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界,似一片无垠宇宙,星河之中一片死寂。
漫天星尘,盈盈闪光,似是身处宇宙之中,却又不像是宇宙。
此处似是没有任何生灵,亦没有一草一木,却有两人浮空站着,如履平地。
“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墨发女子颇有怨气的看着自己身后的少年,她的表情极为丰富,胸前起起伏伏的,似是受了气。
她身边的墨发少年却是与之不同,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少年脸上的越是如此平静,她越是无法接受。
少年是她创造出来,是接管她那天道意志的存在,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应该是给予了少年学习感情的能力,却是不知为何,千百年一来,这人却还没有学会。
是蠢吗?她不敢相信自己创造出来的的东西会如此愚钝,她更是不想承认。
她捂着自己的额头,作为天道意志的存在万般不可断情,而眼前这人却没有一丝感情,她一想到自己的退休遥遥无期,便又是一阵头疼!
“我想,我赋予了你学习感情的能力,却没有赋予你学习感情的机会。”她抬着头,望着上方的繁星,有些不确信道。
她与他之间并不算熟悉,毕竟作为她的继承人,一出生便是可以独自生活的,她与他之间自是没有太多的联系了。
如此,少年自出生开始便是独自一人,也该是没有机会学习的。
“所以,你便先去红尘历练一番,等我唤你,你再回来。”她的表情终于重归平静。
她知道这是让这人快速学习感情的唯一方法,她更知道,人间百年不过匆匆眨眼一瞬,她还是等得起的。
“是,师尊送我下去便是。”少年的声音很是平静,听不出一丝的感情。
他唤她为师尊,便是因为少年从出生开始便知道了世间的一切常识,也知道眼前这人与自己并无过密切的关系,即使是她创造出他。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自然是不会忤逆眼前这人的。
闭眼,星河运转。
临了,有些清冷的女声才传来。
“我且留了你的能力,使你可以自保,但你切记,万不得使用能力,万不得干涉世间的发展规律。”
“倘若你用了,那我便要考虑是否要留你了。”
话说得很明白,他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时间说什么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是下坠了一般,微风阵阵,自下而上。
他感受道自己的发丝被风吹起,漆黑的视线逐渐的亮了起来。
“头发?”他记得自己的头发不该是这么长的,他想要睁眼,却只感觉到自己依旧在下坠,这时是万般不可睁眼的。
她有些疑惑,自己该是没有没有如此长的头发的。
依旧闭着眼,风愈来愈微,逐渐的她感受到自己身后已是触碰到地面。
睁眼,绿叶遮挡烈日,透过枝叶,她依稀感觉到现世亦是盛夏。
林中微风徐徐,并不算炎热。
她再一次闭眼,入耳。
百鸟齐鸣,更有蝉声掺入其中,嗡嗡作响,有些扰耳。
许是听腻了,她又缓缓睁眼,站起身来。
“这便是人间吗?”
声音有些清冷,却是娇娇的,非常稚嫩。
她看着发白的发丝,放在指尖撵了几下,自然是弄明白了发生了什么,“这是师尊的恶趣味吗?”她没有任何的感觉,自是没有什么不满的。
身下微微凉,她低头,便看到自己穿着的是一身洁白的衣裙,衣裙素雅十分,并没有过多的装饰。
她不觉意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便就要离开这里了。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山林。
山腰很高,萦绕着云雾,林子很密,远远看去便是一片绿叶遍满山间。
小女孩走在山间,看着前方似是没有尽头一般,方才想起了什么,闭上眼睛。
静静站在原地,数息时间缓缓睁开眼睛,“我的能力还在,只是样貌变了一番吗?”她看着自己娇小的手,缓缓到。
言语之间充满了违和感。
她自是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世界,也是不担心自己的处境的。
许久以前,她在彼岸界的时候,她便可以看得见凡世的景象,自是了解这方世界的。
“此番历练,不知多久才可回去。”她该是有一些感情的,也该是很微妙的。
关于这件事情,她并不能确认。
毕竟,虽未曾来过此番世界,虽未曾与人有过接触。
但是她却在那边看到了很多,也知道了很多。
缓缓前行,温热的风拂过脸颊。
是盛夏的正午,却好在盛世,没有战乱,自是没有遍地的疾苦。
山林前方边有一个小镇子,兴许是站的高的缘故,她一眼便能看见小镇子的全貌。
镇子很静,似是没人一般。
继续往前看去,田间并无闲人。
虽距离很远,她却看的清那些人脸上的表情,是没有任何不满的。
“想来,这便也是繁华盛世了。”她不知自己来到这里用了多久,却也是知道,彼岸与这边的时间差距是非常大的。
她轻轻一跃,便来到了山脚下。
师尊曾经提醒过她,万不可干预世间的一切,她自是会遵守的,对她而言,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抬头,阳光很烈,空气似乎都有些扭曲了。
应该是很热的,她感受不到。
路边野草倒也是茂盛,野花更是无人打理,随处的生长着。
小路可能是很多人走过的缘故,平平的,很结实。
她来来这里并没有什么目的,师尊让她学习,那便是不着急的。
师尊叫她不要干涉此间的实物,那她自然不会可以与这里的人接触的。
除非。。。
“你好!你是京城来的大小姐吗?”少女清脆的声音从她的身后想起。
回头消磨,墨发少女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唇角勾起,紧紧的盯着她的脸。
“哇!好漂亮啊!”一边说着,一边捏着她的脸蛋,似乎自来熟有些过了头。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着,有些不解,“我为何没有感知到她?她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