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团长傻眼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师长这话,何止是重啊,简直是要把他架到火上烤啊
“秦师长,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根本就没说过这样的话啊”
三团长贺亮一脸无辜,秦铮呵呵一笑:“你没意见,不代表你的家人没有意见,这个家我也算拾掇的差不多了,一共花了我二十块钱,回头把这笔钱还给我就算咱们两清了。我秦铮说话,一是一二是二,以后咱们师的房子,我们两口子不再参与。”
撂下这句话,秦铮就走了,他一走,会议室一下就热闹了起来,看贺亮拿着钥匙,一脸的错综复杂,秦铮的拥护者们一脸嘲讽的看着他。
“昨天嫂子在学校被学生砸破了脑袋,嫂子虽然没看到人,但是却听到他们说,是师长占了你家的房子,贺团长,咱嫂子是文化人,做不出被人戳脊梁骨,甚至蓄意伤害的事儿,既然你家说这房子是你的,那师长干脆还给你们。”
“你们委屈,师长就不委屈了兢兢业业这么多年,连分套房子都被人说三道四,你敢说不是你家那口子放出的风声如果你们不在家成天说这个问题,你们的孩子会去伤害嫂子吗”
“就是,孩子就是大人的镜子,平白无故的,他们会去伤害自己的老师吗”
当然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房子本来就该轮到三团长家了啊,嫂子那么说也没错啊,你们不能因为他是师长,就颠倒黑白吧三团长也是老同志了,难道就因为没有他的官大,就要吞下这委屈”
“现在人家不是把房子还给你们了你们不用委屈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这房子该是谁的,师部自有安排,在没落到自己手里之前,谁的都不是,什么叫该是谁的”
当办公室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秦铮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没多久,领导、后勤部的电话就都过来了。
他是这样回复领导的:“是,我错了,我不该带有情绪,不给同事面子,让三团长难堪了,我的错,我检讨,我会在明天会议上亲自向他们道歉。不不不,应该的,我应该道歉,您放心,我指定给他道歉。房子不要了,不要了,我不敢要啊领导,昨天我媳妇被砸破脑袋,那明个儿我媳妇会不会滑倒,这个赌我赌不起,也不敢赌,没有,没有情绪,真不要了,嗯,没事儿,不急,我们住学校挺好的,郑校长说给我们安排个单间,是是是,可以,挺好的,不用不用,我已经说了,以后我们不要师部的房子了,回头我媳妇说搬到外面住,嗯,好好,”
挂了领导电话,秦铮嘴角勾起一抹讽刺,而后站起身去了后勤部。
等下班接媳妇回家,却见三团长贺亮带着他的儿子等在他们家门口,一看到他们,贺亮一脚把自己初三的儿子踹跪下,贺浒一脸委屈和不服气的跪了下来,吓得安怡皱眉,忙去拉孩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非要整这一出贺浒是不是你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样跪下,我会瞧不起你的。”
贺浒没想到安老师非但不生气,还照顾他的面子,就在他犹豫着的时候,被他老爹一声吼。
“让他跪,长能耐了啊,居然还在背后做小人,给你们安老师道歉,不道歉就别想回家。”
贺亮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儿子的举动,让他在师部成了被人指点的对象,从未感觉到如此难堪的他,觉得自己的仕途也受到了影响,还有家里那个糊涂媳妇,昨天晚上他扇了她两个耳刮子,把她打的嘴角都流了血,他都觉得不解气。
安怡当过兵,哪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在她和秦铮的共同努力下,到底还是将贺浒扶了起来。
安怡甚至冷冷的看着贺亮:“这件事归根结底,是我们做的不对,房子已经还给你们了,孩子有什么错他不过是想让家里人住的舒服点儿罢了,就算他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儿,就凭刚刚那一跪,我也已经原谅了。孩子并非打骂就能教育好的,你是他的父亲,他的山,是他从小到大的榜样,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能影响到他的未来,贺浒你堂堂正正的站起来,告诉老师,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贺浒被安怡的话说的一下破防了,十六七岁的少年,个子已经超过安怡,青春期的叛逆表情在他脸上阐述的淋漓尽致,他的身材偏瘦,能看得出营养跟不上,可见家庭条件并不好,都是农村出来的,哪能不明白他们家的苦
但是,理解归理解,该硬的时候就得硬,虽然昨天秦铮的做法下了贺亮的面子,但他是师长,这房子轮也轮到他了,如今让他让出来,他心里就没气儿
也许谁都没有错,错就错在这个时代的困苦,所以安怡又有什么理由去生气都是为了自己的家罢了。
小小的少年倔强的挺着脊梁骨,被安怡拉起来的时候,眼睛还红红的,安怡的话让他觉得很难受。
“对不起安老师,我错了,我错在不该代替大人来解决这件事,我应该和家里人商量清楚,不应该用这么不负责任的举动去伤害您,其实您又有什么错呢,对不起,是贺浒的不对,为了表达我对您的愧疚,以后您家的水,我替您担了。”
安怡拍了拍他的肩膀头:“好,老师就给你这个机会,等老师搬到了学校,就麻烦你给老师提水了”
贺浒抬头,欲言又止,安怡见状,朝他们点了点头。
“既然钥匙已经给你们,那你们就安心的住下来就行,说起来,也是我们不懂事,主要还是秦铮看我要生孩子了,才打算去要个房子的,怪我们没有事先调查清楚你们家的情况,放心吧,房子给你们,我们就不会再去夺什么的,回去吧,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秦铮见状,拍了拍贺亮的肩膀:“对不住啊兄弟,其实我也是因为委屈才对你那么说话的,被我媳妇开导之后,我也知道自己错了,这不是抹不开面子嘛,所以没去找你,现在你既然来了,我也给你一颗定心丸吃,房子你是的了,我不会再争,不过修房子,做柜子的那二十块钱你得还给我,那可是我的私房钱,什么时候方便给我就行,不能赖了。”
贺亮眼睛一红,声音都带着抖音儿:“师长,对不起,”
“行了,赶紧带着孩子回去吧,多大点儿事啊,说开了不就行了回家告诉你媳妇,不要再搬弄是非了,这是部队大院儿,不兴老家的那一套,你说要不是听到那些流言蜚语,我们会生气”
好不容易将父子俩劝走,秦铮拉着安怡回屋之后,扯着她的手,一脸遗憾。
“对不住啊媳妇儿,让你从大房子里搬到小房子和我住,是不是挺委屈的你放心,老公指定给你买个大房子。”
“唷,合着你还有私房钱呢”安怡一脸揶揄的瞅着他,秦铮脸一红,赶紧解释。
“没有,没有,这不是还有你在呢嘛,我已经托我战友帮咱们打听了,有合适的,带院子的房子,咱就买了。是不是郊区也行”????
