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卓这一喝,施展出“三步赶蝉”的轻功,身子一掠,如雄鹰般冲到温正那将旗旁,一把抄过那温字旗,扯在胸前,两番横扫将身侧的北府兵扫倒在地,然后高声喝道:“你想和人单打独斗,那你敢和比试比试吗”
“你是谁老子的枪下不朔无名之鬼”温正从盾牌外探出脑袋,皱眉问道。
“燕卓。”燕卓说罢卷起手中军旗如枪直指温正,“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
温正啐了一口,晃了晃肩膀,看着眼前看样子有些瘦弱的燕卓,心中不屑,开口道:“敢不敢你温大爷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他这般说着,拉起长枪,在身前抖出一声尖啸,寒芒如星,直刺燕卓面门。
燕卓看着那寒芒银光闪闪,又见枪缨子扑乱如飞雪,心道好一路枪法,当即舞动那军旗如一团乌云般盖过温正那阵阵枪芒。
“虚张声势。”温正不屑道,他这般一哼,催起长枪招招灵动、变化无常。他这枪法是百臂神枪柳乘风所传,而柳乘风在这九州也称得上家喻户晓的人物,他是大正朝的二品征北将军,靠着一手百臂神枪,在山海关带着五百亲兵大战巫蛮五万大军,拼力杀敌精锐三千余人,搏杀巫蛮大阔贴万户长三人,小阔贴十人,吓得巫蛮主将连忙鸣金退守大寨,仓皇间命弓弩手不顾敌我地放箭阻拦柳乘风。巫蛮弓弩手箭如雨下,却仍是扛不住柳乘风的冲锋,柳乘风在箭雨中又是一番冲杀,直到浑身被羽箭插满才跌落在血水之中,力战殉国。
温正得百臂神枪的真传,枪刺来又是白缨横扫面颊,紧接着枪尖再是攒、刺、打、挑、拦、朔、架、闪施展出多种变化,但纵是他变化巧妙,燕卓脚下一点,身随枪走,任是温正扎得再快再急,也是扎不到燕卓半分。
“娘的,这人怎么像泥鳅一般,滑不溜秋”温正这一骂,长枪架尾,竟是回身便走。
燕卓眉头一皱,没有多想发足追来。
只听那温正口中大喝一声“回马枪”,他这一喝,双手握住枪柄,腰间用力那么一翻,回身便是扎出一枪,刺向燕卓面门。温正这招“回马枪”正是百臂神枪的大杀招,与前朝大将的拖刀计并称为当世两大绝技。???????
燕卓听他一喝,瞥见那枪尖已探到眼前,心中大叫:“不好”挥起手中军旗如云卷,将温正的枪尖卷在军旗之中。
温正见燕卓想要卷住自己长枪,心中发狠,脚下猛地踏出一步将那枪头向着燕卓面门朔去,但他脚下一踏,手中长枪竟是纹丝未动,就好似是被一条蟒蛇缠住一般。
“有本事你松开了我的长枪。”温正这一般喝到,猛地向后拽去。
燕卓一笑,道:“给你就给你”说罢,单手抖动军旗,将那军旗展开,温正收力不及,一屁股蹲在地上,手中长枪也“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北府兵们见温正倒在地上,登时一齐挥刀向燕卓砍去,护卫主将。
燕卓眼神一冷,将手中军旗舒展开,舞出阵阵旗花,北府兵们不得近身,只能在原地挥动钢刀,劈砍军旗。
何应熊见那温正落败,心中一喜,立马吩咐军阵向前压去:“全军前压,弓弩手不得放箭,不能误伤了那位好汉”
“是”后汉军阵闻令向前且齐声呐喊着,“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霎时间北府兵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温正起身看了看眼前的情形,想要率军撤退,但撤退之路上早有乔镇岳、沐云风与一众金顶道士据守。
“速速投降,还可饶你一命”燕卓向着温正喝道,并将那腕子粗细的军旗一把折断,声威俱壮。
温正前后打量,见前后都有追兵,眼眉一横,抄起长枪了拦在胸前,对众北府兵开口道:“北府兵随我血战”
“血战血战”北府兵齐齐高声呼喊。
燕卓见温正等人不投降,叹了一口气,心道:这也不怪自己没有给他机会,他自己一心寻死,自己也是无可奈何,他带兵灭门屠村,如此下场也是应该。
他这般想着,掏出一枚飞燕镖向着温正射去,只见寒芒一闪,温正眼睛一睁,感觉一股寒意钻进自己眉心,并将自己大脑搅了个天翻地覆,在一片眩晕中,他栽在马下,抽搐着双腿,像一条野狗般无奈地吐血、咽气。
何应熊看着温正栽在马下,一愣,竟是不知道这眨眼间发生了什么。他看了看温正,又看了看那黑衣少年,心道:这温正的枪法可端的厉害,这黑衣少年是如何将他一击毙命的,这怎么眨眼间那家伙就摔下马了
“你们的将军已经死了,你们还不速速投降”燕卓又是一喝,他本以为自己这一击击杀了他们的主将,他们便会丧失斗志,但哪曾想这北府兵竟是斗志更旺
“血战血战”北府兵向着乔镇岳、沐云风等江湖子弟发起冲锋,他们一个个挥舞着长矛、钢刀势要杀出一条血路,在冲锋队伍的身后,还有两名军士扶起温正的尸身借着同袍的掩护,发足狂奔。
“留下那敌将的尸身”燕卓喝道。
只见他话音刚落,沐云风拔剑出鞘,跃入江左军阵中,劈出两道剑影,将那背负温正的两名士兵砍倒在地。
燕卓又是开口道:“你们想你们的主将能留个全尸,你们就赶快投降,不然我就让你们的将军死无全尸”
听到燕卓这么说,那群北府兵果真犹豫,竟是缓缓站定脚步,目光一齐看向燕卓。
燕卓知道他们是在和自己讨一个承诺,便开口道:“只要你们投降,我燕卓愿意发誓,厚葬你们的主将,不侮辱你们主将的尸身,你们也会被妥善安置。”
北府兵们面面相觑,最终在无声中缓缓放下各自手中的武器,垂首立在原地,以示请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