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还是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应该是等着我的吩咐。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春熙就这么把我抛弃了。
立个威信?没必要啊,我不习惯别人伺候,走到哪都有人跟着,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感觉很不自在。
再者,这又不是我家,若是我家,是我自己花银子雇的人,使唤起来当然心安理得。问题是,这是公主府,这些人不是花我的银子养的,是敬爱的公主殿下花银子养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花官家的。
尴尬的笑了笑,看着她们道:“其实姐姐们不用那么在意我的,我也是公主雇来的,平日里也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大家各司其事,该干嘛干嘛就好,不用在意我。”
下面的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片刻后。
“那大家就各司其职吧。”为首的侍女看出了我的窘境,出面解围道。
我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随后各位侍女散去。
为首的侍女没有走,“姑娘倒是人美心善,平易近人,没有一点架子。”她走近轻笑道。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没有没有,只是不习惯别人伺候罢了。”
“姑娘谦虚了。”
“是姐姐谬赞了,对了,还未请教姐姐芳名。”我转移话题道。
“姑娘叫我杓春就好。”
“杓春,杓春。好名字。”
“承蒙姑娘厚爱。”杓春顿了顿,“不早了,就由我带姑娘到内室早些入寝吧。”
“正有此意,有劳杓春姐姐了。”
只是个小庭院,并没有很大,居北的便是正房,东西两侧则是厢房,正中有假山有花植,庭院古香古色的,倒像是文人墨客居住之地。
步入正房,正中是客厅,左边是一书房,右边则是卧室。客厅正中的方桌在烛光的照射下油光发亮,走近隐隐还有一股特有的木香,桌子雕刻着精美的雕像,一定价值不菲。
摸了摸,手感润滑,感觉在摸白花花的银子,唉,造孽哦,万恶的上流阶级。
忍不住问了问身后的杓春:“杓春姐,这桌子一定价值不菲吧?”
“姑娘好眼光,这桌子乃是从巴蜀等地进贡来的上好楠木,再由木匠大家将整块楠木细细雕琢而成,价值三百两银子。”杓春轻笑道。
本来已经做好心里准备知道不便宜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这么贵。吓得我赶紧缩回了手,生怕一个不小心手痒给扣下一块,真扣下一块把我卖了我都赔不起。“呵呵,没想到这么贵。”
“姑娘不必如此拘谨,这桌子放在姑娘的房间就是给姑娘用的,即使不慎损坏了也由府上重新购置。”杓春道。
真的有这么好的主家吗?这价格我给公主做一辈子的丫鬟都赔不起,府上真的会就这么简单的算了?
算了,自己可不敢去赌。万一与杓春说的有出入我这么辈子就没了。我可不想做一辈子丫鬟。
看了看屋外的夜空,月朗星稀,明月高挂,倒是好月色。说来也怪,还未到中秋佳节,月亮便如此圆润。难得这么美。少顷,泛起了困意。
“夜已深,杓春姐早些回去歇息吧,不用陪着我,我也想睡了。”我打了个哈欠道。
“不用我服侍姑娘更衣入寝吗?”杓春疑惑道。
我老脸一红,忍不住想到别的地方了,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没你想的那么娇贵。”
“那好,姑娘今日坐了整日的马车,也早些歇息吧,有事姑娘可以唤我,我就在隔壁。”
我点了点头。
杓春轻轻的把门带上走了。
总觉得少了什么,可是又记不起来,绕着桌子转了几圈,苦思冥想到底是少了什么。
右手叉着腰,似乎原来腰上挂着什么来着?
我的佩剑!记起来了,我说怎么少了什么,好像落在马车上了。现在半夜三更的去寻找有些不太实际,车夫检查马车的时候应该会看到的,不至于占为己有,就一普通的长剑罢了,也没什么值钱的。
想到这就懒得去找了,即使真的不见了大不了得空去寻铁匠打回一把。不过好像一把好的剑也得好几两……
貌似,好像,大概也不便宜,摸了摸腰间,搜刮一遍后,坐下托腮望着眼前的桌面上的几文钱发呆。
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师傅也没留个遗产啥的,上个月的俸禄还没发,发了也就几两,打一把长剑就没了。
算了,明日去车夫那看看吧。
翌日。
大清早杓春就端来水要给我梳洗,本来睡的好好的,快乐啪的一下没了。
双目无神的坐在镜子前,杓春在一旁帮着我梳理着头发。
洗了一把脸后精神多了,想起我昨日丢的那把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马夫也不知道在哪,我决定问问杓春。
“姑娘要梳何种发髻?”正想开口询问,没想到杓春先开口了。
“呃,随便梳个就好,并无他求。”
“好,那就依姑娘。”杓春着手帮我梳起了发髻。
我一动不动的的坐着配合着杓春,趁着这个功夫,轻声唤道:“杓春姐。”
杓春听到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继续一丝不苟的为我梳着发髻,边忙活边应声道:“姑娘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这“吩咐”二字我赫然有种当主家的错觉,“没有,没有,吩咐谈不上,只是想向杓春姐打听打听一点事。”
“姑娘想要打听何事?杓春知无不言。”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打听打听昨日公主车驾的马夫在府上何处。”
杓春听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疑惑的看着镜中的我,“姑娘打听那马夫作甚?”
“昨日来时发现随身的佩剑不见了,就想问问马夫是不是落在马车上了。”我尴尬道。
“原来姑娘是想打听这事,这事简单,姑娘稍等片刻。”杓春说完就走出了门外。
留下我顶着未完成的发型一动不敢动,看着镜中自己未完成的发髻,应该是双螺髻。
片刻后杓春走了回来,继续梳着未完成的发髻,“刚吩咐姐妹去太仆寺打听去了,姑娘静候佳音即可。”
“太仆寺?公主的车驾不是府上的吗?”先是惊讶细想之后也觉得正常了,毕竟是公主,随即又补道“毕竟是公主,倒也正常,只是麻烦那位姐姐了,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杓春微微笑着,可能是被我刚才一惊一乍逗笑了,“称不上麻烦,倒是没想到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竟是个练武之人。”
“哈,也不算练武之人吧,从小体弱强身练的罢了,都是假把式。”
谈话间的功夫发髻已经梳好了。
“这发髻还挺好看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比平时多了几分灵动。
“姑娘人美梳什么发髻都好看。”忙完的杓春在一旁规矩的侯着。
虽然受用,但还是咳了一声道:“杓春姐过誉了。”毕竟谁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好看?
“是姑娘谦虚了,姑娘是我见过除了公主以外最好看的人儿呢。”
听完我老脸一红,低眉垂眼轻声道:“公主可是人间仙子,我又岂能相提并论?。
“姑娘与公主各有风采,姑娘莫要妄自菲薄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