安怡想了下:“别说郊区了,就是附近的屯子里都中,主要还能种点菜,离你近啥的,等孩子大了,咱们再买到城里,那样上学方便,屯子里的房子不是大吗将来我闺女还有妹子来了,也有地方住。”
“诶唷,那应该很好找的,咱这就是郊区,距离市里面到底还是远,如果只在郊区的这些屯子里买个房子,应该很简单,我这就找人帮我问问去。”
“那你得快点儿啊,开春正好赶上种菜。不过现在都是集体公社啥的,就怕不好买呢”
“没事儿,你老公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见秦铮一脸傲娇样儿,安怡哼了一声,“我饿了,赶紧做饭去。”
自打她怀孕来到这儿之后,秦铮就不让她干活了,她就坐在旁边指挥他做,男人嘛,哪能惯着,尤其是结婚以后,就是得样样俱到,做饭是他们首先要学的,毕竟她没有娘,他没有妈的,将来伺候月子啥的,不都得指望他他要是啥也不会,那他们娘几个岂不是傻眼了
自从贺亮父子登门道歉之后,虽然师部还有各种流言传出,但安怡两口子已经不在乎了。
4月底,他们就顺利的搬到了安怡学校的单身宿舍,就是一个单间,因为这边冬天都不上学了,所以连个炕都没有,很是艰苦,秦铮本来想起个炕的,但是安怡拦住了。
“花那功夫干啥冬天这边都放假了,你最要紧的还是去附近找个民房,那样就都省事儿了。”
言之有理,秦铮也就没再折腾,但还是弄了个小炉子,起码在门口能做个饭啥的,将就凑合着来吧。
五一只放假一天,秦铮借了部队的吉普车,去市里面看了安然姐妹俩,知道她们姐妹俩适应良好,这才放了心。
现在安娜在家做饭,她放学就带上她们一起回家,只是现在孩子大了,一辆自行车不大好带。
趁着秦铮开着车出去带人找房子的时候,安怡出去一趟,再回来,就推进来一辆三轮车。
这三轮车都是铁焊的,是她从倭国农村弄来的,看到三轮车,安娜眼睛一亮。
“天啊,姐,你可真有本事,真是啥都能整来,这车好啊,我一个人就能带俩了,还能顺带买个菜啊什么的。”
“这是我找人帮咱焊的,还有这些米面油什么的,也别省,该吃吃,”
“姐,现在我们在街道都能领到粮食呢,我和安琪是大学生文凭,一个月三十斤粮食呢,俩孩子也有21斤,等她们到了初中,就是24斤了,这些就够我们吃了。又不干什么体力活,你不用再事事想着补贴我们,姐夫那边,”
“又开始外道了不是我又不是不挣工资,他能说啥再说,我这儿还有安琥的工资和补贴呢,咱家不缺钱也不缺票,更加不会缺粮,你们平日里该低调的时候低调,回到家就不用那么节省了,一天怎么着也得吃一个鸡蛋,一顿细粮,鸡蛋我隔段时间给你们送一次。”
安娜感动的都要哭了,安怡可受不了她们这样,幸好秦铮来了,说要带着她去看房子,就和她们分别了,约好下周再来看她们。
安然和安宁都已经懂事儿,虽然很舍不得妈妈,但也知道妈妈为她们付出了太多,如今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又给她们怀了小弟弟,也是由衷的为她们感到高兴,幸好她们还有大姨二姨的陪伴。
“这么快就找到房子了哪儿呀”
安怡被秦铮拉着上了车,才发现车上坐着一名穿着白色制服的军人,她连忙朝对方颔首:“你好。”
对方朝安怡脱帽点了下头:“弟妹好,我姓褚,叫褚远,是秦铮的战友,现在在市公安局上班儿,这不,今个儿被秦铮拉出来给你们帮个小忙。”
安怡忙向对方致谢,对方摆摆手:“不用不用,本来今个儿应该我同事带你们过去的,他临时有事走不开,才让我过来替代的,其实这是他村子,我不太了解,不过既然已经找好,应该是不能差的,咱先去看看,要是不合适了,就再找,”
褚远是市公安局的小领导,他老家是川省的,对这边并不熟悉,好在办公室里有这附近住的,知道他们要找房子,就很热心的让在家当生产队长的父亲把关,这不,今个儿就能直接去看了。
安怡不禁感叹,看来在什么年代,都得靠关系啊,有关系有人就是快,现在还有生产队长帮忙,那这房子十有八九是最接近他们要求的了。
带着期待,一路颠簸,最后还真到了秦铮他们部队附近的一个屯子里,在屯子口,还有人专门等着他们,这待遇,还真不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