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烛火摇曳。
慕雪鸢皱着眉从床上坐起身,盯着摇动的烛火开始思考起了人生。
感知着床单以及雪白玉腿处传来的湿意,慕雪鸢原本清冷美丽的雪白俏脸上,顷刻间红云满布。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慕雪鸢一边嫌弃的起身下床,一边回忆着近期的所遇所思所想。
伴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被子缓缓从雪白玉体上滑落,露出了大片欺霜赛雪的雪白肌肤。
烛火摇曳间,可见几丝晶莹在她光洁莹润的雪白玉腿上微微反射着光芒。
视线从晕染开大片湿痕的床单上一扫而过,慕雪鸢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今天的量......比昨天更多了。
在外人眼里,她是冰清玉洁高不可攀不食人间烟火的“雪鸢仙尊”,可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并不是旁人眼中那般无欲无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更何况,凡俗世人眼里的所谓“仙”,也只不过是隐入山中,刻意清心寡欲,以期求得大道的人而已。
人入山中,是为仙。
但既是人,就必然会有欲.望,绝非无欲无求不问世事。
之所以看上去清心寡欲,将凡俗的功名利禄视为虚妄,也只不过是另有所求而已。
或为长生,或为心中的某种执念。
无论是哪一种,都千难万难,远比凡俗所谓的功名利禄难求得多。
在这样的困难之下,依旧选择坚持的修仙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欲.望远远比普通人还要强烈。
所以,修道界中,各宗各派自古以来便是明争暗斗不断。
在明争暗斗中,尔虞我诈的肮脏算计层出不穷,更有变态者,杀人夺宝,淫.人.妻女,逼良为娼。
修仙者,绝非世人眼中那般餐风饮露,飘然出尘。
在有了超凡脱俗的强大力量之后,凡俗的规则已经不足以作为束缚,终究还是要靠实力来说话。
实力不济,遇到欺压时便只能低眉顺眼,忍气吞声。
实力强大,才能说话做事毫无顾忌,全凭自己的心意。
上面这些道理,或许刚接手吟雪宗时的慕雪鸢不明白,但在接手宗门十年后的此时此刻,她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身为一宗之主,她必须得为宗门负责,断然不能心生懈怠,不能对儿女私情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必须得全身心的致力于强大宗门和自身,否则一个不慎,就很容易将宗门置于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之中。
这些年来,吟雪宗几经动荡,风雨飘摇,早已经不复往日神州第一宗的风光,要不是靠她勉力维持着,或许已沦落为二流宗门。
上一任宗主临终前将重任委托于她时,她尚是天真明媚,风华正茂的少女,正是对男女情.爱心生向往的年纪。
彼时的她,天真可爱,清澈的美眸中似乎酝酿着世间的一切美好,当时,任谁也想不到,她竟然会是后来这副冷若冰霜、杀伐果断的模样。
靠一个人勉力维持着偌大的宗门有多难,是旁人难以想象的。
十年过去,彼时她不谙世事的天真,早已经随着这些年遭遇的种种消散在风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变得越来越无情,越来越高高在上,除了变得更强大之外,已经很难再有什么东西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此心向道,奋不顾身。
她很早就有这样的觉悟。
她本以为,她的将来也会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
或许是他关心的话语太过温暖,或许是他明媚的笑容实在是太有杀伤力,或许是他月下舞剑的身姿太过动人,从未尝试过人间情.爱的她,终究还是动了凡心。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动了凡心,那也无妨,大不了与心上人双宿双栖,纵情山水,做一对神仙眷侣。
可惜,她不是,自从上一任宗主手中接过吟雪宗的那一天起,她的身体,她的心,就已经不属于她自己了。
这样的她,又怎么能动心呢?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堵不如疏,她越是压抑,情感变得越是强烈。
强烈到......她日日夜夜在梦中与其共赴巫山,抵死缠绵。
床单上晕染开的大片湿痕以及尚顺着雪白玉腿往下流淌的晶莹便是明证。
如果动心的后果,仅仅只是如此,倒也还好,大不了清洗一下便是,这些事情对于修仙者来说并不难。
可是,这种异样的情感已经完全将她的整个人给吞噬了。
她满脑子都是他俊朗的身影,满脑子都是他充满磁性的嗓音,满脑子都是他说过的温暖话语。
为此,她已经三个月无所寸进,原本稳固的境界甚至也有了松动的趋势。
不仅如此,她还变得喜怒无常,时不时的就大发雷霆。
昨天,就因为他和门中女弟子多说了几句话,她就醋意翻腾,狠狠的当众教训了他一顿,罚他在住处面壁思过。
仅仅只是很正常的公务交流而已,连暧昧都远远谈不上,他又何过之有?
更何况,两人本也只是师徒关系,自己这算是吃得哪门飞醋?
自己又哪来的立场和资格去处罚他?
仅仅只是一句“身为修仙者,便应该一心向道,少与人嬉笑闲聊,如此胡闹,该罚。”就足以成为惩罚的借口吗?
先不说这样极为勉强的说辞能不能服众,便是她自己也觉得荒唐。
可是,当时,脑子一昏之下,醋意翻腾的她哪还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其中的合理性,仅仅只是找到一个看上去还勉强说得过去的借口就慌不择路的拿来用了。
好在,他一向都很乖,对自己言听计从,从无反抗之意。
因此倒也没闹出什么笑话。
但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后续还有更多次。
眼下这种情况,已经不可以再维持下去了。
看着镜子中自己淫.靡的娇躯,慕雪鸢美眸微冷,这场错误的心动,是时候结束了。
去浴池洗净身体,穿好衣裙,将无限美好的曼妙身姿掩盖住之后,她推门而出,身形款款,向慕知溪所在的山头翩然而去。
既然堵不如疏,那就彻底的放纵一次,然后将他逐出师门,从此两不相见,沦为路人。
这是为了宗门存续所必须要做出的牺牲,哪怕再不舍,她也不得不这么做。
她相信,时间足以让人淡忘一切,任何的刻骨铭心在日久天长之后,都终将化为一叹。
相信很久以后,再见面时,自己已经足以心平气和的与他对话了吧,便如陌生人,礼貌而客气,不掺杂多少个人情绪。
“将身体交予你,就算把你逐出师门,也不欠你了吧,如果你要恨,便恨吧,要怪,只怪——身入红尘,便不由己。”
月光下,倾城的佳人喃喃自语。
伴随着话音落下,两行清泪随风飘散。
【后宫全收,没有n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