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
坐在张掖城中,尉迟信对着刚刚抵达张掖城的炮兵团长张广德说道:
“在我看,克劳塞维茨这句话也说的不全对。”
张广德虽然看起来是个大老粗,但他在现实生活中也是炮兵指挥员退役,自然也是读过战争论的。
张广德吃着羊腿说道:“还缺点孜然,要不然这羊腿就更香了,尉迟你说这句话哪里不对了我们在部落的时候,参谋长可是把这句话当做座右铭的”
尉迟信也抓着羊腿说道:“参谋长那个书呆子,哪里经历过实战,等他进了游戏,我非要好好教育他一番”
张广德擦了擦嘴角的羊油说道:“快了快了,这家伙就是喜欢拿架子,一直到第九次测试才向我们要账户,明明我早就发了朋友圈炫耀的。”???????
尉迟信放下羊腿说道:“又被你小子扯远了,我说这句话不对,是因为这句话只说了一半。”
“一半”
“战争确实是政治的延续,通过正常和平政治手段无法解决的问题,都会累积等到战争一起解决。”
尉迟信抓着羊腿说道:“就像是安禄山叛乱,表面上是安禄山集团对大唐的不满,其实背后还有整个大唐上层逐渐封闭,普通寒门士子上升无门,边境军将士卒被日益腐化旧军事贵族排挤,这些因素形成不可调和的矛盾,这才爆发了安禄山之乱。”
张广德笑了笑说道:“尉迟,你小子怎么现在和参谋长一样,研究起这些东西来了。”
尉迟信叹息一声说道:“等你统领数万大军的时候,你自然要想这些东西了。”
张广德放下羊腿骂道:“好啊,我以为你是请我来吃夜宵,没想到是要在我面前装叉老子的炮兵团人少怎么了你还不要求着我来给你守城”
尉迟信笑了笑,张广德又问道:“既然你同意战争论的观点,为什么又说他只说了一半对。”
尉迟信说道:“因为克劳塞维茨不懂战争,所以他对政治的论述是正确的,但是对于战争的理解是不够深刻的。”
“哦你有什么高见”
尉迟信说道:“战争是解决政治争端的最后办法,可是一旦走入战争,政治就会被战争完全裹挟,成为战争的附庸。”
“这是什么意思”
尉迟信说道:“政治是可控的,李林甫杨国忠打压安禄山,在政治上他们是远远强于安禄山的,在诉诸于造反之前,安禄山对于宰相的打压毫无办法,甚至要通过贿赂杨贵妃来减少朝廷对他的猜忌。”
“如果这样下去,安禄山一辈子都会被朝廷压制,可是等他诉诸于战争,局势就变了。”
“安禄山一路打胜仗进了西京,曾经高高在上的宰相杨国忠被马嵬坡兵变的士兵杀死,走向战争之后,政治立刻退到了后面的位置上,因为战场是只认拳头说话。”
尉迟信又说道:“但是战争是难以预测的,无数强大的军团也会因为微小的失误全军覆没。弱小的一方也能制造奇迹以弱胜强。”
张广德喝了一口马奶酒说道:“你的意思不就和政委常说的一样吗上了战场就等于上了赌桌,出现任何结果都不意外。”
尉迟信点头说道:“就是这个意思,也因为战争的不确定性太强了,所以战争才能让政治重新洗牌。”
张广德看到了墙壁上的地图,这是西京附近的战争地图。
他这才说道:“原来你在研究收复西京的战事啊,怪不得有这么多感慨的。我记得论坛上说,这次青渠之战唐军又败了”
尉迟信点点头说道:“如果按照我们时空的历史发展,青渠之战唐军再一次战败,这次战败唐军损失了大量的粮草辎重,又推延了收复西京的时间。”
张广德叹息一声说道:“这唐军也太拉胯了,青渠囤驻的军队有十五万了吧这么多人还打不下西京”
尉迟信说道:“这场仗,就是一场政治主导的战争,但是又因为政治而遭遇惨败。”
“细说”
尉迟信说道:“收复国都,这对于大唐王朝有相当重要的意义,无论是凤翔府的皇帝,还是青渠的皇太子广平王李俶,都着急要打败安庆绪收复西京。”
“说起来这场战争的总指挥是天下兵马副元帅郭子仪,但是当今东宫太子,天下兵马大元帅广平王李俶也在军中,以这位皇太子的性格,必定会催促郭子仪尽快收复西京。”
“唐军轻敌冒进,再一次重复了哥舒翰潼关之败。”
张广德也跟着情绪低落了起来,他愤满的说道:“这老李家祖孙三代,各个都是校长前世吧怎么就这么喜欢微操的”
尉迟信也喝了一口马奶酒说道:“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关注武威城吧,这一次我请求把炮兵调来,就是担心房琯这个蠢货做傻事。”
尉迟信走到河西的地图前说道:“凉州是河西四郡里最关键的地方,这块地方必须要掌握在我们手里如果政治上的手段无法吞下凉州,我就需要炮兵团过来增加军事上的筹码”
张广德眼睛一亮:“又能打仗了”
尉迟信摇头说道:“我倒是希望不要打仗,打仗也是不得已的最后手段了。”
与此同时,河西四郡分裂,房琯和建宁王争夺河西的消息,也传到了吐蕃东道大论尚绮心儿的耳中。
听到这个消息,尚绮心儿大喜过望
如今房琯名义上是河西节度使,却只能掌控凉州一个州。
建宁王李炎又对凉州势在必得,这都让尚绮心儿看到了机会
如若占领凉州,就可以切断大唐和陇右的联系然后以武威作为跳板,集结兵力反过来进攻河西。
大唐抽调了大量的河西兵力去关中平叛,这么一个空虚的河西,吐蕃就是顺势吞下,那整个陇右就是囊中之物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