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开恩、谢韩大人求情…”
林穆英一解开铁链,立马跪在地上向韩悦轩和李泰和爬了过去,她向着两人的脚前各扣了一下开口不停地重复说道。
“好了,那这事就到此为止了。本官还有要事须进宫面圣,林穆英就带着韩非酋去办理一下入职手续,至于住所就用你以前的那间就成。”
…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整座宫廷显得神秘而安静。
此时的御书房内。
女皇高坐在黄布龙椅上,望着手上的奏章频频叹气。
摇曳的烛光印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即使此刻的她微蹙着秀眉,也难掩其沉鱼落雁之姿。
“皇上,在下有事禀告。”
韩悦轩低着头站在桌案前开口说道。
“悦轩,我们俩私下里就不要做这些繁文缛节了。”
“不可、君是君臣是臣,礼数断不可废。”
韩悦轩摇着头开口拒绝道。
“哎…你以为我愿意做君王么…?你说父皇为什么要把这个烂摊子硬塞到我手上,今日早朝我那几个哥哥又倒腾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让我头疼。”
“而且我告诉你,他们现在愈发的过分。不仅在自己的王府之内扩充修仙大能,还对外悄悄勾结其他朝中大臣…我真不知自己当这个女皇还能够做多久…”
“圣上过忧了,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韩悦轩还是不肯正经说话,她看着喋喋不休的女皇再次说起了官话。
“哎!打住打住!你说你就不能说人话么?咱们打小就无话不谈,怎么连你也变成朝廷里那些道貌岸然的混蛋了!你再这样的话…”
“再这样如何?”
“我就治你的罪!革你的职!然后让你过来当我的侍女!你就能正常和我沟通了!”
“唉呀…!万万不可啊圣上!在下还须在这位置上替皇上分忧…岂可如此儿戏…”
韩悦轩有点无语,自己要是真当了侍女还得了,没人在外面当这个又是女皇又是自己闺蜜的狗腿子,外面的世界肯定比现在更乱。
“好啊!韩悦轩。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说你的天是在儿戏!自己掌嘴!”
“嘿嘿,思思。别介呀!你先问问我想禀告什么呗?”
韩悦轩实在拿自己这位从小到大的闺中密友没有丝毫办法,只好把官话抛在脑后。
“那你想禀告什么?”
“我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先好的吧,提提神转换转换气氛。”
女皇虽然不大愿意猜谜,但为了配合不说官话的韩悦轩,还是顺着她开口说道。
“李泰和有听说过不?就诛杀魔门一派的美男。”
“嗯…有听说过的!”
女皇把这两个信息在大脑内过了一遍,随即眼睛一亮回答道。
“他现在在我衙门里,可以送给圣上当男宠!”
“去去去,滚一边去。说什么胡话,他干嘛在你衙门里,而且我也不要那个、那个什么男宠。让你自在点说话就没个把门。”
这要不是自己从小到大的闺蜜,分分钟能把她剁成五段,女皇不禁这么想道。
“后面一句是开玩笑的,但他真在我衙门里,而且还成为内卫之一!”
“真的吗?!你怎么做到的!”
女皇激动地下意识把身子往前挪了挪询问道。
“那当然是觉得我貌美如花,觉得我有能力呗!看上我了来找我,说什么都要当我的属下。”
韩悦轩看到女皇两只眼睛闪着光亮的可爱模样又忍不住嘚瑟起来。
“喂,悦轩。你说五马分尸好还是凌迟处死好?”
女皇说完这句话后,御书房内的气息瞬间降至冰点,韩悦轩打了个哆嗦终于恢复了正常。
“额…别说这么恐怖的话啊…”
“听说是在妓院白嫖,然后被我属下撞见,直接绑回来了。”
“不会吧?!天啊!惊天大瓜,他干嘛要做这种事啊!”
“这就不大懂了,反正就是这么回事。然后听他描述好像是被玉女派赶出来了,就来朝廷当差。最后被我威逼利诱了一下就留在我衙门内了。”
韩悦轩得意地说道。
“韩悦轩!你就是朝廷栋梁!朕之肱骨!”
女皇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激动地站起身,小跑至韩悦轩面前,伸出双手就来了个熊抱。
“诶!等等。那坏消息呢?”
女皇又想起了些什么,后退着靠在桌子边缘问道。
“他进衙门的条件是让我为他隐藏身份和境界。”
“你的意思是…?”
“不排除他是乱党。”
“不会吧…这样的话麻烦就大了啊…”
女皇重新坐回案前,把双手按在头顶,用力地抓着头发。
“谁说不是呢。”
“去你的,我是要听你附和我吗?赶紧滚回去监视他,不是乱党最好,是乱党你就给我使劲色诱他,色诱成自己人。他不是去那个,那里嘛。凭韩长官的姿色定然手到擒来!”
“…可我觉得皇上的姿色才是上佳…”
韩悦轩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
女皇最后还是听到了,并把案上的奏章卷成卷用力朝韩悦轩丢了过去。
“没什么,奴才告退了。去监视去了。”
“滚。”
“哎,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啊…上一秒还有说有笑的…”
韩悦轩离开御书房后在路上念叨着。
衙门内,六等内卫林穆英府。
“喂,我有个问题。”
“长官请说。”
“为什么你住在六等内卫府。腰牌到我手上就成了九等内卫。”
李泰和摸着手中的腰牌转头看着林穆英。
“按梅花内卫的规则,只有一等内卫才有内卫执事。”
“你的意思是我虽然挂着九等内卫的名,但实际上是一等内卫?”
“不,下官的意思是…下官更惨…下官好歹也是出窍期的修真者…怎么会坐上闻所未闻的九等内卫执事…”
林穆英欲哭无泪,说到最后声音越变越小。
“…”
李泰和听到之后有些无语,不知道是应该安慰她还是不应该安慰。
他把林穆英丢在门口,自顾自地往门内走去。
正前方是一张木桌,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