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则是一脸的惊讶与犹豫,他救人的初衷不过是不想看着数十条无辜的生命就那么被刘瑾给害了,却是不曾想这人救下来之后,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麻烦。
要他收留这些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意外来的太过突然,甚至他都没有一点的心理准备,更何况这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这些人啊。
一旁的陈耀注意到李桓的神色变化不禁道:“大人,要不属下还是送他们回家”
李桓闻言瞪了陈耀一眼道:“胡闹,你送他们回家,不是害了他们吗”
说着李桓沉声道:“罢了,既然如此,便将他们留下来吧。”
一众跪伏在地的小太监以及两名宫女闻言顿时大喜,齐齐的向着李桓叩拜。
陈耀不禁低声道:“可是大人,这么多人,该如何安置才好啊。而且而且他们之中绝大多数可都是太监啊,要知道非皇室或者皇室宗亲,是不许蓄养太监的”
李桓自然清楚这一点微微一笑道:“放心吧,这件事情我自有办法解决。”
说着李桓沉吟一番向着陈耀道:“陈耀,你白天去将我那住处隔壁的院子买下来,暂且供他们落脚吧。”
陈耀应了一声道:“属下晓得了。”
看李桓没有其他的吩咐,陈耀冲着一众起身的小太监、宫女道:“行了,大人既然已经答应收留你们,你们且先去歇息,等有了落脚之地,你们再随大人去。”
几名番子、力士带着十几名小太监去歇息,而那两名宫女则是被留了下来,陈耀笑着道:“大人,刚好您那里也没有什么人服侍您,她们二人就先随您回去服侍您吧。”
李桓只是稍稍犹豫了一番便点了点头,平日里他不在家的时候,连翘一人在家倒也冷清,有人给她做个伴也好。
等到李桓回去的时候,就见连翘正在大堂里坐着,见到他回来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当目光落在紧跟在李桓身后的两名背着包袱的宫女身上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道:“公子,她们是”
李桓笑道:“连翘,你去给她们安排一下,以后她们就给你做个办吧,至于来历,有时间让她们说给你听吧。”
交代完连翘,李桓回到了书房当中,这一次李桓并没有急着去翻看那些锦衣卫的卷宗而是坐在那里,考虑着那十八名小太监的安置问题。
十八名小太监,,最大的也不过是二十岁左右,最小的只有十三四岁,若是不管他们的话,这些人真的有极大可能会不容于世而死。
毕竟他们虽然说被赶出宫来,身上那皇家的烙印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洗脱的,有着一层身份在,根本就没有哪个大户人家敢收留他们,甚至对他们而言,连个谋生的手段都没有,其下场可想而知。
但是就如陈耀所提醒他的那般,他如果说想要收留这些小太监的话,没人追究倒也罢了,若是有人追究的话,搞不好就是违禁之罪。
心中闪过诸般念头,没有多久,李桓嘴角露出几分笑意,显然是已经有了妥善安置这些小太监的办法。
第二日一大早,李桓先是去了锦衣卫衙门,招来陈耀,向陈耀索取了那十番便径自出了锦衣卫衙门。
离了锦衣卫衙门,李桓便奔着东厂所在而去。
东厂的衙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距离锦衣卫衙门倒也不算太远,没有多大一会儿功夫,李桓便到了东厂。
两名番子守在东厂大门口处,远远的便看到了一身飞鱼服的李桓,这两名番子眼尖李桓走近倒是不敢怠慢,其中一人恭敬的向着李桓道:“小的拜见大人,不知大人前来东厂所为何事”
李桓淡淡的扫了那番子一眼道:“去通秉一下,就说锦衣卫镇抚使李桓求见马提督。”
马永成提督东厂,为东厂厂公,做为,马永成倒是颇为低调,李桓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见马永成。
马永成这会儿刚问过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就见一名番子急匆匆而来道:“厂公,门外有为锦衣卫镇抚使,唤作李桓的求见。”
“李桓”
马永成眉头一挑道:“他不在锦衣卫忙着侍卫亲军的事,怎么有功夫来见本督。”
不过话是这么说,可是马永成却是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出了大厅向着外间走了过去,很快马永成便看到了一身飞鱼服,英姿勃发令人见之忘俗的李桓。
“哈哈哈,李桓兄弟怎么有闲暇来我这东厂啊,有失远迎,多多见谅”
李桓上前一步,冲着马永成拱了拱手道:“李某不请自来,多有叨扰,马老哥多多见谅才是啊。”
见李桓这么客气,马永成哈哈大笑道:“来,有什么事情,咱们兄弟且先进去叙话。”
将李桓迎进东厂,进了客厅,双方各自落座,马永成这才看着李桓道:“兄弟你若是为了昨日那些宫女、太监的身份的话,你大可放心,那些人的身份来历我们东厂已经是调查的一清二楚,根本就没有谁同王岳有什么牵连,甚至因为大多属于才入宫没有多久,关系更是如白纸一般”
李桓笑了笑道:“东厂的能力李某还是相信的,不过马老哥也清楚,陛下将那些人交给我来安置,那些宫女倒是好安置,然而那些小太监们可就不好安置了。”
微微愣了一下,马永成沉吟一番微微点了点头道:“的确,这倒是个问题啊,若是处置不好的话,李兄弟你救下那些小太监,最后他们却还是难逃一死。”
李桓微微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李某这才求到了马老哥这里啊,若是马老哥能帮忙的话,这些小太监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马永成带着几分疑惑道:“哦不知需要我做些什么”
李桓正色道:“国朝不许私人蓄养太监,这点想来马老哥是知晓的,偏偏那些个小太监无处可去,哭求李某收留,李某不忍他们将来狼狈而死,已经答应收留他们,此来正是向马老哥讨个人情,为他们解决一下身份上的问题。”
马永成呆了呆,恍然的看着李桓道:“你你的意思是由你收留他们,但是他们的身份要挂靠在东厂”
李桓笑着点了点头。
这就是李桓想出来解决那些小太监身份问题的办法,毕竟他可不想因为这点而被一群的御史、言官疯狂弹劾,而且说起来,以他的身份收留那些小太监根本就是犯了忌讳,就算是朱厚照不在乎,但是架不住必然有人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啊。
思来想去,只要解决了那些小太监的身份问题,那么一切便可无事。
任何制度都不可能完美无缺,总有漏洞存在,而李桓眼下就是要钻个漏洞。
身份挂在东厂,人留在他那里听用,如此一来,即解决了隐患,又将人牢牢掌握在手中,便是马永成这厂公也调动不了这些小太监,可谓两全其美。
到时候哪怕明知道那些小太监都是他李桓的人,可任谁都说不出什么问题来。
当然对于那些小太监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安置之法,那就是卖个人情,送进东厂,以东厂的体量,收留十几个小太监干点杂活,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可是李桓根本就没有想过将那些小太监送出去,尤其是昨夜看到那些小太监看向他的时候所流露出来的那种忠诚,李桓不禁想到了当初他在福州向阳巷林家老宅记下的那一门功法来。
当时他鬼使神差的将那一门秘法给记了下来,现在想一想,岂不正是为了这些小太监所准备的吗堪称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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