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虚妚抬起头,紫眸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又过去很久很久,她终于动了!
伸出手指,一指点在酒水中心,将一大泼酒,直接分成两半,然后一股处子清修出的真气,将两股酒水,轻抬上天。
李虚妚莲步轻移,开始绕着酒壶跳起舞来,只是今日的舞有些不同。
那日之舞,多是让人惊艳女子腰身的柔婉若妖。
今日之舞,却是让人赞叹女子纤手的柔美多变。
不用离酒壶太远。
一。
二。
三。
总是踏出三步,而后转身,使裙摆旋转,露出女子裙下小巧可爱的小布鞋和纤细的脚腕,同时,手往上抬。
或是左手,或是右手,或是击打,或是轻拍,或是食指一点,或是小指一勾,或是中指一弹,或是指尖划过....
她在一边跳舞,一边不断的击打酒水,使原本的一股酒水,变成两股,变成四股,变成八股,变成十六股....
不知出手多少次,使酒水化雾,其曼妙舞姿,逐渐被酒雾笼罩,变得隐约,变得朦胧。
姬尘竹突然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只有醉了之后看美人,才会如此朦胧,看不清晰。
醉了好。
醉了之后,朦胧视之,只见曼妙身姿,不见凡间俗物。
不细看美人,美人才会更美。
李虚妚突然消失在了酒雾中,原是来到桃树边,轻轻摘下一片桃花,张开粉唇,轻放舌尖,贝齿合拢,含在嘴中,而后,轻轻一吹。
处子清修的真气,勾出了十&四&岁少女的唇&齿清香,通过桃花的过滤,使清冽之真气,清新之桃花香,清婉之女儿香,三者融为一体。
一股别样的桃花女儿香风,吹进酒雾之中,使酒雾变云,缓缓上升。
李虚妚此时才有闲暇说话:“大师兄,这是师妹酿给你的桃花女儿香,以女儿家的手揉之,使之顺滑,以舞化酒而成雾,亦如女儿家能包容,以桃花香和女儿香融入,品之.....如品妾身。”
‘哗啦啦’
话音刚落,飞到高空的酒雾凝结成酒雨,而后下落成雨。
李虚妚突然坏笑着说道:“大师兄,何不快些去品尝,师妹我学艺不精,只能于万千酒雨中,仅凝炼出一滴酒水精华,大师兄,可能寻找到吗?”
姬尘竹拿着酒杯起身,缓步行走,来到酒雨下。
此时,天上降雨,地面升雾,使酒香浓郁。
姬尘竹站在雨中、雾中。
李虚妚站在雨外、雾外。
他在满眼欣赏,她在桃花树下笑。
忽而又忍不住的看向她——
发现她伸手接了几滴雨,打湿了白皙的指尖,然后收回,轻轻在嘴唇一抹,沾了一点酒水后,十&四&岁少女粉&嫩&嫩的嘴&唇变得更加水&润&诱&人,得有多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忍住不轻轻将其含&住而后仔细品尝之念啊。
少女一笑,伸出手,遮了自己的嘴唇,而后眼神微微嗔怪的看着那个盯着她的人。
姬尘竹收回目光,缓缓举起了酒杯,一滴酒水从他眼前滑落,因为修真者强大的动态视力,他盯着那一颗酒雨。
在他的注视下,酒滴下落的速度越来越慢,直至停滞,正好停在他视线的正前方。
透过清澈的酒滴,他看到了桃花树下的李虚妚,看到了那一双紫眸中淡淡的得意,微微的嗔怪,也有隐藏更深的,无法开解的悲伤。
突然,时空加速。
这滴酒水,轻轻的落在杯中。
落下即静,没有碎裂,没有晃荡,静如处&子,静如李虚妚。
姬尘竹用真气覆盖,使其余酒水不会掉落杯中。
他举起杯子,靠近唇边,微微一仰,酒珠从酒杯中滑出,从嘴唇上轻弹,从舌尖滑落到舌&根,尚且没有融化。
姬尘竹闭上唇&齿,抓着酒杯的手,自然下落。
他闭上眼睛,同时,酒雨总算下完,四周陷入了彻底的宁静。
口腔内的酒珠,突然爆开。
难以言喻,难以抵挡的酒香瞬间充斥鼻腔。
姬尘竹居然无法将这一滴酒水咽下去。
品尝这酒,就是品尝李虚妚吗?
是了。
这酒像她。
表面看着清纯淡雅,真正接触,才会发现,她的爱意如火。
这一股浓香,竟使得姬尘竹不能轻易吞咽。
就像是李虚妚,也不能轻易俘获其芳心。
酒烈,人更烈!
可这酒越烈越香,这人,越烈越美!
姬尘竹深吸口气,才能将这口酒香咽下,顿时,全身燃起一股怒火,他睁眼看向远处的李虚妚,心想:既然品酒如品人,那为何,不直接品人?
李虚妚看着姬尘竹的眼神,突然笑了:“哈哈哈,大师兄醉了,可人家尚且不是可以任由大师兄品&尝的年龄,好怕怕,既然大师兄醉了,小师妹就先告辞了,大师兄,明夜再会。”
李虚妚说完便是一拱手,然后转身一甩飞剑,踩着飞剑下山了,动作干净利落。
“哎——也太丢人了,醉酒也就罢了,居然还对着这么个小姑娘醉人了。”
姬尘竹轻笑两声,转身走回屋内。
醉了便醉了吧,饮了此等美酒,也应当醉。
那便趁着这股醉意,回去搂着自己的小钰竹舒舒服服的睡&他个日上三竿觉吧!
.......
李虚妚回到李长老院里。
作为十代弟子,她本应该住在弟子宿舍的,可她向李长老撒娇,又对宗门管事的长老说,李长老年纪大了,照顾这么多孩子吃力,她要留在李长老身边帮忙,雾香宗很讲人情,便是答应了。
时间已晚。
李虚妚小心翼翼的通过李长老屋外,平日里李长老早就睡了,可当她刚刚走过窗户,里面却突然亮了,窗纸投出了淡黄色的烛光。
李虚妚身子一僵。
“门没锁。”苍老的声音传出来。
听着声音,好像是有些生气。
李虚妚轻轻的推开门,走进去,发现李长老正坐在桌子边,手里拿着一双女式布鞋,正在面上绣着小花。
李虚妚心中一叹:看来奶奶是一直没睡,为了防止我看到烛光而从后门绕回,才临时灭了蜡烛,要抓我的现行啊。
“过来坐下。”李长老的声音淡淡的,冷冷的。
李虚妚笑起来,急走几步过去,想要抱着李长老的手臂撒娇,把此事萌混过关。
“坐好了,你以为这是小事吗?”李长老却严肃道。
“.....哦”李虚妚只能答应一声,然后撅着小嘴坐在桌子对面,看着李长老手中的鞋子,看这大小,好像是自己的。
“我不是说姬尘竹不好,我早说过,尘竹是天下一顶一优秀的男子,可是你,李虚妚,你认不清自己是什么货色吗?”李长老直接骂道。
李虚妚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