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至八品的苏明非实力自然已经是天翻地覆,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体内的真气储量,都已经攀升至了一个新的高度。
再加上姜命有意放水,两人兵器相碰,不过只是走了十几招,铁面刀客便一个“来不及反应”,被苏明非一剑刺穿了胸膛。
“啊呀!”
姜命口中特别夸张地大喊了一声,然后悄悄划破藏在衣服下的血袋,整个人毫无演技地摔倒在地。
按照张三平时给苏明非强调的注意事项,这个时候苏明非应该小心翼翼地上前去给尸体补刀,不过眼下苏明非更关心张三的安危,所以也只是对着铁面刀客的尸体随手补上了一道剑气,便赶忙跑过去查看张三的情况了。
姜命:mmp!死人你都不放过?
“司空前辈,我师傅他怎么样了?”跑过来的苏明非语气焦急地向司空摘月问道。
“放心,我已经给你师傅服下了解药,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司空摘月点了张三的顺食穴,让昏迷中的张三把嘴张开,保险起见,她将手中一整瓶解药全都一股脑儿地灌进了张三的喉咙。
司空摘月自然在这之前检查过了从铁面刀客怀中偷来的这瓶解药,不过就算铁面刀客说谎了,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反正就算这瓶子里装的不是解药,也不是毒药,吃不死人。
等了几息的时间,张三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正当苏明非准备将身上的解毒药全部掏出来试一试的时候,昏迷中的张三忽然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便悠然转醒。
“明非?我这是怎么了……”
“师傅你醒了?”见到自己师傅醒过来,苏明非大喜过望,连忙上前想要将其搀扶起来。
“抱歉啊,让你担心了。”张三脸色苍白,有些虚弱地将手搭在了苏明非伸过来的胳膊上,在自家徒弟的搀扶下缓缓站起。
“其实有一些话我早就应该跟你说了,经过这次生死,我也想明白了。”张三忽然停下了脚步,示意苏明非附耳靠近。
咦?这种语气,这个动作,难不成师傅他要……
旁边的司空摘月也嗅到了一股酸酸的气息,很自觉的站远了一点,不过耳朵却是像兔子一样竖了起来,毕竟八卦是人的天性。
尤其这还是比较禁忌的师徒恋!更刺激了有没有!
“师傅,我……”苏明非脸色红的仿佛就像天边的晚霞一般,害羞的模样甚是诱人。
苏明非乖乖地靠近张三,却不成想后者远比他想象中的要主动,竟然直接将她抱在了怀中。
“呜啊啊,师、师傅!”剧情进展太快,毫无防备的苏明非呆呆地被张三抱在怀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这个时候,难道是应该接吻吗?小说里好像就是这么写的!
苏明非笨拙地伸出双臂搂住张三的臂膀,抬头正好与他对视。
没有想象中的温柔与含情脉脉,苏明非对上的目光中充满了嘲弄的意味。
这眼神陌生的很,甚至陌生的让苏明非感到了一丝恐惧。
“你!”意识到不妙的苏明非刚想挣脱面前之人的怀抱,却不成想对方力气大的出奇,苏明非一时间竟然难以挣脱。
“怎么了,干嘛要挣扎呢?你难道不喜欢为师吗?”张三用手指挑弄着苏明非光滑的下巴,语气中笑意更浓。
“你不是我师傅,你是谁!”
苏明非并没有等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小腹传来。
苏明非缓缓低头看去,张三手中正握着一柄短匕,此刻一半已经刺入了自己的小腹,鲜血正顺着匕首上刻着的血槽不断滴落。
真气瞬间爆散,在苏明非身体周围形成一圈斥力,一下子便将张三弹飞了出去。
“哎呦,乖徒弟下手可真是狠呢,你这是要打算弑师吗?”张三挥舞衣袖,语气轻松惬意。
“唔……”
苏明非手指快速点了自己身上的几处穴道止血,一点点地抽出插入小腹处的短匕,一瞬间仿佛失去力气般跪坐在地。
旁边坐在吃瓜的司空摘月人都蒙了,上一秒还是禁忌之恋,下一秒怎么就变成师徒反目了?
这话本剧情不对啊?
