甲一他们在外面巡逻时抓着一个信使”
“信使谁的信使”萧寒一听,急急的问道。
小东兴奋的咧着嘴回答道:“是窦建德的想偷偷给洛阳送信,结果被甲一他们逮个正着,刚刚给抬回了营里”
“那信呢”萧寒不想知道信使是什么情况,他只想知道窦建德在信里写了什么
小东看出了萧寒的急切,连忙伸手往后一指:“在甲一他们身上”
萧寒猛的起身:“那还愣着干嘛快,让他们过来,顺便把人带进来”
“好嘞”小东答应一声,拔腿就跑
不过很快,他便去而复返。同时,甲一几人也匆匆跟在后面,随行的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家伙。
等这群人都进了大帐,萧寒没有去管那个倒霉蛋,当先跟甲一要过信来,挑开火漆,就着蜡烛的光认真的读了起来。
万幸,窦建德的信还是正常的写法。
既没有花里胡哨的弄什么密码,也没有用阴符之类的,否则,萧寒铁定要头疼死
信写的很简短,萧寒几乎几眼就已经浏览完
一遍看完,再认真的从头读了一遍,看完信,萧寒长出一口气,将它递给一边早就急得不行的刘弘基手里。
而他自己,则闭上眼睛,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
这封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上午窦建德说的:要钱,要粮顺便还要王世充出力一起攻唐
信中还说了,以狼烟为号,如果王世充到时不照做,那他们也就立刻退兵,再不管洛阳。
“这是逼着王世充出兵啊看来,这一仗,终究还是躲不过去了”
在心中叹息一声,萧寒睁开眼睛,神情凝重的看了看那个被绑的信使,问道:“他还能说话么我有事要问他”
小东连忙点点头道:“能不过这小子嘴脏的厉害,我怕他会胡言乱语,污了您的耳朵所以才堵住他的嘴”
“放心,他不敢”看完信的刘弘基走过来,脸色阴沉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