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楚也这么防着北方鞑子也是有原因的,百余年前,北方有瓦剌一族,而大楚出了一个“战神皇帝”。想学自己爷爷和太祖,御驾亲征,结果兵败被俘,葬送了全国精锐。瓦剌打到了京师家门口,幸好还有首辅力排众议,募兵抵抗,据城而守。成功打退了瓦剌。
北方蛮族永远是两国的痛,而两国的皇帝也对北方的蛮子加以防范。由于两国的重文轻武,两国再也做不到以前大一统王朝那般犁庭扫穴了。
老李皇帝为了他的宝贝女儿不惜出动了杨家中的杨小将军杨魏,此人常年随他父亲杨玄感镇守北方边疆,抵御鞑子,也是战功累累。
小半个月后,老李皇帝派来的甲士也来护送公主回京了。
随着公主走出领略使府。一阵强光闪过。我不得不微眯着眼睛,待适应之后才看清眼前的一幕。
一列列甲士手持长枪腰悬长刀,挺拔的脊梁宛若标枪立于太阳之下,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阳光的炽热在这些精锐面前仿佛失去了作用,银白色的盔甲上遍布伤痕,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不难看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强军,精锐中的精锐。
领头的小将军骑着一匹黑马,一身亮堂的金色山文甲,身躯凛凛,相貌飞扬。可谓剑眉星目深似渊,威猛若虎定国安。
我不禁扭头小声向身旁公主问到:“公主,这将军是何许人啊?”
“他?他叫杨魏,杨小将军,从小便跟随父亲镇守大周北方边境,不过二八年华,就敢率领五十骑深入敌营,直取敌将完颜政首级。也是那一次,杨小将军一战成名,成了大周家喻户晓的少年将军。”说完公主那一双宛若秋水般的明眸朝着杨魏望去。
看着公主如此姿态,我略微有些失神,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氤氲于心,便有些酸涩地回应道:“是吗,那当真不凡。”
那“大将”见我们一行人出来,立马翻身下马,大步流星昂首挺胸般的走到公主面前,抱拳行礼,朗声道:“公主,官家让末将来接你回汴京。”
似乎怕公主不放心,发生上次差点被劫持的事件,随即又单膝下跪,行大礼,信誓旦旦道:“还请公主放心,末将一定护得公主周全,末将以项上人头作担保。”
公主连忙扶起了杨魏,给他拍了拍尘土,笑意盈盈道:“杨将军言重了,你来护卫芷妤,芷妤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不放心呢。”
听到公主这般话,杨小将军不禁望向公主的双眸,只是轻轻的看了一眼后又迅速的收回目光,脸有些微红。
看着红脸的杨魏,公主关切的问道:“杨将军这是怎么了?可是连夜赶路染上了风寒?”
一个大男人此时竟然扭扭捏捏支支吾吾道:“没,没有,兴许是……”你脸红个啥?!
旁边的春熙见他答不上来,替杨魏解围道:“兴许是金乌太过毒辣,杨将军又着如此厚重之甲,自然脸红耳热。”
“啊对,对对,正是如此。”杨魏感激的看了一眼春熙,连忙答道。
“这样吗?那褪去甲胄,好好休息一番再上路吧。将士们也辛苦,你也辛苦。”公主关心道。
杨魏又行礼严肃道:“末将替将士们感谢公主的美意,这点苦对于将士们来说不算什么,行军打仗时条件比这艰苦数倍,再者,此时若再休息便会耽搁了时辰,还望公主三思。”
公主双眸看着杨魏,道:“这般……”
“我去检查车驾!”说完我便径直的走了。
公主似是疑惑般望着我的离开。见此也未做多言,只对那杨将军道:“抱歉,也许是她今天心情不佳,无礼之举还望将军莫海涵。”
杨魏连忙摆了摆手,回道:“无碍,无碍。只是这英气的姑娘瞧着面生,是公主新雇佣的护卫吗?”
王未晞那一身红衣白褙倒是没什么,但是干练的高马尾,加上上悬着的长剑,让人很难与丫鬟挂钩。
“不是,是芷妤公主府上的门客。”公主没说出与王未晞之间的雇佣关系。
我在车驾与民墙之前的间隙中,两只手不停的轻拍自己的脸颊:“不对劲,不对劲,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在公主面前这般失态?”
我不停的踢着马车的车轮毂,也不知道自己在宣泄着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心好乱。双手捂住耳朵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想让自己这副模样在公主面前,也不想丢孙爷爷的脸,毕竟是孙爷爷亲口举荐自己到公主身边的,随即念起了师傅教的静心咒。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
正念叨着,突然有人往我肩上一拍,吓了我一激灵,立马站了起来。
“丫头,在这神神叨叨的作甚?”一个熟悉慈祥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慈祥的声音,我便已知晓身后之人是谁,我瞬间忘却了刚所有的一切,忘掉了刚才不开心,转身便立马抱住那人的胳膊,摇晃撒娇道:“孙爷爷~”
师傅仙逝后,孙爷爷便是我最亲之人了,虽然从小没爹没娘,没感受过父爱母爱,但是我从未因为自己没爹没娘而感到伤心与自卑,师傅和孙爷爷教诲与关怀让我不觉得自己是个被遗弃之人,我觉得自己很幸运,遇上了师傅和孙爷爷。
把脸埋在孙爷爷的袖子中,狠狠地吸了吸。嗯,熟悉的中药味。
感觉头顶正在被抚摸,抬起头一看,正是慈祥的孙爷爷,孙爷爷看向我的眼神宛若看着自己的亲孙女般。
“何故躲在这神神叨叨的?因为什么不高兴吗?跟爷爷说说,兴许爷爷能为你解惑。”孙爷爷关切的向我说道。
我撇了撇嘴,我自己都不清楚我为什么不高兴。为了不让老人家担心还是答道:“有点想师傅了。”
说完自己眼眶有点红了,视线也模糊了。确实有些想师父了,怀念师傅在的日子,怀念他的敦敦教诲,怀念他连夜为我找草药治病的样子,越想眼泪越不争气的往下流,犹如断了线的珍珠。
蹲下脸枕进手臂中,生怕别人看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而丢脸。
“唉,丫头,你师父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吧。”
听到孙爷爷的劝诫。我知道,师傅不愿看到我这番模样,他看到了指定会训斥道:“都二八年华了还哭,像个黄毛丫头,都多大的姑娘了?哭有个甚用,还不快去练功。”
可是我一想到这就更难过了。抽泣的更厉害了,继续蒙头。感觉袖子都被眼泪浸湿了。
只听见孙爷爷叹了一声气后,便不再言语。
渐渐的,感觉头晕晕的,脑袋嗡嗡作响,伴随而来是阵阵倦意,随后陷入了无尽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