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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7 海日生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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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公元前某年某月某日,微风习习,浪花平静,温度适宜,空气质量优。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今天应该是江湖骗纸徐小福谎言露馅,被四季审判成为“皇上专用座椅”的日子。

但“福祸总相抵,天无绝人路”,就是这位从芙兰县一路倒霉到东海的落魄小医师,竟在她人生之中最最关键的时刻接受到了上天的睐助。

或者说……是受到了东海海域季节风的恩惠。

由于华夏此时正是春夏交替的时节,东海附近海域的昼夜温差比单一季节要大上一些,晨间海雾也更加浓稠,最终……风平浪静的海面形成了难得一见的“海市蜃楼”。

明明昨天傍晚看时还是空无一物的荡荡海雾之中,此刻竟兀自林立起三座虚无缥缈,轮廓模糊的海上仙岛。

被潮湿海草和藤蔓植物紧紧附着的岛屿,由内而外透露出一股苍劲有力的绿色色调。

浓稠白雾好似画布,仙岛轮廓则如水墨字画的飞撇一般由深及浅,取来望远机关仔细观察,还能看见仙岛天池水畔食草白鹿的模糊身形。

早上起床拉开营帐幕帘就与此种神仙造物一般的风景打了个照面,就算是见识过无数世间珍奇异宝的四季也不由与禁卫军大姐姐们一起,望着海雾深处的三座仙山瞪圆眼仁。

毕竟这种由大气折射产生虚影的自然现象,在那个年代真的很难被人理解。

“小福神医!大福神医!超大福神医!来人啊!传神医来,朕要倾尽囊肺,往死里奖赏她!”

万万没料到神山竟真如小福神医说的那般凭空出现在海上,早已对“长生不老药”不抱希望的四季这会儿立即喜笑颜开,当着一众禁卫军的面不顾龙颜各种上蹿下跳,招呼手下去棕榈树那边给小福医师松绑。

结果还没等禁卫军的大姐姐们提刀动身,身披黑色夜行服斗篷的神医徐小福就自己从禁卫军的人头攒动之中跳了出来。

“嗨还害!陛下无须振声唤吾,在下已经自行破解绳索,来到陛下面前了。”

徐徐海风拂过白雾,吹着小福医师的黝黑色斗篷飘起又落下,迈着方步行至四季面前的小福医师甩开衣袖,单膝跪地,拱手作揖给四季皇上请安。

由于“上天”恩赐的海市蜃楼应了小福医师昨天傍晚的胡言乱语,小福医师立刻有了吹嘘的资本,管这叫什么“方士之寓,仙祖显灵”。

捆绑她手脚的绳子明明是昨天夜里四方公主帮她解开的,她非装神弄鬼地说成是她自己解开的。

最后若不是小福医师把她自己身上披着的,那件四季昨晚怕她和四方公主着凉,当做被子,盖在她和四方公主身上的斗篷吹成蓬莱仙祖怕她夜里着凉,特地显灵为她披上的“仙衣”,四季说不定真要上了这个江湖女骗纸的道了。

“不错啊!小福神医,来,朕当问问你,海面上的三座仙岛,都是什么来头啊?”

“回陛下,这三座就是在下昨日早朝时分,于宫中安利于您的‘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岛,左为‘蓬莱’,中为‘方丈’,右……为‘瀛洲’。”

突然从裙底掏出个拂尘的小福神医指着海雾之中的三座岛屿,装模作样地给四季一一介绍。

四季皇上则配合着小福神医的手势频频点头,躲在二人背后把面前荒唐景象全部尽收眼底的四方公主用袖口遮着嘴角,闷声笑地眼泪都要从眼角流淌出来。

“朕!虽然看不太懂,但朕知道!小福医师没有骗朕,那……喝了就能永垂不朽的长生不老药就在这三座仙山上?”

“正是!陛下当予以在下万两金银,三艇楼船,二百强弩手护航,在下便可直抵仙山,为陛下讨来十分珍贵的长生不老药。”

小福说,辞藻内外无不透露出一股准备“卷钱跑路”的无耻意味,奈何我们可爱的四季皇上这会儿想长生不老药想的入迷,完全没有意识到小福神医这个“钱+船+兵”的跑路专用配置。

不过小福医师的本意并不是要跑路,因为“长生不老药”不仅是四季皇上日思夜想的瑰宝,也是小福医师自己的终极人生目标。

之于小福医师和四季讨要的这些东西也都是小福医师为寻找长生不老药认认真真做的准备。

航行的基础首先是船,龙骨坚固,仓容量大,帆布宽阔的楼船更容易行至仙岛以免被大浪掀翻,万两金银是给予仙人的“见面礼”,二百强弩手则是小福医师找来对抗深海大鱼的储备兵力。

与当了14年旱鸭子的四季皇上不同,小福医师九岁那年曾有一次陪同她师傅谷谷子出海远行的经历。

那次她们师徒二人就是因为遇见了一条可以凭尾鳍排山,巨口排浪,还能用额头喷射腐蚀性水柱的“大鱼”险些丧命。

那种鱼与江河湖水中的食用鱼相比完全不是一个层级,它体长三四十米,浮游海上好似一座移动的岛屿,通体黑蓝,皮肤紧致,随便一个平A就能瞬间KO掉一艘装备简陋的渔民小船。

为了在海运途中与其对抗,小福医师需要四季皇上的皇室精兵做护航保障。

“在下想要陛下资助的就是这些,不知陛下可否愿意慷慨解囊,资助在下这次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绝世冒险。”

小福医师说,乌黑瞳孔庄严又肃穆,只一个眼神便彻底搏得了四季皇上的信任。

“好!小福神医这人能处!朕资助你!不仅资助,朕还要双倍的资助!”

四季说,小手一挥喊来位秀才打扮的笔童萝莉,脱下红绸外套,抄起笔墨就在自己的白纱内衣上一通勾勾写写。

“小福神医说要三艘楼船,朕给你六艘!小福神医要银子一万两,朕批你银子两万两,小福神医要两百弓弩手,朕送你四百弓弩手,外加十架攻城床弩和十艘快船护航,朕不求别的,只求小福神医能如约将长生不老药送到朕的面前!”

四季说,不顾自己搓衣板胸部的走光,一个寸劲儿将把她写着工整字迹的内衣衬衬整个撕碎下来充当“圣旨”,之后立即用胳膊挡住自己粉头的红柰。

围观在四季周围的一众美少女们则被自家皇上这一套不知羞耻的发福利操作,搞得一个个脸上都是扭曲又复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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