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打算回县城住几天,看来非得等大雪化的差不多,起码能走才行,这样的话,怎么着也得阳历3月份了。
也罢,那这俩月就先帮过一遍初中二年级的知识点,看看掌握的如何,再将先前从学校那边拿过来的二年级阶段试卷测试下,如果两个人都能做到及格的话,就挑重点突击,争取让她们跳级成功。????
安怡回来住后,姐妹俩就非常识相的回自己家住了,依然是去年的模式,白天在这儿学,晚上回家睡,毕竟家里的房子本身就好多年没住人,下这么大的雪压在房顶,不赶紧化化,是会影响房子质量的。
她走之前给她们准备的粮食,经过检查,也就粗粮吃的多点,细粮什么的下去的很少,想来都是给孩子吃的,这姊妹俩懂得感恩,让她觉得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
同时,她还在地窖里发现了二百来斤的杂粮混合代粮,里面都是些玉米杆子、稻谷杆子、红薯秧子、花生秧子晒干磨碎之后,再加入糠皮子、榨油之后的豆渣做成的混合物,这样的东西,在七十年代后都是喂猪的,但现在却拿出来给人吃
第二天姊妹俩过来,她一问,才知道是屯子里给她拿过来的粮食,说是她的粮食补贴。
看着这些所谓的粮食,安怡哭笑不得。
“这也能算粮食啊这吃下去还不得把胃给磨穿孔你们有没有”
姐妹俩点头:“我们户口在这儿,自然也有,和你的差不多,这是国家规定给的基本口粮,咱没上工,所以没有工分补贴的那部分,但是分给咱的没有粮食,的确是说不过去,”
安怡瞪眼睛,“何止是说不过去啊,这简直就是不把咱们当人看了。我虽说是有工资,可我又不是城镇户口,我是农村户口,农村户口就算不上工,那每人每天也该有不到一斤的粮补,女人是八两还是多少来着”
“年下来,也该有二百九十斤的粮食,可是咱分到的这些,”
安怡伸手抓了一把,被里面的纤维组织吓了一跳,说实话这东西吃进肚子能消化
她欲哭无泪:“这玩意儿还真是粗粮,粗的很可以了,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吃的”
秋霞和彩花对于这种食物很熟悉,日常总要吃那么一顿的。
“抓一把这个,剁进去点儿菜叶子,再加点能让这些东西成团的玉米面、红薯面啥的,做成窝头,上锅蒸,不过得趁热吃,如果干了可能就咬不动了,好吃是不可能的,除非加的细粮多,还特别的苦,说不上来啥味儿,吃完之后肚子有些胀,不是很舒服。”
安怡叹息一声,“我在城里也见过,看来为了活着,我们的胃承担了很多”
就比如这代食品,她是嫌弃的不行,可是秋霞她们俩,因为没有干活,连这种东西都分配不到。
要不是她家自留地里种了点,她又贴补了点儿,这姐俩能不能熬过这冬天,都是未知数。
“哦对了,还有300斤的红薯呢,我们已经埋进沙土里了,在那个角落。”
二百斤的代食品和300斤的红薯,听起来不少,但是这都不能算是真正的粮食,她皱着眉头。
“不行就这么糊弄过去,屯长办事不地道,当初还允诺我半公分呢,半公分加上这些基本口粮,怎么着也该给我三四百斤的粮食吧这是最低标准了,咱东北可是粮食主产地,什么时候要沦落到把这些代食品当主食的地步”
这一年下来,分到手的没有一粒粮食,她生产队长就说得过去
这个年代,一般年景下,每个人能分360斤的基本粮食,相当于一天一斤,就算她们是女人,每天按八两算,那也应该是288斤,这是只要你户口在这儿,就必须要给到位的粮食。
至于工分的那一部分,多劳多得,少劳少得,她当初就没奢求,但是是屯长允诺她,要给她算半公分呢,那这一部分的粮食在哪儿即便不按工分走,按基本口粮的一半给,那她一年也至少能得到432斤的粮食,看清楚,这是粮食,实打实的粮食,不是代食品,也不是红薯。
当天晚上,安怡就拎着酒和她用油纸包扎的糕点找屯长,哦,现在他是他们刘家屯生产队的队长。
安怡当然不能上来就提粮食的事儿,只说:“刘队长,这不快过年了吗我来给您拜个早年。”
腊月二十,还有三天小年,过了小年,家家户户可都忙起来了,可他们家的粮食还没着落,这能说得过去
“诶唷,小安啊,你可回来了,我还想着,你再不回来,那些粮食要在我家过年了呢”
看到她手里提着的东西,两口子是眉开眼笑,高兴的很,亲自出门来迎接她。
唷,这队长是想等她主动找上门,获得点好处,才给分粮食
安怡呵呵冷笑,真是奸
她没回来,可以先不把她的粮食给也行,那秋霞和彩花的呢,她们俩在家吧,为什么也不给
难道在他们的眼里,这俩姑娘都不算是个人不值得他们平等对待
越想越生气,可是面上却不显,还笑嘻嘻的问。
“我看到家里分的红薯和代食品了,那,粮食我们能分多少啊”
“哦,除了你的基础口粮,还有半公分,加起来不到五百斤,其中不到一百的那些斤称,换成了代食品和红薯一斤粮食能换五斤红薯或者代食品,所以我给你们送过去的是五百斤,剩下的这四百斤,有玉米、小麦、稻谷、荞麦、大豆,加在一起四百斤。”
“还有你家安然的,安然每天五两,一年0斤粮食,孩子小,代食品也吃不了,就按粮食算,再说你主动上交两亩地,理所应当给你点应得的好处,所以今年你家的细粮是580斤,凑个整数600吧”
安怡挑了下眉,她倒是忘记还有自己家的小家伙了。
这么一算,觉得靠谱,不过说是六百斤,其实都是带壳的,没有脱皮或者脱粒,如果是净过的粮食,怎么着也得再减去七天一斤多点儿粮食,吃饱不可能,起码饿不死。