司空摘月也来不及多想,随手抓起旁边的椅子丢向张三,然后赶忙跑过去救人。
张三随手一挥,司空摘月丢过来的椅子便在半空中变成碎片散落一地。
“小心,那个人他不是我师傅……”小腹的位置正好是苏明非身上的罩门所在,想来那假冒自己师傅的人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让苏明非不得不暗叹一声倒霉。
“我师傅没有这么好的拳脚功夫……”
刚才那假张三隔空打碎椅子的方法无疑就是真气外放,很明显,这假张三最低也是个七品武者。
“本来想让你死在自己幻想的温柔乡中,可是你自己却偏偏要醒过来,这样的话,你的死将会无比痛苦哦。”假张三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阴柔,双手捏起一对兰花指,整个人的气质也随之一变。
不知为何,看到假张三那熟悉的动作,司空摘月心中却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脸上的皮肉蠕动,假张三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面一阵揉捏,片刻后,一张略显冷漠,有着淡淡杀伐之气的面相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洪亮!”司空摘月自然是认得这张脸,几乎是假张三撤去易容术的一瞬间便喊出了这张脸的名字。
这个死太监怎么回出现在这里?
“司空摘月,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洪亮撇了司空摘月一眼,神情淡漠无比,“本座当年难得发了一次善心,本来还想看看你被本座废了后会不会被狼崽子叼走,现在看来你的运气似乎很不错。”
司空摘月被洪亮那不含杀气的目光注视,一滴冷汗不知为何顺着鬓角流下。
这个洪亮在九品里也属于名列前茅的存在,一手柔化劲的功夫刚柔并济,徒手碎刀兵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世人都说洪亮位高权重,有时却也都下意识地忽略了他本人的武功修为,在当今天下也是不容小觑。
说实话,司空摘月现在有些慌了,她当初全盛的时候都打不过洪亮,更别提现在这个半残废的状态了。
“本座算过你的命格,呵,这天下少见的天命之人居然成了本座的仇人,实在是令我害怕的紧。”
“正好当年那个潜入我大理寺的小偷也在,本座今天就正好把你们两个一块都收拾了。”
洪亮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眼前一花,一团漆黑的球状物从司空摘月左手的机关义肢中射出,打着旋,一边不断地喷射着白烟。
“烟雾弹?”和东洲人有过多次合作的洪亮自然是认识地上这东西,“哼,小把戏。”
手掌如游鱼一般在胸前一推,一股雄厚的气浪吹出,将四周的烟雾吹散。
此刻的司空摘月刚刚将苏明非架起,两人还并未跑出多远,见烟雾被洪亮吹散,司空摘月也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拼了命地想要带着苏明非一起逃走。
“司空前辈,扔下我你自己逃吧,那样还有一线希望。”苏明非瘫在司空摘月肩上,语气中虚弱至极。
“少废话!哪有师傅抛弃徒弟自己跑的!我还盼着你给我行拜师礼呢!”司空摘月怒斥苏明非一句,回身又补上了一颗烟雾弹。
这东西是墨家机关义肢里的配套产品,一共就只有两颗,简直扣的令人发指。
“呵……”苏明非惨然一笑,随后突然一把将司空摘月推向前方,左手捂住腹部伤口,用力将一柄双股剑丢向洪亮。
这种程度的攻击洪亮自然是瞧不上眼,两只随意一夹,便将把柄寸许短剑牢牢夹在两根手指之中。
“你们这苏家的双股剑在我眼里一无是处,也根本没必要存在与这世上。”洪亮双手用力向下一掰,柔化劲荡出,他手中的那柄双股剑碎成几截,如同箭矢一般飞向苏明非。
“躲开!”司空摘月从后面一把将苏明非护到身后,眼疾手快,立马抽出苏明非腰间挂着的另一柄双股剑,铛铛几声将飞过来的碎片打飞。
“司空前辈……”
“叫师傅!”司空摘月也是气急,苏明非这丫头,她都奋不顾身地救了她几次了,这都眼瞅着要嗝屁了,怎么就连一声师傅都不愿意叫?
“师傅……”苏明非温婉一笑,微笑着念了一声。
“你那个郎中师傅可还在本座手里,改口倒是挺快,也是,那个叫张三的,恐怕是你的小情人吧。”洪亮抬起右手,掌心处凝起一团气旋,将四周的空气都扭曲了起来。
“本座累了,懒得再和你们废话,都是朝廷的钦犯,老老实实受死。”
气旋打出,就在两女即将香消玉殒之际,只听得一道剑吟响起,一柄通体碧玉的长剑自上而落,将气旋震散,剑尖没入两女面前的地板,露出的剑身微微晃动。
“嗯?落梅剑?”洪亮自然是认得这柄长剑的,他的眉头一皱,仿佛看见了一个颇为棘手的对手,“梅久歌?”
“你是在说我吗?”一身劲装的梅久歌从房梁上飘落,将落梅剑拔出,随手挽了个剑花,碧青色的剑尖直指眼前的洪亮。
“原来真是你,啧,有点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