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带人押着罗文祥、杜文、韩复立几人奔着诏狱而去,所过之处,长街之上一片寂静,随之弄清始末,皆是为之哗然。
一间酒楼之上,几名衣着华贵的年轻人正悠然的喝酒谈笑,若是有识得几人的见了定然会非常惊讶。
这几名年轻人的身份可是不一般,有英国公之孙张仑、武定候之子郭勋、成国公之子朱麟,泰宁侯之子陈儒除此之外几人也是京中勋贵一脉的子弟。
对于这些勋贵子弟而言,家中富贵不缺,什么事情都有长辈扛着,素日里最爱的就是聚在一处饮酒、花天酒地。
这酒楼便是他们一处常来的所在,靠着临窗的小包厢,大大的窗户敞开,居高临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下方长街之上的情形。
做为武定候之子,郭勋在几人笑谈之上明显奉承着张仑、朱麟他们,他们郭家祖上乃是武定候郭英,说起来的话,属于太祖朱元璋所册封的开国功勋一脉,但是开国功勋一脉伴随着朱元璋大肆杀戮,能够传承下来的已然是寥寥无几,更不要说有什么权柄了。
倒是英国公一脉的张仑、成国公一脉的朱麟,他们祖上一个是靖难国公之一的张辅,一个是朱能,那才是当今天下站在勋贵一系最顶端的存在。
张仑笑吟吟的向着郭勋道:“听说你父亲有意将爵位传于你,看来你们郭家以后便由你来执掌了”
郭勋闻言忙给张仑将酒满上笑道:“小公爷说笑了,您也知道我家中兄弟众多,父亲虽宠爱于我,可是袭爵之大事,还要看天家的意思。”
朱麟这会儿将茶杯放下,微微一笑道:“你们听说没有,今天那些文臣可是将陛下给气的不轻,直接罢朝而去”
虽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情,虽同为勋贵之家的子弟,可是这消息灵通程度却是有所不同。
这会儿听朱麟提及,就好比张仑便是一脸的淡然之色,显然已经知晓,而郭勋、陈儒还有其他几名勋贵子弟就是一脸的茫然之色。
陈儒诧异的道:“今日当是大朝会吧,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能令陛下气恼至此”
几道目光落在了朱麟的身上,朱麟微微一笑道:“你们可知新晋的锦衣卫镇抚使李桓”
陈儒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素日里来往的可都是公侯之家的子弟,对于锦衣卫衙门从来都没有关注过。
哪怕是李桓前些日子名声在外,他们却也没有听说过。
倒是郭勋眼睛一亮道:“小公爷说的莫不是那位年不过十八便被陛下所信重,封为锦衣卫镇抚使领侍卫亲军的李桓”
赞赏的看了郭勋一眼,朱麟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人,说来此人年岁倒也同大家相仿,却不知走了何等的运道,竟被陛下所看重,连侍卫亲军都交由他来整顿。”
张仑突然之间道:“得天子信重不假,然领此命,却是祸福难料啊”
此言一出,一众人皆是神色凛然,锦衣卫是什么情况,他们自然清楚,经过文官势力多年的打压,锦衣卫衰落到了极点,当今天子想要重整锦衣卫,首先要过的就是内阁以及百官那一关。
而李桓在这种情形下想要重整侍卫亲军,那百官不将他往死里整才怪。
朱麟嘿嘿一笑道:“不错,就在今日大朝会之上,以监察御史罗文祥为首,百官弹劾李桓,强占民宅,蓄养寺人意图谋逆”
“啧啧,弹劾李桓意图谋逆,这是要人家的命啊还真是文官们惯用的手段”
陈儒闻言不禁惊叹连连。
郭勋好奇道:“难不成陛下因此同百官闹僵了”
张仑喝了一口茶,看了朱麟一眼笑道:“百官要求陛下拿下李桓交由三司会审,陛下自是不允,再加上有东厂厂公马永成出面证明罗文祥弹劾李桓之罪尽皆不实,反而要严惩监察御史罗文祥,内阁阁老谢迁力保之下,激怒陛下”
朱麟点头道:“是啊,反正陛下被内阁气的盛怒而去,也不知接下来如何才能缓和。”
郭勋轻笑道:“陛下同内阁闹僵,到时候少不得要两位老国公出面周旋啊。”
陈儒闻言道:“对,内阁肯定会请两位老国公从中调和的。”
一名勋贵子弟缓缓开口道:“为了一个锦衣卫镇抚使,竟让内阁同陛下闹僵,真想见一见这位李桓啊”
正当众人说笑之间,远处喧哗声传来,动静越来越大,就连张仑、朱麟他们都忍不住生出好奇,这不年不节的,又是京师重地,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发生了何事”
只听那动静,至少上千人汇聚在一处,几人纷纷起身向着窗前走去探头向外张望。
远远望去就见那长街之上,为首一人纵马而来,身后则是一队锦衣卫,再后面就是一群百姓簇拥着,黑压压一片,声势极其骇人。
几人的目光被那马上的身影给吸引了,身姿挺拔,一身御赐飞鱼服,在上百锦衣卫的簇拥之下纵马而行,其风采当真是令人赞叹。
“咦,那是”
目光自李桓身上滑过,几人顿时被几道身影所吸引,正是被架着的罗文祥、杜文、韩复立。
看到罗文祥、杜文、韩复立几人的时候,张仑、朱麟、郭勋几人皆是睁大了眼睛,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一位勋贵子弟眨了眨眼睛,看着自酒楼下穿行而过的锦衣卫队伍,轻声嘀咕道:“我没看错吧,锦衣卫这是从哪抓的倒霉蛋,竟然这么光着身子穿街而过,这还有什么颜面见人啊”
郭勋眼中闪烁着精芒盯着远去的李桓的身影突然之间道:“你们说方才马上那人不会就是那位李桓吧”
众人闻言不禁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露出愕然之色,而这会儿楼下传来百姓嘈杂的喊声。
“杀贪官罗文祥该杀李桓镇抚使真是为民除害啊”
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从下面一片乱糟糟的人群身上收回,张仑突然开口道:“这位李桓还真是报仇不过夜啊”
听着张仑的感叹,郭勋脑子一热道:“罗文祥刚刚弹劾他意图谋逆,结果这才多久,李桓就直接杀过去将他给扒光了游街,这性子,这行径真是够简单直接的,痛快,真是痛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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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