对此,她点了下头,致谢之后,问起了姐妹俩的:“她俩的好算,88斤折换了440斤的红薯和代食品,剩下二百斤粮食里,也和你的一样,平均分配了,你们什么时候来拉,就在仓库里放着呢”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安怡很满意。
“那就明天九点早上我们过去拉粮食”
“成,到时候我让会计跟我去给你们过称。”
她没有去关注自己半公分会多出多少粮食,但人家既然说给自己按五百斤算了,那就没必要太计较。
五百斤就五百斤吧,就算是带壳的五百斤,也总比没有的好吧
代食品每个人都得要,这个跟人家队长没关系。
粮食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回归到了她家的地窖,姊妹俩的也送了过来,总觉得放在那边不安全。
三个人的粮食加起来是1000斤,代食品红薯不到0斤,这就是她们四口人,明年一年的口粮了。
“不错,今年过年能过个饱年了,只是,分粮食的时候你们俩不是在家吗怎么光分了点儿红薯和代食品啊,难道这队长是故意等我回来的”
彩花撇了撇嘴:“肯定是冲着你手里的好东西,故意卡在这儿呢,当时我们俩问了,他们直接说咱家人不齐,等回来一起算。”
安怡笑道:“那还不好听,人家都将咱们四个连成一家了,行了,知足吧,好歹每个月不干活还有三十斤粮食呢,城里则是按年龄段分的,不过,折合一下差不多,咱们是未加工的粮食,人家都是加工好的,”
刚出生的婴儿每月三斤细粮,每长一岁增加两斤,二十一斤封顶,初中由学校开证明,然后去街道增加到25斤,高中31斤,比乡镇干部还多一斤呢,一想到这儿,安怡赶紧道。
“茶点把这事儿给忘了,你俩不是考上初中了按理说这粮食应该给你们增加到一斤的量呀,开没开证明”
彩花和秋霞赶紧点头,“开了开了,队长也说了,今年的就不能算了,等翻过了年,给咱们按一斤的算。”
安怡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也怪我,不了解政策,人家才不会主动提起,你不问,就不会管这个闲事儿”
仔细想想,“你们俩努力考上高中,考上高中就给分配工作了,就是国家的正式职工,吃商品粮的,这可比初中上中专还要好呢,现在粮食分到位了,这几天咱们就开始打扫家里,准备过年,过完年就开始复习,我一定要把你们送到高中去,要是你们有那本事考上大学,也不枉咱们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了,记住,不管啥时候,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所以,你们的未来,还得凭自己的能力去挣”
三个女人干活都很麻利,用了两天时间把两家的房子打扫干净。
小年又包了油渣萝卜馅的饺子,面粉是现磨的,晒干的麦子洗干净之后在炕上烘干,直接加入磨盘里,连皮一起磨,这样蒸出来的馒头是黑色的,做出来的饺子皮也发黑,看着不好看,吃起来却带着浓郁的麦香味儿,味道相当不错。
他们生产队种了玉米、麦子、水稻以及其他杂粮,所以或多或少的小麦和大米也都分到了点儿,不过,也就每样三十斤,玉米占二百斤,剩下的全都是杂粮,这是她的分配比例,姊妹俩的也是在她们的口粮基础上,进行比例分配。
炼制猪油的肥肉都是她从空间拿出来的,回来的时候背着,这样才能过个肥年。
在没有油水的年代,猪油炒菜做饭,能给人们补充体力和所需营养,非常好。
加上先前留下来的腊肠腊肉,这个年过的应该还算丰盛,因为不知道生产队杀不杀猪,有没有给老百姓留份额,如果有,自然好,没有的话,谁也不可能镗雪出去买。
她们家喂得还有鸡,那些代食品她是真吃不下去,姊妹俩却不嫌弃,说就这样的食物,当初在家,也是分的最少的,哪里像现在,想吃啥就做啥换做以前,想都不敢想。
“他们来找过你们没有”
“怎么没有刚分了这些红薯和代食品就来了,也得亏队长没有给我们粮食,要不然守不守得住还不一定呢,得亏家里有坚果,要不然连红薯我们可能都保不住。”
难怪她俩的粮食都送到她家地窖了,看来是看中她家坚果还有这高高的围墙了。
说起她们的家人,姐妹俩就想哭:“就没见过这样的,跟土匪似的,连句软话都没有,开口闭口全都是粮食,还要让我们给他们养老,我自己都还养不活呢,凭啥给他们养老该还的,当牛做马早就还完了,我们吵不过,他们就站在门口骂,但是不敢砸门,有时候实在听不过耳,就放坚果出去咬他们,直到把他们吓走为止。”
话音刚落,外面又响起了砸门声,和骂骂咧咧的污言秽语,秋霞呵呵自嘲:“看吧,又来了。”
“这怕是知道我们领了粮食,来要粮食了呢女人每天就年的粮食,她怎么就能张嘴就要的出口还朝我们要工资,呸,我们上哪儿给他们工资去”
安怡尴尬的说了句:“你们忘了,我说你们出去干活了啊”
这个时期的生产队还没有正规起来,正规之后,是不允许社员外出打工挣钱的,所以现在还能以这个理由当借口,当然,队里面是知道她俩去上学,只不过没有对外公开而已,这也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们要问姊妹俩要钱了。
秋霞似乎这才想起来:“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那咋整,真的给他们钱”
彩花撇了撇嘴,“要给你给,我是没钱,我也没粮食,本来欠安姐的就多,你还想欠更多啊,有了这些粮食,好歹咱能少欠点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