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终焉殿。
“你们这么多鬼,是怎么让他给跑掉的?!”
此时,江疏影正站在王座前俯视着大殿内的每一只鬼,脸上挂着浓郁的寒霜,冰冷的语调里隐隐带着怒火。
众鬼齐刷刷跪了一地。
他们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自己那么多鬼坚守,居然还能被白夜阑趁机给逃掉了。
一名鬼兵战战兢兢地低垂着头,回答:
“回禀娘娘,陛下他使用了障眼法迷惑了咱们,所以就没看住。”
江疏影的眼睛扫过众鬼兵,声音更是冰冷至极:“那你们就是没用咯。”
众鬼兵、鬼将吓得身子微颤,他们都知道江疏影才是真正的头,白夜阑只是她钦点的继任者,实则幕后掌权人还是她。
就是不知道白夜阑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冥界,又是怎么被江疏影给抓回来当冥皇的,这一直都是众鬼之间闲聊的主要话题,被称之为冥界十大怪谈之首。
“罢了,退朝。”
江疏影摆了摆手,大袖一佛,消失在了原地。
众鬼纷纷松了口气,感谢江疏影今日的大恩大德,不计较责罚。
白夜阑的寝宫中,江疏影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神情低落,叹了口气踉跄地往大床走,脱掉墨黑长鞋,露出两条洁白纤细的长腿。
“夜阑,你在哪里呢?”江疏影轻声念叨,语气中带着淡淡哀伤。
江疏影哪还有之前在终焉殿的高贵霸气,不容侵犯的气势?
“夜阑,你是不是在恨我?”江疏影躺倒在床上,伸出双臂抱住自己,将头埋进膝盖之中,肩膀抖动着,不断压抑地哭泣着。
此时,她完全是个被抛弃的小女孩,一个被爱人抛弃后痛苦万分的小女孩。
她有许多话想跟白夜阑讲,可因为某种限制没被打破,只能憋在心里。
其中最为重要的事莫过于他们在很久之前就认识,只是他没有了那一段记忆。
这对于江疏影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痛苦,也是最大的折磨。
好不容易抓到时间空隙把白夜阑从另一个世界强制拉了过来,满怀欣喜地去找他,可他一句“小姐,你谁啊?”就让江疏影从云端跌入谷底,心如死灰。
江疏影并没有放弃,她费尽口舌才把白夜阑给忽悠进终焉殿,还顺利将位置继承给了他。
朝夕相处的过程中发现就算他失去以往的记忆,但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他,除了姓名变了,其他都一如既往。
她认为只要保持下去,自己一定会成功,她会成为白夜阑的妻子。
可,她错了。
这段时间以来,白夜阑对她不理不睬,不仅没有接纳她,甚至对她也越来越排斥,还时不时躲起来不见她,使她心烦意乱。
结果就演变成现在这样。
趁着自己去开上下界会议的途中,他留下一张纸条...
离开了...
【江疏影 朕走了 勿念 】
【(??_?) 很酷 不多言 白夜阑 留】
“不行!我要去找他。”
江疏影接受不了现在的情形,她必须得把白夜阑找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说走就走,起身把带给白夜阑的衣物整理好,收入纳戒里,随即换上纯黑大氅,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走之前留下了讯息。
【十鬼神运转冥界 本宫暂离寻冥皇】
...........
白夜阑最终还是认栽了,她们一直都踩着飞剑,而自己却是用脚跑,纯属赖皮,不公平,要求重赛。
结果被谷予棠用发着金光的绳索给五花大绑了。
“轻点,痛...”
谷予棠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痛就对了,这可是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些邪魔外道的捆仙绳。”
“不对,捆仙绳只是单纯用真气加固过的绳索,谁都可以捆,你是不是不懂装懂啊?”
白夜阑撇了撇嘴,表示鄙夷。
他没有否认自己是邪魔外道的事实,毕竟所处的冥界与冥皇的身份,怎么想都不是正派人物。
“哼!”
