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福,女,24岁,B罩,职业是某因兴趣使然,决心行走天下帮扶百姓的江湖郎中。
四岁开始便在云梦山师从谷谷子研习医术的小福有着扎实的中草药知识,和不逊于当世任何一位医师的扶伤本领,若能安安分分扎根华夏某地,开个医馆给人抓药看病,小福绝对能过上个相当不错的生活。
但千不该万不该的,小福是那种天性坐不住又喜欢吹牛的元气系少女,如今为自己不负责任的大话落得这步田地,小福也算是现实意义上的作茧自缚了。
“菘蓝你听朕给你说呀,上周有三个看着没比朕大几岁的假仙姑拿涂了染料的四季豆当仙丹骗朕,一下子就被朕识破了!朕一皱眉头,吓得那三个仙姑‘扑嗵嗵’地跪在品级台上不停给朕磕头,那场面真的笑死朕了!哈哈哈!”
镶金嵌银的六驾龙辇之中,身披金虹色行服的四季振声笑着,给身穿枫叶衣,和她肩贴着肩坐在座位上的狐妖大姐姐讲着上周自己“明察秋毫”的光辉事迹,逗得把脸颊藏在折扇后面的狐妖姐姐久久合不拢嘴唇。
“呐呐呐,皇上,那三个假尼姑后来怎么样了?被皇上大刑伺候了吗?”
狐妖爱妃说,抬起右脚,把她保养到一根汗毛都看不见的,如刀子般闪耀的洁白玉腿搭在四季腿上,翘起脚尖挑弄四季的手肘。
“嘿嘿,胆敢欺骗朕,就算是胸大又可爱的女孩子朕也不会轻饶的!”
四季说,弯曲手指挠了挠狐妖姐姐主动伸过来的光滑足底,微垂眼角偷偷瞄了眼坐在对面座位一脸忐忑不安神情的小福医师,趁着小福神情恍惚之时突然攥起萝莉拳,狠狠砸了下自己后背靠着的马车墙板。
“嘭!”
“哼!朕亲手把她们三个丢进京城惶天牢最潮湿最阴暗的那间牢房,命狱卒用铁链把她们三个的身子紧紧捆住,褪掉她们的鞋袜,在她们光脚脚底刷上厚厚的蜂浆,再送进去一公一母两头山羊……”
四季说,并拢四指把右手拟态成山羊舌头的模样挠了下狐妖姐姐的足底,本身不怎么怕痒,但为了给四季增加演出效果的狐妖姐姐还是装模作样笑出了声音。
“哈哈,皇上你别这样挠,好痒啊。”
“嘿嘿,山羊的舌头可比朕的手痒上十倍不止呢,被关进天牢的一周里面,朕每天都会派人给她们三个的脚底涂蜂浆,之后山羊就会去舔,一日一日又一日,最后……她们三个笑到脾脏断氧,全部双目失神昏死过去了。”
“啊!”
故意压低声调,用阴森语气给狐妖姐姐描述酷刑场面的四季话音刚落,坐在两人对面的小福医师突然沉不住气“啊!”了一声,惹得四季和狐妖爱妃下意识把视线投了过来。
“小福神医,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我……”
四季询问小福身体状况的语气虽然柔和,但将四季潜台词摸了个八九不离十的小福医师已经掂量出了四季这枚糖衣炮弹的实际重量,夹紧大腿扭捏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对不起皇上,我有点那个……想去……厕所。”
“嗨,小福神医磨蹭半天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啊?朕准了,太仆!传朕的命令下去,全军至此,停步整顿。”
“遵↑旨↓!”
不知是故意拿小福寻开心,还是尚对“长生不老药”抱着些许骐骥,哪怕小福医师已经表现的如此不自然,四季仍旧沉着一口气没有对小福发火,甚至为了她叫停整支军团。
反观小福这边,从铺着鹅绒坐毯的龙辇座位起身的她,双脚早已麻的不停使唤,下个马车各种“扶”不说,攀上土坡准备进小树林找地方“方便”的小福更是因脚底打滑,差点一个跟头栽进迎面的灌木丛中。
“毗邻东海,极东之地,这行军五个时辰就能到的地方亏我能想得出来,真后悔当时没说的远一点,扯个南海还有机会借着夜色跑路,现在这不是吃了砒霜再上吊——必死无疑嘛。”
褪下裙子蹲在草丛深处的小福边发牢骚边摇头,面前的老歪脖子树成了小福唯一能够倾诉心中苦闷的对象,尚未遭受指染的粉瓣菊花也给情绪高度紧张的小福夹得紧紧的,憋着一肚子奥利给就是卸不出来。
“啊!我干嘛要吹牛说自己能弄到长生不老药啊!真的烦死啦!烦死烦死烦死烦死烦死……下辈子再投胎绝对不信口开河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个屁股……你是神医徐小福?”
“呀啊啊啊啊!!!”
如果问这世上什么行为能最大限度触动一个少女的神经,蹲坑时候被人从后面用冰凉小手摸屁股肉的行为绝对排的上首位。
被神秘少女不声不响从后面突然来了这么一下的小福也是瞬间吓丢半边魂,羞红脸颊的她像只刚学会走路的小鸭子蹭着膝盖调转身体,下一秒又给神秘少女的面容吓的另外半边魂也丢掉了。
“皇!皇!皇!皇!皇上你怎么也来蹲坑了?”
“嗯?”
头顶冷汗冒的仿佛冲了淋浴一般的徐小福屁股都来不及擦就提上裙子站立起身,背靠树干注视神秘少女的墨绿色瞳孔各种瑟抖,偷摸小福光屁股的神秘少女则歪着脑袋,对小福摆出一脸疑惑不解的神情。
#坏了坏了坏了,皇上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还是说,从一开始就在我身后嘛#
#那我刚刚自言自语的那些话岂不是都给皇上听见了?!完了完了,东海还没到就要被皇上就地正法了,神医小福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
#这是什么特喵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啊?!我要回云梦山!谷谷子师傅救我#
“哼,又被人认成是‘她’了吗?真晦气。”
“嗯?!”
已然软掉膝盖,随时做好下跪准备的小福医师听着神秘少女的吐槽兀自钝了一下。
眨烁眼皮重新从头到脚打量过面前的少女过后,小福突然发现自己面前这位和六驾车辇里那位的货真价实的皇上,在外貌上存在着一些不大不小的差异。
首先扎了小福整整一路眼睛的金虹行服变成了相对朴素的银丝斗篷,神秘少女的皮肤也比四季皇上更加粉嫩白皙一些。
缝贴水仙花刺绣的鹿皮鞋跟刺扎进泥土,吹透树林的徐徐微风带着神秘少女的绫罗裙角飘起又落下。
“您……不是皇上?”
“额,额,你总算是看出来了,我明明也是有专属粉丝团的公众人物,但每次都被人当成是‘她’真的好气啊。”
神秘少女说,抖动衣袖朝四季马车的方向翻起白眼,被愤恨情绪带起的樱桃小嘴更是仿佛要“嘟”到天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