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圣旨让上京风起云涌。
慕容婉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和幕僚连夜讨论。
皇帝这一手玩的实在太漂亮。
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殿下,如今瑞王踩着宁王上了位,是不是应该提早谋划了。”
慕容婉的幕僚试图劝解她,却不料自己的主子只是摆摆手。
“不用,不过是把原本对付宁王的法子,换个人实施罢了。”
风轻云淡的慕容婉让幕僚们也安了心。
上位者的从容代表着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可实际上。
慕容婉牙都快咬断了。
说换就换,哪儿有那么容易,这些年安排在宁王身边的内应几乎全废,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最关键的是。
她对于瑞王如今的势力一无所知。
虽然也插了人,但因为不够重视,根本没有进瑞王的核心嫡系。
得到的情报也不够准确。
等到幕僚们全部离开,回到了自己书房的慕容婉这才变了脸色。
“好啊!好的很啊!”
和皇帝一样,极度愤怒的时候,祁王书桌上的东西从来都不能幸免于难。
砚台在房柱上砸出深深的陷坑。
“彼其夫之。”
在祁王的记忆中,她已经五年没说过脏话了。
如今却是怎么都说不完。
同样骂了脏话的,还有靖王府的慕容妙璃,不过她倒是比慕容婉收敛许多,遭殃的也只有桌子,被她一拳打的开了裂。
然后引动了旧伤,吐了血。
幸亏府里就有大夫,这才让旧伤不至于恶化。
“殿下,大夫说这几个月您不能饮酒辛辣,更要少动怒。”
副将花清清单马尾一摆一摆的在慕容妙璃床头絮絮叨叨的念叨。
是该找个男人把王爷关起来了,整天由我这个副将关心算个什么事儿啊。
这王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靖王府,连只公蚊子都找不出来,更别说人了。
“知道了知道了,退下吧。”
“王爷您一定要记得喝药,别再倒在花盆里面了,弄得花盆里面一股子药味儿。”
“知道了,你有够烦的,喝,我喝就是了。”
慕容妙璃其实一直都讨厌喝药。
大夫开的药,三天的药量她只喝一天的,其余的都喂了花草。
“不行,下官要看见王爷喝下去才行。”
这也是花清清一直不放心的原因。
慕容妙璃无奈,端起药碗,一口气饮尽,苦涩的味道差点麻了她的舌。
“拿走拿走,本王要歇着了。”
花清清这才拿着药碗出去了。
“这大夫开的药是越来越苦了。呵,有什么好治的。”
反正也活不了几年。
等到看见慕容婉登基,帮她稳固了朝堂,她就能入土了。
那大魏的刺客用的毒,王府的大夫不是解不了,是没有药材。
缺了一味叫天山雪茗的主药。
这药材是雪莲的伴生物,极少出现,市面上也只有十多年前流通过一株,还被一个不知名的人买走了。
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消息。
慕容妙璃早就不抱希望了。
早些死了也好。死了就能去见那人了。
“皇姐这心思藏的是真的深,连我都没看出来。”
靖王以为自己足够了解皇帝。
如今却发现,皇帝的心思真的如海一般深,连她也被骗了过去。
她虽然气,但其实并没有很慌。
得军权者得天下。
南军现在牢牢的在自己手里。
北军如今还是定国公的嫡系居多,但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打散重组,自此再不复姚宁之名。
除此这外,还有一个军团要注意。
拱卫天子,天子近军。
若真要走到武力夺位那一天,少不得要和天子近军打交道。
和慕容婉往宁王府投人一样,慕容妙璃在天子近军,也就是御林军里面也投了人。
如今已经坐到了将军的那把椅子。
再过不久,等到这一任大将军下任,自己动点力,把她送上去,那样以后就算是武力夺权,也会容易很多。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皇帝对祁王和自己没有防备。
所以,司烟雨绝不能入祁王府。
“麻烦了。”
早知道那日就应该直接杀了的。
自己站在祁王身后,即便自己不说,那司家郎君肯定也能猜到。
现在却是麻烦的很,要想办法让那司烟雨闭口才是。
这些天,靖王的人不没去过教坊司,可每回都被祁王的人挡住了。
是以压根没机会下手,得想个办法处理了。
寻常百姓却是没有实感。
她们只知道,北边儿大败了,这可是许多年不曾有的消息。
定国公在的时候,北边儿从来都是小胜或者大胜的消息。
“这北边儿没了定国公果然不行。”
“唉,谁说不是呢。”
原本唾骂定国公通敌卖国的百姓此刻却调转了方向。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就是大魏故意让我们以为定国公通敌卖国,趁着定国公不在,趁机侵犯啊。”
类似的言语,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慢慢扩散开来。
起初人们还没觉得有什么。
但这流言竟是越来越广,乃至传到了皇宫。
皇帝只是笑笑。
不管流言风起何处,这事对她都没有坏处。
等到宁王归京,自己发个诏书认个错儿。再追封一下死了的国公,这就安抚了姚宁。
封城几天,挨家挨户的查也没查出定国公在哪,皇帝松了口气,以为定国公与老国公真的死了。
所以现在就算让她认个错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可以帮助瑞王收拢军心。
“朕可不是什么好面子的帝王,有错就认啊。”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露出笑容。
“去传个话儿,那司烟雨就不要管她了,随她自生自灭吧。”
反正不过是个小男人,也翻不起风浪,定国公都死了,他什么都做不了。
到时候等程将军和晓晓整合了北边儿的军队,自己就下个诏书给司烟雨随便找个人家,最好找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懦弱女子,这样下一代定国公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那司烟雨名声坏透,皇帝赐婚这样的事,对于他来说,可是荣幸啊。
皇帝摇摇头,继续写着圣旨。除了那司烟雨,一切都在计划中。
“就是有些对不住涵儿了,也罢,这位置给她也无用。”
皇帝一直都知道宁王的本事和性子。
她还没有蠢到把江山给这样的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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