谷予棠哼了一声,懒得搭理白夜阑。
明月墨走回来见谷予棠与白夜阑还在争执,叹了口气:“谷予棠,捆松点,你这样太紧了。”
谷予棠不情不愿地将捆在他身上的捆仙绳松开一些。
白夜阑此时后悔极了。
早知道就不偷溜出来了,对这个世界的现状只了解到一点,结果就被两坏女人抓住,这会儿肯定是要逼自己交出亲友的联系方式勒索赎金。
只希望江疏影得知这个消息后不会生气。
说来也是奇怪,为何看到江疏影时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当初就是这么被她蛊惑走的,如今看到眼前这位叫明月墨的也有这种感觉。
难道自己穿越过来的金手指,就是对好看的女人产生特殊的感觉?
这算哪门子金手指!
在下可是黑毛粳长,用得着这种金手指?!
瞧谁不起呢?!
“喂,问你话呢,你是从哪来的?”
谷予棠见白夜阑盯着某处发呆,伸出手在他面前挥舞了两下,本来想是锤他的,可惜明月墨不准。
白夜阑这才回过神来,喉咙微动。
她俩果然是要勒索赎金,先忽悠看看吧。
“我是寡妇村的...”
谷予棠与明月墨皆是一愣,寡妇村不正是这次委托事件的所在地吗?
两人相视点头,都懂得了对方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可否解释一下,你是如何控制我的?”明月墨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控制?催眠洗脑是吧?
要是真会这招,立马就把你俩变成肉BQ,还会受到这般凌.辱?
白夜阑摇了摇头:“不懂明姑娘你在说些什么。”
明月墨听到这话竟出乎意的没有怀疑,但谷予棠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立马开始追问:
“你少装蒜,方才客栈时,是如何控制我师姐的,你会不清楚吗?!”
“我确定不清楚。”
白夜阑一脸无辜,不过心底已对谷予棠画了一千个圈圈。
“不清楚?呵~那为何师姐会说你控制了她?”
谷予棠一副不信任的模样。
“我怎知她突然走到我面前,就说我是她夫君,我还奇怪呢!”
白夜阑的回答让谷予棠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旁边撇过头不好意思的明月:“师姐,此话当真是你说的?”
明月墨尴尬地点了点头,虽然很想狡辩这话不是她口中说出的,但身体却很从心的做出动作。
“这下你百口莫辩了吧!”谷予棠露出胜利的笑容,随即将剑指向白夜阑:“师姐她,可在上云宗宣言过一生不近男色也不近女色。”
“就连宗主许给她的婚事,都毫不理睬!”
“被称之为上云宗的冰山美人。”
“就她?冰山美人?我怎么不是很信呢。”
白夜阑轻笑一声,满脸不屑,不近男色还上来就叫别人夫君,多半是打消追求者找的措辞,毕竟长的如花似玉。
看来自己的魅力,还挺大。
竟能让假装矜持的女人破功,真是罪过啊。
但可惜是个诬陷自己,还大打出手的坏女人。
不喜欢,帕斯掉。
“信不信都没关系,反正我确信你肯定是妖族奸细,如实交代,还有多少同伙?!”
谷予棠将剑指得更近了几分,锋芒尽显。
明月墨急忙阻止:
“谷予棠,将剑放下。”
“可是,师姐...”
谷予棠还是不明白,明月墨为何会如此护着这妖族奸细,跟以往的做派相悖,这令她十分不解。
“将剑放下。”
明月墨提醒道。
谷予棠这才将剑收回去,但仍旧盯着白夜阑,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眼眸之中充斥着敌意。
明月墨勾着手指,脸颊微红,低声细语道:
“婚事我没有答应。”
好害羞啊,谷予棠也真是的,干嘛要讲些多余的话,要是让他误会了怎么办。
诶,自己为何会这样想?
“你干嘛要解释给我听?”
白夜阑不知她有何企图,但总觉得心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