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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随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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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胜利我要勇敢前进!!!”

随着尼禄缓缓放下指挥棒,一曲终了,五千人大合唱的声音散去,校场陷入一片寂静。

按照斗兽场观礼赛事的习惯,每当一场演出落幕都要鼓掌喝彩,但皇帝不动他们没敢大喊大叫。不约而同的,全军将士将目光投向高台。

啪!尼禄突然用力鼓掌,金发身影发出响亮的呼喊:“近卫兵团的诸位,好嗓门,惯例的喝彩就留给自己吧。

“万岁——”

喝彩声直冲云霄。士兵们拥抱、雀跃,仿佛军乐队的激昂之曲还未散去。

罗马不缺文人墨客也不乏吟游诗人,他们或是出没于斗兽场或是游历地中海写诗赋文,但他们并不关注军队。即便有也是在葬送凯撒、安东尼之类的英雄名将,罗马靠战士而存在,唯独没有战士的歌。军乐队无非唱一些简单的口号而已。

但今天却和过去划分开来。

皇帝登基后第一个莅临的是校场,而且亲自临阵谱曲

、作词、指挥,将这首战士的歌送给他们。

才貌双全还平易近人,过去从未有这样的统帅。

他们突然觉得这任新皇帝不像传闻中的花瓶。虽然未经军旅生涯却懂兵团的心声,没有元老院那群用鼻子看人的家伙那么趾高气昂,尼禄反倒举手投足都有亲和力。

明明出自克劳狄乌斯这样的豪门却不纨绔,连一向讨厌元老院的科尔布罗队长都跟陛下交谈甚欢,新皇帝应该还不错。

“陛下,刚才那首歌叫什么?”科尔布罗问。

“它叫《当那一天来临》并非我原创,但送给大家正合适。”

尼禄没想给自己揽功劳,倒不如说是军乐队太声之刑了她想改善一下。

“别谦虚了陛下,我们都知道您在塞涅卡大人那里学到了很多古希腊音律。”戴汐笑盈盈的说“会作曲的人很多,但只有陛下才心系兵团,这是帝国的幸运。”

“不愧是陛下,名师出高徒啊。”

科尔布罗和戴汐逗哏捧哏一唱一和,听他俩这一说台下的士兵们都眼冒小星星了。

这下尼禄也不好推脱名声了,毕竟皇帝的架子很重要

曾经自己也诅咒顶头上司的老板“如果我坐上去肯定不会成为他那样揽功劳的傻宝”但事实证明真香。

唯器与名,不可假人。

这么一想尼禄顿时心安理得了,昂首挺胸还叉腰,眉飞色舞的。

你这人咋不禁夸啊。戴汐心说不能再让自家主公的表

情放飞自我了,闹出颜艺岂不威严扫地?

她悄悄的往尼禄手心画了一个十字符号。

金发少女猛一僵,渐渐失去笑容。

来之前跟戴汐约好了这个信号代表气氛正适合发表致辞,只要尼禄按照演讲稿背下去,人群里自然有托儿为她叫好鼓掌。

明天罗马城的头条就是《伟大皇帝尼禄莅临校场发表

劳军演说,现场热泪盈眶》这才叫圆满亮相。

可是我忘词了怎么办?

“咳,各位……”

尼禄快要绷不住了的表现戴汐第一个捕捉到,她立刻

明白了状况,心底不免责备:

元老院人均雄辩家、演说家,万字稿倒背如流不成问题,克劳狄乌斯家族更是其中佼佼者,怎么尼禄大小姐这么拉胯?忘了词你临场发挥啊。一边“拉手风琴”一边说“再次伟大”几小时就过去了。

但戴汐知道指望尼禄临场发挥太强人所难。

—启动备用计划!

橄榄枝少女给兵团队伍后方递了个眼神。

魔力凝聚的淡蓝色文字在空中浮现,正是演讲稿内容

“陛下,两点钟方向照着念”戴汐悄悄说。

尼禄生怕自己社会性死亡此刻已经进入大脑半封闭状态,像在课堂上挨班主任骂的学生一样,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她绞尽脑汁想破局的办法,突然灵机一动,先引出话题再说呗。

“将士们,我刚才看见了校场的祈福板。”尼禄遥遥一指“大家很可爱嘛,尤其我想认识一下在撒丁岛有情人的那位。”

台下爆发出一阵笑声。

相比于兵团的哄堂大笑,戴汐的眼神已经死了。

完了,我会作为第一个让皇帝亮相失败的首席书吏官

遗臭万年……

“哪位的情人啊~”

“你那点破事还往出写。”

“陛下要主持公道。”

队长军官中不少人岔过气去指着高处的同僚,科尔布罗顿时脸色一红。

这着实给尼禄了一个惊喜,没想到旱鸭子军官有这样一面。不过对于元老院那群虫而言小妾、面首比比皆是,见怪不怪。

众人话匣子打开,气氛热烈让尼禄稍稍有了些勇气,

她凭直觉再抛出一个话题:

“你们猜猜,如果是我会在祈福板上写什么?”

台下突然一静随即七嘴八舌的议论“陛下要娶十个老婆”“那不是很简单吗”又有人说“陛下要拓土开疆扩张版图”“陛下要让世界和平”之类的话,尼禄听了淡淡一笑。

奇怪,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回去,或许当皇帝也不错

吧。

总之想到什么写什么,这才符合祈福。

“我要去莱茵河的对岸。”

尼禄一言令全场寂静。

作为军人的他们立刻回想起罗马帝国的那场惨败。科尔布罗扼腕叹息,许多士兵摘下头盔面露不忍。

饮恨之地条顿森林,一代人的十分之一兵力折损,那是罗马人一起承担的伤痛回忆。

“40年前,3个军团的25000将士永远沉睡在莱茵河畔的森林,他们回不了罗马。英魂理当安息,我要去凭吊罗马战士们,夺还失地,收复日耳曼尼亚。”

“开疆拓土、世界和平都太遥远,但作为一个被保护

的罗马人我有自觉——”

尼禄按住心口“报仇,血债必须血偿!”

“从罗慕路斯建城至今,有多少人欺负到罗马头上?埃及、马其顿、迦太基……不胜枚举,但他们都一个个倒下了。罗马人宽厚、温良,从不记仇,因为欺负过我们的家伙我们都等着,有朝一日将其埋葬于历史长河。我们今天跟仇人说'来做生意赚钱吧,过去的不愉快我没放心上’当真吗?”

“不,我们没资格替前辈原谅仇人,却有义务替他们铭记。强大起来,锤炼自身,然后在我们这一代人报仇雪恨。”

戴汐取来纸笔,尼禄当即写下一行字,狠狠钉在祈福板上。

她举起右拳高喊:“复兴罗马,夺还莱茵河畔——”

“必胜!”

卫戍兵团校场发出震天呐喊,宛若巨龙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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